男人还穿着衬衣,只往日里平整光滑的衣服,如今皱皱巴巴的,显然是回家之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木木脸蛋红扑扑的,恹恹地躺在季连城怀里,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安静地贴服在眼睑下。
白西月下了车,就已经用酒精湿巾擦过手,此时放下包包,轻声喊:“木木。”
木木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睫颤了颤,嘟起小嘴巴,委屈地叫:“妈妈……”
白西月一颗心都要化了,上前一步:“我来抱她。”
季连城没动:“我抱着,先让她吃药。”
他也是没辙了。好话说了一箩筐,木木就是不吃。他既舍不得吼,更舍不得骂,无奈之下,只好给白西月打电话。
白西月没理他,直接上手,把孩子接了过来。
白西月没往床上坐,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麻烦季总帮我把药拿过来。”
听见这称呼,季连城皱眉:“你至于……”
白西月看他一眼,没说话,但目光里明显有控诉。
季连城叹息一声:“你怎么喂她,我学一学。”
白西月口气不善:“只怕季总学不来。”
季连城态度很谦卑:“你教我,我就可以学。”
白西月看着他:“捏着鼻子往里灌,你舍得?”
季连城顿时道:“你别那样对孩子……”
白西月嗤了一声:“你来?”
季连城没辙才会给她打电话,让他那么粗鲁对待木木,他怎么舍得?
白西月又道:“我怎么对孩子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她说完把药倒在小勺子里,直接递到木木嘴边。
她板着脸,木木一句话不敢说,乖乖把药吃了。
季连城看得目瞪口呆。
白西月说:“你什么事都依着她,她在你面前,自然要撒娇。可孩子不能一味地惯着,该严肃的时候就要严肃。”
季连城没说话。他对着酷似白西月的女儿,怎么能严肃起来?恨不得把心都给她了。
孩子吃了药,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似乎是睡着了。
白西月轻声说:“她生病了,我带她回去吧。”
季连城不舍。他一周才见木木一次,接回来没两个小时,就要走,他哪里舍得。
白西月道:“这样,我和同事调个班,明天在家照顾她一天。如果她好了,明天晚上你再去接她。”
两人之前说好的,周五下午季连城把孩子接走,周六玩一天,周日早上给白西月送回去。
为了方便照顾木木,白西月也一直都是每周日休班。
但季连城还是担忧:“她病了,这样来回折腾不好吧?”
白西月看他一眼:“那你自己能应付的来?”
这话,季连城还真不敢说。
记事以来,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到他。可谁知道,竟然会栽在这么一个小东西手里。只要她叫一声爸爸,季连城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化了。
可能,这母女俩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他想了想,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在这里住一晚?”
如果可以,白西月真的不想再次踏进这幢别墅。
但事出有因,她不仅又来了,还进了男人的卧室。
想想昨晚两人还在这里颠鸾倒凤,她就极其不自在。
季连城让她留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结果她一起身,怀里的木木猛然惊醒,两只小手先是无意识地晃了晃,然后一把揪住了白西月的衣襟,下一秒,瘪了瘪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白西月忙轻轻拍拍她,柔声细气地哄她。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