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面临破产,当初一起创业的几个同事,一个二个全部临阵脱逃,跳槽到别的公司任职去了。
终于到了公司破产清算了。
短短三年时间,公司从一个上市的创业企业直接走到了破产。
我清算了公司所有的财务,还欠下一千万的债务。
我只好把房子车子卖了,才算把债务补齐。
至此,我恢复了一无所有的状态。
我看着吴晓的笑容越来越多。
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牵手拥抱到接吻。
看到那个男人捧着鲜花到吴晓家里提亲。
我回想起,当初我和吴晓连订婚仪式都没有,我撺掇她先把证领了,然后举行了一场烂到不能再烂的婚礼。
我躲在别墅的门口痛哭了起来,刚好他们一家人走了出来,岳母岳母冷着脸看着我。
当初我们给你机会,可是你伤害了我们的女儿,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我……我想祈求他们的原谅,却被岳父打断,行了,我们定了餐厅,没工夫跟你在这里多聊。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坐上豪车,扬长而去。
接着,我被保安驱赶了出去,路过的人带着探究和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可我完全感觉不到异样,甚至有一丝赎罪感。
我趴在地上,头却越来越重,慢慢的四周的影像越来越模糊。
感觉到有人在用力的撕扯着我的身体,还有针孔注射的刺痛感。
当我再次醒来时,周围一切白花花的,我侧头看去,一个护士正在一旁收拾工具。
我想下床,她却连忙阻止了我: 你别动,接下来你需要做手术,你脑血管破了,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我呼吸一滞,大脑嗡嗡的响起来。
怪不得最近总是头疼,我以为是想念吴晓导致的,原来是我生病了。
也好,反正失去了吴晓,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借了小护士的电话,骗她说我要通知一下我的家属。
我输入了那条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电话那头接通了,礼貌性的询问:您好,哪位?
我…我是陈寻。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希望她不要觉得我打扰到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
别挂电话。
我急忙喊道,我想和儿子说几句话。
儿子在外面玩,如果你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转告。
我忍不住痛哭起来。
吴晓,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重新找到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怎么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得了重病,你可以带着儿子过来看看我吗?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哀求她,如果可以,这是我最后的遗愿。
一旁护士提醒我,先生,你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否则有可能引发脑溢血。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电话里迟迟没有回复。
最后她说,我会跟儿子说,如果他愿意过去,我会让我先生把他送过去。
然后挂断了电话。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我躲在被子里,强压下想要落泪的冲动。
我后悔那天没有多看她一眼,如今,再想起来原来那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这两天我的大脑越来越混乱了。
医生说两天后将进行手术,可我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
破碎的家庭,高昂的医疗费,每一样都能压垮我的神经。
我尽可能的记住吴晓和儿子的模样。
逐渐的,我仿佛看到她带着儿子一起来看我,她微笑的帮我盖好被子。
儿子高兴的扑过来,奶呼呼的叫我爸爸。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我能在天上守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