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随言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江随言默的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整理好一切,江随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走出房间。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晕。她并未按照宋宛所说去迎接客人。反而避开人声鼎沸的大厅,穿过石子路,来到了后院花房附近。玻璃花房在细雨中宛如水晶棺椁。腐叶混合着玫瑰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江随贴着湿漉漉的藤蔓往里看。两道身影暧昧的贴在一块。一个是马上要跟她订婚的游意娇。另一个是她的堂兄,江达。细雨打在玫瑰上的轻响,跟游意娇的低喘同时响起。“怎么这样……”“娇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江达含混的调笑裹着唾液吞咽的黏腻。他扯开她香槟色礼服的珍珠扣,拇指重重碾过锁骨:“不觉得刺激吗,嗯?”游意娇低吟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今天可是我跟江随的订婚宴。”“重要吗?娇娇,你不会真喜欢江随那个废物吧?...
《江随言默的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整理好一切,江随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走出房间。
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她并未按照宋宛所说去迎接客人。
反而避开人声鼎沸的大厅,穿过石子路,来到了后院花房附近。
玻璃花房在细雨中宛如水晶棺椁。
腐叶混合着玫瑰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江随贴着湿漉漉的藤蔓往里看。
两道身影暧昧的贴在一块。
一个是马上要跟她订婚的游意娇。
另一个是她的堂兄,江达。
细雨打在玫瑰上的轻响,跟游意娇的低喘同时响起。
“怎么这样……”
“娇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江达含混的调笑裹着唾液吞咽的黏腻。
他扯开她香槟色礼服的珍珠扣,拇指重重碾过锁骨:“不觉得刺激吗,嗯?”
游意娇低吟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可是我跟江随的订婚宴。”
“重要吗?娇娇,你不会真喜欢江随那个废物吧?”
“当然不会,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那等会老爷子宣布婚约的时候,你就说要解除婚约,嗯?”
游意娇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江达粗粝的指尖正陷在她腰间的软肉里。
“非要选今天?”游意娇声音带了些喘息,“可我爸那边……”
“娇娇,不在今天说,如何跟你爸展示你的决绝?”
游意娇神色犹豫。
江达低头,在她锁骨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你若真跟他订婚,把我往哪放?以后我们还能有未来吗?”
“好,听你的。”游意娇最终松了口,偏头吻了吻他。
两人暧昧的纠缠不仅被江随尽收眼底,还被她的手机尽数录下。
其实这两人早就不对劲了。
不过以前的江随从未注意过。
确认画面录的很清晰,江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居然敢在玻璃花房里偷情,该说他们大胆还是嚣张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花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江达推开游意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估计是我爸喊我,先散了吧,大厅里再见。”
江达快步离开了花房。
江随闪身到树后的瞬间,看见游意娇小腹在礼裙下绷出的微妙弧度。
等江达彻底离开,游意娇却像再也忍不住似的,扶住一株蓝玫瑰盆栽干呕起来。
稍缓了缓,她对着玻璃倒影开始补口红。
只低头抬头的一个瞬间,倒影里就多出一个人。
她手一颤,口红在唇角划出猩红的裂痕。
“妊娠反应通常从第六周开始。”江随倚在磨砂玻璃门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枚铂金打火机,“需要帮你预约无痛人流吗?游小姐?”
火苗腾起的刹那,游意娇看清对面人凌乱刘海下苍白的唇——那分明是讥诮的弧度,却裹着刀刃划开丝绸般的温柔。
“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说呢?”
游意娇不慌不忙的将口红放进包里。
“是,我怀孕了,又怎样?”
“江达知道吗?”
游意娇低头摸了摸肚子:“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高兴?”江随嘴角划出一抹讥讽:“他上个月才给新勾搭的网红买了辆玛莎拉蒂。”
江达不勾搭别人,偏偏挑了游意娇,明显是不想让江随跟游家成功联姻,从老爷子那抢到更多继承权。
甚至刚刚,他都在唆使游意娇当众退婚。
这么明显,游意娇难道看不出来?
游意娇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污蔑,你以为我会信吗?”
江随轻轻歪头,过长的刘海滑开,露出底下黑曜石般的瞳孔。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笑之处。”
游意娇的面容在顷刻间扭曲。
她的Gucci手包擦着江随耳畔飞过,镶钻锁扣在墙面刮出银河般的碎屑。
“你这种废物也敢笑我?谁不知道你才是整个江家最大的笑话?!”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下水道里阴暗的老鼠似的,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我告诉你,这个婚我退定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变成笑话!”
愤怒的丢下这几句话,她踩着高跟鞋,高昂着头颅离开。
江随望着她的背影,无语的笑了一声。
看来游意娇还没意识到,从她跟江达通奸,并且未婚先孕开始,她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江随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视频。
本来还想着游意娇也是被骗,想给她留最后一丝脸面。
现在看来,倒不需要了。
“我本慈悲,但不渡傻呗啊……”
*****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璀璨的光斑,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游意娇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玩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意娇,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订婚了。”
“是啊,祝你和江随百、年、好、合~”
两个女孩端着香槟挡住她的去路,看似热情的语气里其实藏满嘲笑。
游意娇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若她真跟江随订了婚,像这样的嘲笑以后只多不少。
“祝福的太早了。”游意娇突然笑起来,黑色眼线在尾端扬起毒蝎般的弧度,“跟我订婚,他江随也配?”
两个女孩都是一愣。
“发什么疯?”游父疾步而来,将她拉到一边,腕间沉香手串撞出沉闷的响。
“我发疯?”游意娇偏过头,冷眼望着他,“您明知道江随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要我陪他演戏?”
“人家只是外表看着有点颓,到你这怎么就成烂泥了?”
“他若真有本事,会这么不讨江老爷子欢心吗?以后江氏集团他能分到半根毛我都跟他姓。”
游意娇攥着裙摆的指节泛白,水晶灯在她眼底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像要灼穿这些年积攒的怨气。
“两个姐姐嫁的那么好,我就活该当块擦脚布,是吗?”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尾音在觥筹交错间炸开。
游父脸色阴沉,一把攥住她手腕:“我不管你发什么疯,老老实实订了婚才能走。”
两人拉扯之际,游意娇的视线越过人群,与角落的江达相遇。
江达微微勾起唇角,眼神里尽是称赞。
得了他的鼓励,游意娇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了底气。
“我才不跟江随订婚!”
尖利的声线撕裂了宴会厅的浮华。
钢琴声都戛然而止。
远处正与贵妇寒暄的宋宛指尖一颤,香槟差点泼在爱马仕丝巾上。
“江随这种废物也配当我未婚夫?”游意娇挣开游父的手,珍珠项链随着剧烈喘息滑进锁骨凹槽。
“才华能力性格,他哪样出色?整天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跟个鬼一样!你扪心自问,他配得上我吗?!连我养的杜宾犬都比他像个人!”
尖酸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像一把把刀子。
宴会厅里一片哗然。
“这游二小姐也太直接了吧?”
“是啊,这么多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江随确实不怎么样……”
“可不是嘛,听说他身体不好,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个幽灵似的。”
“但这么不留情面还是有些过分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对游意娇表示同情,觉得江随配不上她。
正当场面尴尬僵持,宋宛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疾步走来,黑丝绒旗袍上绣的银线凤凰随步伐翻涌,栩栩如生。
“娇娇怕是误饮了烈酒。”
宋宛擒住游意娇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面上却笑得滴水不漏,“后厨准备了醒酒汤……”
游父连忙帮腔:“是啊,她喝多了。”
“需要醒酒的是您吧宋阿姨?”游意娇一把甩开宋宛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您就算往江随身上系个蝴蝶结,他也不会有人要的。”
饶是宋宛情商再高,此刻的场面也难看到她无法招架。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不少人看着宋宛,隐隐憋笑。
江达站在角落,得意的看了父亲江鹤年一眼。
这下江随和宋宛可算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老爷子那争家产。
江鹤年对他投去了赞许的视线。
两人正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场闹剧,忽然,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
花房里的蓝玫瑰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
江达的喘息通过音响外放,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游意娇锁骨上的牙印在镜头下泛着情欲的潮红。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么劲爆?”
“游小姐什么时候和江达搞一块了?”
“就德行也好意思数落江随?”
“忒不要脸了。”
“关掉!快关掉!”江达慌乱的扑向中控台,半路撞翻了香槟塔,金棕色酒液顺着屏幕流淌,给交缠的躯体镀上糜烂的光泽。
游意娇往后退了两步,刚刚的得意与嚣张荡然无存,只剩惶恐与惊惧。
暗处,江随倚在雕花罗马柱上,苍白指尖轻触手机屏幕。
游意娇干呕的画面突然切入,伴随着她自己说的那句“是,我怀孕了”。
宴会厅死寂如坟场。
无数道视线投向江达与游意娇,充满鄙夷。
偷情已经足够不要脸。
那连措施都没做好,还怀上孕,简直是既不要脸还不长脑子。
屏幕旁缓缓走出一道清瘦身影。
江随单手插兜晃到礼台前,过长的刘海随着步伐摇曳,露出小半截苍白鼻梁。
“堂哥,这个孩子你认吗?”她懒散的语调里暗藏几分调笑,手指扯松领带时,顶灯在锁骨凹陷处投下蝶翼似的阴影。
江达已经看出一切是她所为,漆黑瞳孔像两枚淬火的钢钉,似乎想把江随钉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宋宛望着江随的身影,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佝偻着背的女儿,此刻挺直的脊椎竟像把开刃的唐刀。
江达跟江随立下赌约比赛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好事者传上了校园网。
网球这门运动在国内比较小众,繁星大学的网球场平时没什么人光顾,今天难得的迎来了人流高峰。
等江随换好运动衫再度出现时,两边的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
“出来了出来了!要开始了吧?”
“不知道谁能赢,不过我已经准备好录视频了。”
“诶,那边的几个人不是影像社团的吗?”
观众席的正中间,举着“长枪短炮”的影像社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他们的镜头基本都对准江达,球网边的江达也正冲他们挑眉。
富哥江达赞助了影像社团不少器材,跟他们很熟。
他特意发消息把这群人喊来,准备让他们拍下他大获全胜后的英姿。
偏偏有一人例外——池夕的长焦镜头前推,稳稳锁定在江随脸上。
“池夕,不是说好拍江达吗?你怎么跑去拍江随?”影像社的社长皱眉。
池夕歪着脑袋甩下一句:“我的相机,我爱拍谁拍谁。”
把江随拍的清清楚楚,回去就有用不完的画画素材啦!
社长:“……”
叛徒!
“哔——”
陆夜安的哨声刺破球场胶着的空气。
他屈指将一枚硬币弹向半空,金属光泽在江随瞳孔里划出银弧,最终落回他掌心。
“猜正反决定发球权。”
“正面。”江随眼力多高,此刻已经瞧出正反。
“不用这么麻烦。”江达用球拍敲着肩膀,不屑轻笑:“让这个花架子先发球吧,可别说我欺负他。”
网球的发球有很多技巧,且一局内都是固定一方发球,到下一局才会轮换,因此发球方更占优势。
若发球方反而输掉了这一局,称为破发。
陆夜安摊开手掌,硬币赫然是正面:“本就是他发,轮不到你让。”
他收起硬币,把一枚黄绿色的网球递给江随。
江随接过时,指腹无意中蹭过陆夜安掌心的枪茧。
男人喉结微动,抬眸瞧了她一眼,略带嫌弃的收手。
江随呵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指腹摁着衣角蹭了蹭,以示回击。
江达听到冷笑,以为冲着自己,抬了抬帽檐,不屑道:“老子就让你尝尝破发的滋味。”
陆夜安长腿迈开,转身走向裁判椅:“节省时间,一盘定胜负。”
通常情况下,网球里先赢4球者胜一局,先赢6局者胜一盘。
若按照寻常男子网球赛的五盘三胜制,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江随嘴角勾出轻笑:“行,一盘就足够打爆他了。”
江达轻嗤一声,扛着球拍走向球场底线:“不自量力。”
两人隔着球网站好。
场边观众还在热烈讨论。
“你们说谁能赢啊?”
“江达吧,毕竟校队的。”
“我也觉得江达能赢,都没听说过江随玩过网球。”
听着这些讨论,几个女生忧心忡忡的看向场边少年。
池夕忽然从相机取景框里抬头,大喊一声:“江随加油!打爆那个自大狂!”
江随抬头望向她,忽然勾起唇角,在她的相机镜头留下一抹肆意的笑,引起场边几个女生尖叫。
她将球拍换到左手,又倒回右手,场边懂行的学生倒抽冷气——难道江随还是双持拍选手?
“装模作样。”江达啐了口唾沫。
他记得江随连羽毛球都接不稳,此刻却摆出职业选手的架势,简直荒唐得可笑。
黄绿色小球被抛向湛蓝天幕,江随仰起上半身的动作像张拉满的弓。
“砰!”
破空声骤响。
网球裹挟着螺旋气浪轰向边线,不等江达反应过来,已经在死角炸开一阵刺耳嗡鸣。
江达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回头看着那颗弹飞出去的球。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
“卧槽,这球速起码有180km/h吧?”
“我嘞个大力出奇迹。”
“切,光有力气有啥用,还得需要技巧吧?”
陆夜安掀起眼皮:“ACE,15-0。”
ACE是网球专业术语,指发球直接得分,且对方连球都没碰到。
江达难以置信。
江随以前接羽毛球都费劲,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
“这球绝对出线了!”江达梗着脖子喊。
金属哨在陆夜安唇边泛着冷光,他指着地上那抹因球速过快而被砸出来的灰印:“眼瞎吗?”
观众席爆发哄笑。
江达咬紧牙关:“再来!刚刚以为出线我才没接!”
苍白的找补,引得江随唇角轻弯。
她懒洋洋的歪头:“那下个球你可要好好接咯。”
第二颗球抛得更高。
“砰!”
拍面接触球的瞬间震出剧烈声响,她腕部突然诡异下压——标准的上旋式发球。
网球带着强烈旋转撞在边角,弹起时却诡异地折向江达右面。
江达疾跑去接。
影像社众人的快门声如盛夏蝉鸣,想拍下他回击时的英姿。
池夕却将长焦镜头当作显微镜,透过取景框捕捉江随耳后发丝被汗浸湿的弧度。
那抹冷色调正随着转身的动作,在橙黄光晕里划出流星尾迹——她似乎根本不打算接江达扣回来的球。
在密集的快门声中,江达奋力挥拍。
小球撞入他的拍网,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最后直接弹出界。
陆夜安目光扫过江随泛红的虎口。
这个发球技巧需要极强的腕部爆发力,江随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旋转。
“30-0。”陆夜安报分声毫无起伏。
观众席爆发欢呼。
“卧槽这侧旋,屌啊!”
“好强的技术力!”
“没想到真有点水平……”
“随哥帅!!!”
如果说第一球江随展示了力量。
那第二球展示的就是绝对的技巧。
江达脸色铁青,徒劳的挥拍击打空气泄愤。
“刚刚那球大意了,再来!”
“行啊。”
第三球再度抛起。
挥拍时,江随运动衫下摆随气浪翻起,露出一截瓷白的腰线。
陆夜安盯着那道白晃了神,再回神时只听见江达救球无果,在地上狼狈的扑腾声。
“40-0。”
听到陆夜安的报分,观众席一片惊诧。
“江达怎么这么菜啊?”
“是啊,居然还是0,笑死了。”
“下一球本局赛点了,再输他就搞笑了,哈哈。”
“不懂别瞎说,网球小局内0分也正常,或许江随只是发球厉害呢?”
影像社的社长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取景框里倒在地上的江达,默默无语。
别说拍胜利英姿了,一球比一球狼狈,没一张照片能看!
江达咬着牙从地上爬起:“刚刚没站稳!再来!”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江随发球水平高超,暗暗后悔不该把发球权让出去。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江达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全神贯注的盯着江随手里那颗球。
他绝不可能一分不赢!
黄绿色的小球在江随指尖转出残影,最后被她高高抛起。
“砰!”
兼具力量与技巧的一球,以诡异的弧度飞来。
严阵以待的江达快速移动到落点前,正手迎前试图将球推回。
可那道黄色弧线却像活蛇般绕过拍面,在边线溅起一阵烟尘。
“第一局结束,江随1-0。”陆夜安吹响唇边金属口哨。
观众席上,掌声如夏日雷雨倾泻而出。
“随哥牛逼!!”
“这发球,江达毫无还手之力啊!”
“江达还是退出校队吧,一局下来没一球能接回去,多丢人啊哈哈。”
江达脸色铁青,抄起空水瓶朝说话那人砸了过去。
“你他妈懂个屁!我不过是没摸清他发球规律!下局我拿球权,看我不削死他!”
他承认江随发球有点水平。
可那又怎样?
下局发球的人是他!
在陆夜安的威逼下,江达不得不来到操场。
正逢下课铃响,人群从操场栏杆外经过,看到他的造型纷纷瞪大眼睛。
“这是干什么?行为艺术?”
“哪跑出来的神经病啊?”
“这内裤颜色够骚啊。”
“这不是导演系那个富二代,大明星江澈的弟弟吗?”
“笑死我了。”
围栏外的梧桐叶被春风揉碎,江达裆部撕裂的布条被冷风掀起,露出红得刺目的内裤,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鸡。
快门声与哄笑织成密网,他恨不得把脸埋进肋骨里。
不远处的江随懒洋洋的倚着场边立柱,帮他细数余下距离:“还剩五百米,别停哦。”
江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咬紧牙关,猩红着眼眶,继续在跑道上飞奔。
可惜,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可比他奔跑的速度快的多。
无数份照片视频,已经点燃了整个校园网。
三圈跑完,江达扑倒在终点线时,运动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盯着跑道上的沙砾,恍惚看见14岁那年被自己推下楼梯的江随。
——那个连哭都蜷缩成团的废物,此刻嘴角噙着笑意,轻飘飘碾碎他最后的尊严。
………
夕阳将跑道染成蜜糖色,看完热闹的江随回到了更衣室拿背包跟外套。
经过消防栓玻璃时,她瞥见陆夜安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目光锐利得像是剖开肌肤的手术刀。
江随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往前走,刚摸到储物柜把手,阴影突然从背后笼罩上来。
“你造谣的事情……”陆夜安的雪松香混着枪油味漫过她后颈,“打算怎么处理?”
江随反手将运动包甩上肩,金属搭扣擦着他耳际划过:“陆老师是来秋后算账的?”
“现在登录校园网。”陆夜安不知何时摸出了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冷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发帖承认你造谣。”
江随突然欺身上前,手机界面倒映在她瞳孔里变成两簇幽蓝火焰:“你猜我来发澄清帖,评论区会怎么编排我们?”
江随解锁手机,某条帖子顿时映入陆夜安眼帘——快写个同人,年下狼尾少年把体育老师欺负哭
陆夜安手背青筋暴起,手机钢化膜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如这样。”江随突然抽走手机,快速输入几行字,“我有个好文案。”
陆夜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夺回手机一看——陆老师性取向为女,他亲口说喜欢长腿36D。
金属柜门被陆夜安捶出凹陷,江随早已闪到两米开外。
陆夜安扯松领口:“这就是你说的好文案?”
江随发尾蓝灰在排气扇光影里忽明忽暗,她满脸无辜的摊手:“只有这么发,大家才能相信您是直男。”
陆夜安气的眉心直跳,“你……”
“我还有个办法。”她突然打断。
“什么?”
“你把女朋友带来学校晃两圈,谣言肯定不攻自破,我俩的cp也会无人问津。”
“我单身。”
“那还是发我的文案吧。”江随耸耸肩,再度拿出手机。
砰的一声,陆夜安忽然将她摁在储物柜上,夺走了手机。
他板着脸打下几行字,这才把手机还给她:“就这么发。”
江随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不禁笑问:“你确定?”
“当然。”
“行。”江随按下了发送键。
帖子的内容无比正经——本人江随,郑重澄清陆老师性取向为女,请其余同学不要再以谣传谣。
下面的评论涨的飞快。
这么正经吗?看着不像江随啊
如果你被陆老师威胁了就眨眨眼
陆老师在床上用你手机偷摸发的吧?(斜眼笑)
因为爱所以愿意帮陆老师澄清,又磕到了呢!
陆夜安差点把手机捏碎:“他们疯了吧?”
“让你不听忠告,现在好咯,此地无银三百两,从此直男是路人……”
江随慢悠悠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他攥住。
肌肤相触的瞬间,前生子弹穿肩的幻痛与现世体温交织成网。
陆夜安忽然逼近,嗓音低沉:“此事你必须负全责。”
江随不懂他揪着这事想干嘛,歪着脑袋问:“怎么负责?娶你回家吗?”
少年蜷起的指节泛着运动后的薄红,后颈汗湿的发丝黏在白皙皮肤上,调笑的语气仿佛自带蛊惑。
“你……”陆夜安猛地往后撤了一大步,用古怪的眼神瞧着她:“莫非你真如网上所说……”
江随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想笑,故意伸手抚平他衣领褶皱:“要不我亲你一下,这事就算了结?”
陆夜安又退了一步,额角沉着几条黑线:“从此以后,跟我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他转身就走,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有鬼在追他。
江随在后面喊:“陆老师,你不要我负责了吗?”
陆夜安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加快脚步。
江随笑到直不起腰来。
“哎呀呀……好玩。”
拿捏大名鼎鼎的陆队长很轻松嘛!
江达也是傻。
之前在更衣室,就该直接亲陆夜安一口。
这样陆夜安指不定会因为过于惊恐放过他。
哈哈。
“本台最新消息,塔帕岛特大爆炸后,国际警察发起了对‘暗渊’组织的清剿行动。”
“组织骨干成员言默疑似当场丧命。”
“此前,言默流窜各国作案,杀人无数,乃国际一级通缉犯。”
昏暗的房间,只有电视发着幽蓝的光线。
上面正播放暗渊覆灭的专题报道,记者正激情澎湃地讲述言默“遗留在爆炸现场的断指”。
浴室的门缝渗出一大摊水渍,蜿蜒流至床边。
镜面被热气蒸腾得模糊,言默抬手抹开一片清明,疑惑的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这具身体高挑瘦削,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过长的刘海完全遮盖住了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颓靡。
滴答。
下颌上的水珠滑落至锁骨,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如水珠一般,融进了言默脑海。
言默这才反应过来——她重生了。
身体的主人叫江随,是海城江家出了名的废物少爷。
说是少爷,但实际上,江随是个女孩。
因为江随的妈妈宋宛刚怀上她,江随她爸就因为意外去世。
而江家老爷子重男轻女,不会给孙女分家产。
偏偏宋宛是个精明强势又相当有野心的女人。
她想要从江老爷子那拿到的不仅是一点点财产,而是整个江氏集团。
所以宋宛一直谎称江随是儿子,要求她女扮男装。
甚至长期PUA江随,对江随极为严厉,就为了让江随夺得集团的继承权。
江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又被她长期压迫,导致精神状况极差。
于是在浴缸里吞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东亚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
爱的不够纯粹,恨的不够彻底。
拼尽所有力气,也只能把刀口指向自己。
“江随……”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滑动。
这具身体连声带都像是浸在冰水里,吐字时带着细微的战栗。
言默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虚成这样……”
不管是明面上的顶级杀手言默,还是暗地里的警方卧底言默,都拥有最强悍的身体素质。
像现在这样,这么虚弱的身体状态,她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言默她扯下浴袍,裹住单薄的身躯。
蝴蝶骨在棉质布料下凸起凌厉的弧度,像堕天使被折断的翅膀。
拉开窗帘的瞬间,喧闹从远处的雕花铁门外渗进来。
定眼一看,各类顶级豪车接二连三驶入院内,身穿制服的侍者不断朝他们鞠躬,用标准的笑容以示欢迎。
今天是江随的订婚宴。
订婚的对象是游家二小姐,游意娇。
江随明明是女孩,为什么还敢跟女的订婚,那全拜江随老妈宋宛所赐。
在宋宛眼里,江随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仅无能不思进取,整个人还透着一股子阴郁颓靡,不讨老爷子欢心。
因此宋宛便打算通过联姻壮大实力,从而在老爷子那里获得更多财产继承权。
而江随本人对此非常抗拒。
其一因为江随本来是女孩,其二则是游意娇非常嫌弃她,屡次三番羞辱过她。
不过宋宛可不在乎这些。
她硬是强逼着江随跟游意娇订婚。
或许这也是江随选择在今天自杀的理由之一。
说曹操曹操到。
床头的手机响起,是宋宛打来的。
言默刚按下接通,宋宛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
“你干什么去了?别忘了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
“这种时候要还畏畏缩缩的,要你有什么用?!马上来一楼接待客人!”
言默懒洋洋的勾起唇角:“放心吧,我保证让这个订婚宴足够精彩。”
宋宛愣了愣。
这语气……怎么感觉今天的江随有点奇怪?
言默没有继续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她随手抓起檀木衣架上挂着的西装。
西装一般需要一点肌肉才能撑起来。
不过江随这套西服是量身定制,穿着不算难看。
只是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很扣分。
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角,言默深吸一口气。
“江随也挺好。”
就让言默这个名字,随着那场她亲手引爆的爆炸湮灭吧。
让所有阴暗潮湿压抑挣扎的一切成为过去。
从此以后,她就是江随。
仿佛戳的不是屏幕,而是江澈的脸。
看她兴奋到脸颊薄红,江随低声笑笑,密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弯弧:“有这么高兴吗?”
“那当然!”池夕低头看了看时间:“到饭点了,要不去食堂吃饭?我请客,算我祝贺你。”
“行,恭敬不如从命。”江随把滑落的包带往上提了提,转身走向食堂。
池夕脚步雀跃的跟上,帆布包拉链上挂着的油画刀钥匙扣叮当作响。
此刻的她根本想不到,刚刚发出去的那条微博,竟会在不久后登上热搜。
黑色保姆车碾过减速带,座椅上手机弹起半寸。
防窥屏倒映出江澈扭曲的面孔,#江随试镜胜出#的词条像根铁钉扎进他瞳孔。
点进去一看,排在第一的赫然的是“江随全球后援会”的账户,配文:恭喜随哥拿下《破茧》男主!赢的轻松,赢的惬意~
下面不仅有江随九宫格照片,评论数也涨的飞快。
我靠,居然是江随拿下了男主?
看了眼江随照片,简直是美神降临,原著粉感到满意
笑死,之前江澈不还买热搜说自己是天选封憬,现在出来走两步啊
江澈那些叫嚣的粉丝呢?怎么不说话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是澈哥档期冲突,让给他罢了
还是粉丝会挽尊啊
“赵姐!”江澈猛地把手机甩向真皮座椅,手机屏蛛网纹路里卡着刺眼的照片。
少年锁骨上那颗红痣在裂痕间若隐若现,狼尾碎发扫过带笑眼尾,刺得江澈喉头泛起血腥味。
“这个热搜还挂着是想给我上坟吗?!”
“公关部在降热搜了。”经纪人赵姐捡起碎屏手机:“你冷静一点,不就是一个角色……”
“要你教我做事?!”
触及到他阴鸷眼神,赵姐默默闭上了嘴。
江澈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锁骨青筋随喘息起伏:“唐奕+周鸿+大IP,这配置潜力多大你心里没数?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落别人手里吗?!”
电影圈江澈暂时挤不进去。
可他主演的电视剧,去年扑了三部。
再没有爆款作品的话,他觉得自己迟早降咖位。
现在他比谁都盼着出一个爆款。
“好了,别再想这些了,挑挑别的剧本吧。”赵姐把平板递给他,“有好几个看起来都不错。”
江澈黑着脸推开她的手:“告诉公关部,说江随是我堂弟,这次的男主是我让给他的,以这个方向做公关。”
“好。”
“还有。”江澈忽然抬眸,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笑意:“让媒体部暗地里发一些通稿。”
“就说江随在江家最受宠,被资本力捧,而我在家备受冷落,是被家里施压才把角色让给他。”
这是要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卖惨?
赵姐攥着平板边缘的指节发白:“现在舆论正热,这种通稿未必……”
“啪!”
保温杯擦过赵姐耳畔撞上车窗,枸杞红枣在防爆膜上炸开猩红水花。
“工资谁发的?”江澈扯松领带冷笑,“再废话明天就让财务停你工资卡。”
赵姐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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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顶灯在江随锁骨投下暖黄光晕。
她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蜷在沙发里跟林听打视频。
屏幕上,林听唰的拿出一把塔罗牌:“抽一张吧!”
“又玩这个啊……”江随单手支着脸,哑然失笑。
“这可不是玩,这是占卜,占卜!”
“不想抽。”江随歪着脑袋,懒洋洋的往旁边一躺。
“没意思!”林听气鼓鼓瞪她一眼,自己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眼睛一亮:“居然是逆位恶魔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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