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航一直不愿意承认我,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孙绣才是更爱他的那个妈妈。
但我知道,当年想要上傅怀瑾床的女人那么多,孙绣会选择我,是因为我是她的亲妹妹。
她想赌一赌,万一生下这个孩子可以给她移植肾脏,她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傅航其实是被当成孙绣的活体器官出生的。
但他很幸运,并没有跟孙绣匹配上。
所以他可以活在万千宠爱的幻想里。
我明确地拒绝了孙夫人让我继续不明不白跟着傅怀瑾的要求。
孙夫人恼羞成怒,“你要一走了之?
你知道不知道孙家有多少生意要依附傅家,你离开了,我们孙家的损失谁来负责?”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我下了逐客令,孙夫人离开的时候满眼不甘,她说她不会放过我。
但不放过我的人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了。
我在别墅里倒数着时间,邮箱里有定时发送的离职信,只要凌晨一过,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困住了我七年的地方。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和专业成就。
孙绣的恩情我还完了,傅氏欠我的债,我会好好算一算。
我以为我能安稳地等到凌晨十二点,但没想到却在那之前收到了傅怀瑾的消息。
“脸上的伤口好好上药,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你最近做事有些太过了,这次让你丢些面子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明早起来收拾收拾,我带你去领结婚证。”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竟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十二点的铃声准时响起,我拿着飞机票离开了傅家别墅,回给傅怀瑾的只有六个字。
“合约到期,再会。”
我对傅怀槿已经死心了,但傅航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
我坐在候机大厅里,一张张删着手机里傅航的照片,哭得泪眼模糊。
斜刺里一只清瘦的手伸了过来,“需要纸巾吗?”
我道谢接过了纸巾,刚要看清旁边的人,就收到了儿子发来的消息。
“你今天不乖,晚上我不要回家了,手工作业许阿姨已经帮我做了,比你做的好多了。”
我没有回他的消息,他是傅怀瑾的儿子,有很多人会疼爱他。
这场眼泪,是我们最后的母子情分。
只是一抬头的功夫,就到了飞机登机的时间,我没有来得及看清送纸的人,就离开了位置。
飞机落地,我才出登机口,就被记者围了上来。
“沈女士,针对这次的侵权问题,请问你有什么要回复的?”
“听说沈女士之前勾引过傅总,品行不端在那时候已见端倪,这次是否是故技重施,想要引起傅总的注意?”
“为了嫁入豪门,宁可毁掉千万级的项目,沈女士你对当代独立女性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让整个社会都为之羞耻。”
我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两个小时的行程中发生了什么。
我还急着去新公司报道,但这些记者明显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沈欢女士已经入职季氏,后续的所有问题,都由我们负责。”
清瘦的手挡在了面前,季由从天而降,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罩在我身上。
“事情没有明晰之前,媒体没有先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