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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全文

一颗糖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餐厅顿时鸦雀无声,傅家每个人表情各异,却又统一的将虚伪的愧疚挂在面上。忽然“扑通”一声,傅青青跪倒在傅悄面前。她边哭边扇自己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那时发病,哥哥和母亲都照顾我,才让姐姐代我受了这些苦!”打完自己就站起来往旁边的墙撞去,尖叫着,“我才是那个应该死的人!”傅斯寅脸上的愧疚消失殆尽,在傅青青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将她拉进怀里。傅青青顺势倒在傅斯寅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青青,你怎么那么傻啊?”傅母心疼地握住傅青青的手,不停地抹眼泪。傅悄撩起眼眸,冷冷地瞧了一眼,不动声色。以前只要傅青青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家人恨不得连心窝子都掏给她,怎么会在意她在监狱里差点没命这种小事?要是在意,也不会将她...

主角:顾之衍傅悄   更新:2025-03-28 1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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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之衍傅悄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一颗糖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餐厅顿时鸦雀无声,傅家每个人表情各异,却又统一的将虚伪的愧疚挂在面上。忽然“扑通”一声,傅青青跪倒在傅悄面前。她边哭边扇自己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那时发病,哥哥和母亲都照顾我,才让姐姐代我受了这些苦!”打完自己就站起来往旁边的墙撞去,尖叫着,“我才是那个应该死的人!”傅斯寅脸上的愧疚消失殆尽,在傅青青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将她拉进怀里。傅青青顺势倒在傅斯寅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青青,你怎么那么傻啊?”傅母心疼地握住傅青青的手,不停地抹眼泪。傅悄撩起眼眸,冷冷地瞧了一眼,不动声色。以前只要傅青青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家人恨不得连心窝子都掏给她,怎么会在意她在监狱里差点没命这种小事?要是在意,也不会将她...

《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餐厅顿时鸦雀无声,傅家每个人表情各异,却又统一的将虚伪的愧疚挂在面上。
忽然“扑通”一声,傅青青跪倒在傅悄面前。
她边哭边扇自己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那时发病,哥哥和母亲都照顾我,才让姐姐代我受了这些苦!”
打完自己就站起来往旁边的墙撞去,尖叫着,“我才是那个应该死的人!”
傅斯寅脸上的愧疚消失殆尽,在傅青青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将她拉进怀里。
傅青青顺势倒在傅斯寅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
“青青,你怎么那么傻啊?”傅母心疼地握住傅青青的手,不停地抹眼泪。
傅悄撩起眼眸,冷冷地瞧了一眼,不动声色。
以前只要傅青青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家人恨不得连心窝子都掏给她,怎么会在意她在监狱里差点没命这种小事?
要是在意,也不会将她送进去了。
“傅悄,你是不是巴不得傅家不得安宁?你一回来,就把青青害成这样,你是在报复吗?!”
傅斯寅面目扭曲的样子和平时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其实本也是他的伪装。
傅悄斜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傅先生,你这心怕不是偏到南极了吧。”
这也能赖上她?
傅斯寅根本就没打算听她说话,恶毒的话化作利刃,“不知道跟监狱里哪个杀人犯学的,不是差点死了么,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傅母抱着傅青青,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埋怨,“悄悄,青青的病还没好,你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事。”
“妈,不要说姐姐,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吃芹菜,再也不跟姐姐抢了!”
傅青青边说边挣扎着想再扇已经红透的脸,眼底的挑衅却这不掩饰的扫向傅悄。
傅斯寅轻拍拍傅青青哭的直耸的肩膀,温声道,“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没人敢怪你,走,二哥带你出去吃。”
说着搂着傅青青往外走。
前一秒还在泣不成声的傅青青,下一秒就背着所有人的视线,得意的瞟了眼傅悄。
无声地嘴型挑衅,“你输了。”
以前傅悄就斗不过她,如今进了监狱,似乎更脓包了。
傅家的一切都是她傅青青的,傅悄别想得到一分。
一直安静如斯的顾之衍抬眼,快速扫过神情淡然的傅悄,而后又一言不发,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确也与他无关。
闹了这么一场,傅母也没心装什么母慈子孝了。
“悄悄,妈妈吃饱了,先回房了。”
那脚步快的,就像傅悄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世界终于安静了,傅悄松开紧握的双手,手心不知何时出现四个鲜红的月牙,可她丝毫未觉疼痛。
脸上一凉,一滴清泪滑过眼角,她迅速拭去,却在转头时对上顾之衍毫无波澜却意味深长的目光。
或许,顾之衍也跟傅斯寅一样,认定一切都是她的错。
尽管她已不在乎傅家人,可还是觉得被刺的体无完肤。
谁会在意她的生死呢,真是可笑至极。
真窝囊啊,傅悄内心自嘲,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晚上,傅悄失眠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而后傅母走进来。
岁月没在傅母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和饱受磨难的傅悄相比,傅母看起来更年轻。
傅母葱白的手指抚摸着傅悄的脸颊,指尖下清晰的骨头,心疼道:“悄悄,你二哥他不是故意的。青青这几年情绪一直不稳定,好几次差点跳楼自杀,所以你二哥才会那么急。”
傅悄不出声,一双清澈的眼盯着傅母。
傅母被她看得心慌,自觉亏欠,牵起傅悄的手,想将手上的镯子送到她纤弱的手腕上。
“这是你外婆送给妈妈的,今天我......”
傅悄像是被火灼烧般,迅速将手甩开。
“我累了,要休息。”
傅悄觉得可笑,原来他们也知道受委屈的人是谁。
难道她觉得只要给点好处,她就会变成以前那个傅悄,和他们演家中和睦的戏码?
现在的她满脑子规划着没有傅家人的未来,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让她恶心至极。
傅母错愕地看着被推开的镯子,“悄悄,你还在怪妈妈?”
傅悄背过身,不再应声。
傅母在一旁流泪,过了许久,留下镯子离开。
刚被接回傅家时,她能感觉到傅母的温情,除了爷爷,傅母是真心疼爱她的,可这一切在傅青青撞人之后,物是人非。
“迟来的亲情比狗贱。”何况,亲情也只是他们的表象。
她只求爷爷平安健康。
傅悄起身将镯子塞进了保姆的柜子。
次日一早,本来睡眠就浅的傅悄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原来是傅家大少爷傅斯呈回来了。
她能成功顶替傅青青坐牢也是多亏傅斯呈的“暗中相助”。
傅悄在二楼阳台打量着傅斯呈。
记忆中傅斯呈一直在出差,很忙,但傅家的家业也没见好转,反倒是看见顾之衍时,就如狗见了骨头一样。
傅青青穿着高定丝绸睡衣,快步飞扑进傅斯呈的怀里,声音软糯娇嗔。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傅斯呈宠溺地刮了刮傅青青的鼻子,“是大哥的错,让小宝伤心了,大哥给你带的礼物。”
傅青青也看到了傅悄,娇笑地指了指阳台,兴奋道,“大哥,悄悄姐姐回来了,你有没有给她带礼物啊?”
“姐姐,大哥回来了,你快下来,我们去看大哥带回来的礼物。”
傅悄没动,高俯着他们。
傅斯呈看到傅悄身上寒酸的衣服,蹙眉,“你既然是傅家的人,就要时刻注意自己傅家人的形象,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傅悄毫不意外,昨天挑剔她吃相,今天挑剔她穿着。
傅斯呈转身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你要回来......”
呵,早就料到了。不过,她对这些无所谓。
已经早上了,爷爷还不起床吗?
傅悄的心突突地跳着,就要见到爷爷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傅斯呈似在忍着怒意,极不能忍受傅悄的忽视。
“大哥,你别生气,姐姐她心情也不好。”傅青青晃了晃手中的礼盒,似在炫耀。
傅悄权当没看见,转身要回房。
傅青青炫耀不成,悄声将昨日的事情一番添油加醋说给傅斯呈听。
傅斯呈没什么反应,这些小打小闹他不放在眼里,此次回来他只有一件事要做。
“傅悄,你坐过牢,名声丢尽,配不上之衍了,你和之衍的婚约......”
“那就退了吧。”傅悄顿住,声音毫无起伏,甚至淡的有些意外。
此时,门外的顾之衍闻言停住正踏进门的脚步。

傅悄利落的放下杯子,杯子与桌面发出不算太重的碰撞声。
被这样羞辱,傅青青怎么会忍下这口气,眼神如淬了毒般瞪着傅悄。
傅悄同样不甘示弱的睨着她,“三年前,你们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我已经疯了。”
她声音不大,但冷且厉。
傅母看着似变了个人的傅悄,惊愕之余竟然有点害怕。
这次,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傅青青,而是轻声道,“悄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着,欲上前来牵她的手。
傅悄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触碰,眼神坚定,“我要见爷爷。”
傅斯寅扶起还在哭泣的傅青青,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柔。
而后恶狠狠的看向傅悄,“不可能!爷爷绝对不想见到你这样恶毒的孙女!”
“傅斯寅,这么多年你一直游手好闲,毫无价值,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傅斯寅啃了这么多年老,竟然被傅悄这个他看不起的人诋毁,顿时恼羞成怒,“你胡说!”
傅母也想上来劝,迎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妈,你只记得傅青青,不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叫傅悄。”她的语气不咸不淡,明明话语极其的悲伤,可她的神色淡然。
“我没有,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傅母迫切地抓住傅悄。
傅悄冷笑一声朝门口走,“你们不让我见爷爷,我会想办法,但今后我们就不必再见了。”
闻言,傅斯寅紧蹙的眉头松开,蓦地抬头看她,“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罕见地,傅母急了,“乖乖,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刚坐过牢就离开家,外界会怎么看我们傅家啊?”
傅青青终于整理好了头发,面上挂着擅长的可怜样儿。
“大哥的公司正在关键时期,你这时候和我们断绝关系,公司岂不是......”
傅悄偏头嗤笑,就知道挽留也是为了他们的面子和生意。
“我看到你们伪善的嘴脸倒胃口。”
这里的每分每秒都让她无比难熬,偏心的妈,有病的哥,爱装的妹,和稀泥的爸。
还有破碎的她。
“傅悄,你怎么说话的,傅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
傅斯寅紧盯着她,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闹出来,耽误了大哥的事业,那他的零花钱也就全停了。
想到这个,傅斯寅隐了怒意,“好了,今天早上是我说话凶了点儿,你别当真。”
傅悄目光淡然的扫他一眼,真以为他这些话能让自己感激涕零?
傅斯寅还以为她不生气了,上前想拍拍傅悄的肩膀,做出一副兄妹和睦的场景。
可傅悄薄唇轻启,“没想到二哥的嘴里也能说人话,真是活久见。”
傅斯寅的笑容僵在脸上,说这时那时快,傅悄端起桌子上的豆浆,猛地朝他泼去。
条件反射的傅斯寅偏头躲了过去,精致高定的西装彻底毁了。
湿哒哒的触感,让傅斯寅暴怒,梗着脖子举起手,就要甩下一个巴掌来。
三年的监狱生活让她练成不同一般人的敏捷,出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嘴角的讽刺清晰地印在对方的眼睛里。
“你以为你是谁,说句话就想让我低头?一杯豆浆,只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二哥。”
最后两字声音不大,力道却很重。
而后,傅悄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要离开。
“傅悄,我要杀了你!”
身后,傅青青尖锐的声音响起,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往傅悄冲来。
傅悄侧身躲过,可还是被她手中的刀削了些许发尾。
多年来的怨恨在此刻爆发。
傅悄反手抓住傅青青的头发。
“啊呃!”
傅青青尖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到地上,捂住头,护住要被扯破的头皮,“傅悄,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傅悄下了死手,她阴狠地看着面前姣好的女人。
一切皆因她而起,她一开始明明想和傅青青好好相处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傅青青的一切。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罢了,不过是一个家。
傅青青都不愿意给,傅家人也不放过她,不接受她,那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挣扎间,傅青青抬头看见傅悄深如寒潭的目光,顿时呆愣住了。
她从来没在悄的脸上看见这般骇人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她的脖子就会傅悄扭断。
傅青青哪里会知道,傅悄能变成这样还多亏了她的“照顾”。
为了活下去,傅悄不得不变成这样。
在傅斯寅和傅母冲过来之前,傅悄俯身在傅青青的耳朵旁轻道,“傅青青,你的东西我不稀罕。我的东西,你若敢染指,我要你的命。”
猛的将傅青青摔推在地,傅悄一个闪身避开冲上来的两人,然后甩门而去。
身后传来傅斯寅的怒吼,“傅悄,你要是离开这个大门,就永远别回来!”
闻言,傅悄离开的身影跑得更快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处拐角停下,眼泪无声的落下。
紧紧地抱住自己妄图留存一点儿温暖,就放纵一次,从今以后傅家和她再无关系。
顾家大楼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前撒下屡屡皎白的月光。
顾之衍一席黑色衬衫,打着一丝不苟的墨蓝色领带,西装外套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西装主人前一刻似乎很不耐烦,才将价值不菲的它扔在一旁。
静悄悄的空间只有视频播放的声音和男人的粗喘,似乎很难压抑自己的怒气。
带着尾戒的大手蓦地出手扯开领带,扣子因为力气过大崩开了两颗。
终于,顾之衍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将平板倒扣在桌子上,双手抵住额头,平复久久不能平息的心情。
视频里是傅悄进监狱三年以来的状况,原来那天在饭桌上她说的都是真的。
刚入狱的她哭了整整三日,喊了三日的家人,后来又天真地以为只要对别人好,别人一定会真心对待她。
当一伙女犯人偷到一瓶酒喝醉之后,好奇被捅开胸膛的人是什么样子,将傅悄当做玩物,捅开了她的胸膛。
那伙人见真正闯祸了,没有一个人为傅悄通风报信,而是选择落荒而逃。
傅悄小小的身子,撑着一口气打电话给傅家人。
看着傅悄一次又一次充满希望地打电话,终于在接通电话后得到却是让她去死。
视频里傅悄的肩膀剧烈抖动,几分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撑着小小的身子慢慢挪到屋外。
傅悄没有举报那些人,而是称自己不小心扎到了。
那些人见她没有举报,知道是她不敢。
接下来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顾之衍接过文件放在一旁,关切询问,“心情有没有好点?”
话落,傅青青两人将她当透明人,强硬地挤进两人中间。
一副柔弱模样盯着顾之衍,声音夹的快要把喉咙堵死。
“之衍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游乐园么,我们现在就去吧。”
听到傅青青的声音,顾之衍蹙起眉头,有些烦躁。
“你该回去了,你哥找不到你会担心。”虽然话语不重,但已经在赶人了。
话毕,傅青青的手机铃声应声响起,电话那边传来傅斯呈的怒吼,“傅青青,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顾之衍适时地提醒着,“她在我这儿,我让司机送她回去。”
“我不要!凭什么她能在这儿?就让我走!”
傅青青不满指着傅悄,眼眶泛红,又开始她的表演了。
“那行,你待着吧,我走。”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紧接着手臂被顾之衍拉住。
“傅青青,你该回去了。”
顾之衍拉着傅悄,目光清冷的看向傅青青。
傅青青顿住,顾之衍从没用这种口气叫过全名。
“之衍哥哥......”她还想说什么,被顾之衍打断。
“你先下去,司机会在门口等。”
傅青青不敢再说什么,拉着脸往外走,经过傅悄时,瞪着她道,“别想借机抢之衍哥哥。”
傅悄灵机一动,将手臂从顾之衍手里挣出来,握上傅青青的手腕,对顾之衍说着:“我去送送妹妹。”
而后拉着傅青青往外走,说是送,也只是送到门口,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在门关上的发地一刻,她轻声对傅青青说,“来日方长,咱们且等着瞧。”
傅青青就这么被隔在办公室外,在傅斯呈的电话轰炸负气离开。
傅悄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转身一改刚才热情的态度,淡淡道,“文件我送到了,如果您没有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
傅悄刻意划清两人界限,顾之衍刚刚还愉悦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在傅悄即将打开门出去那瞬间,顾之衍开口,“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怎么,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现在没钱请你。”
“上个星期才从霍世泽那儿套现五十万。”
顾之衍戳穿她的谎言,傅悄也不恼,“行吧,晚上下班后,公司楼下等你。”
晚上,傅悄带顾之衍到达目的地,是一家外观看上去时间很久远的茶楼。
顾之衍觉得傅悄是故意选这种地方的。
傅悄自顾自地进去,顾之衍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包间。
菜还没上,顾之衍举着酒在傅悄跟前站定,示意碰杯。
傅悄举起酒杯,两人对饮,相对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酒楼太忙,过了很久都还没上菜。
喝过酒的顾之衍的眼神开始迷离,看向傅悄的目光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顾之衍的皮囊太好了,精致的像是刻画出来的手扮,连睫毛和头发丝都像是在人心窝上跳动。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傅悄,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傅悄收了视线,没出声。
“我帮了你见到了爷爷,你也没给我一个笑脸。”顾之衍又重新给自己倒了酒。
傅悄站起身,抢过顾之衍的酒杯,语气冷淡,“你帮了我,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帮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顾之衍忽略了前面的疏离的话,重点放在后面,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吐出的气息有淡淡的酒香,“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傅悄撇开脸,顾之衍的气息淡了些,“你想多了。”
闻言,顾之衍委屈地低了头,如一只委屈的大狗狗一般,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的生活那样苦。”
傅悄后退一步,这次她没有躲避顾之衍的目光,而是迎上去,与他对视。
“顾之衍,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么。”叹了口气,“还是说这就是你今天要我请你吃饭的目的?”
顾家的一把手,平日里酒局必不会少,又怎么会因为这一两杯酒迷了神智。
顾之衍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许委屈,他拿过一旁的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周身散发着熟悉的冷淡,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尾指上的戒指,“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有点笨笨的你。”
傅悄换了张凳子,拉开了和顾之衍之间的距离。
“顾之衍,你觉得过了三年牢狱生活的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顾之衍身子长,臂展长,尽管傅悄坐了另外一张凳子,可当顾之衍俯身时,她还是在顾之衍的领域内。
“可今天你故意激傅青青为了什么?”
傅悄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地抿了口酒,嫣红的葡萄酒滴在她唇上晕开,吸引男人的视线。
“你觉得我在和傅青青争风吃醋?”傅悄将酒杯放在桌上,“自己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顾之衍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过什么话?
两人对视良久,他突然想起来有次为了他的面子,在兄弟们面前说的话。
“你......你听到了?”
顾之衍脸上的血色尽褪,在外杀伐果断的他在这一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切挽留的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在傅悄的心里泛不起任何涟漪,“谢谢你帮我见到了爷爷,真心的,我会一直记住你的恩情,但也仅限于此。”
说完,她站起身,“单我已经买好了,饭你自己吃,我先走了。”
顾之衍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故作醉态探她的话。
到了门口,傅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之衍,高大的背影立在偌大的饭桌前,微微低着头,手放在刚才她坐过的地方,落寞的背影让傅悄心头一揪。
她赶紧回头,真没出息。
一出来,她傻眼了,偌大的街道没有出租车,就连小蓝都没有,来时坐的顾之衍的车,正打算用软件叫车,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放下,顾小五的脸露出来。
“傅小姐您好,这里不方便打车,我送您回去。”
傅悄下意识地拒绝,顾小五随即开口,“傅小姐,少爷说了,以后可以做朋友,不会过多打扰。”
她愣了片刻,在顾小五以为她不会上车的时候,她动了。
顾小五本就年轻,是一个爱说话的小伙子,平时在顾之衍面前怕说错话,所以尽可能地少说话。
而他对这个傅家的大小姐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忽视了傅悄的神色,热情道,“傅小姐,最近顺利嘛?”
“我听说你是诚悦孤儿院长大的,其实我也是。”
闻言,傅悄来了点兴趣,“真的么?”

闭上眼睛,那锈迹斑斑的钢管下一瞬就要捅破她的胸口,傅悄开始剧烈地喘息。
顾之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松开手想检查一下傅悄的情况。
傅悄如弹簧一样弹开,又用力推开他,“顾之衍,你别碰我!”
然后,快速逃离。
顾之衍看着傅悄逃走的背影,蹙眉立在原地。
这一切被藏在暗处的傅青青尽收眼底,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傅悄,我绝对不允许你抢走我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日,傅悄想方设法打听爷爷的消息,更想快些离开傅家。
可当她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傅青青头发凌乱地跑进来,手里还抓着一瓶药,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傅斯呈和傅斯寅都在客厅,对面坐着顾之衍,三人正在商量事情,见到傅青青这样的状态,顿时惊得站起来。
“青青,你这是怎么了?”
傅青青哭得流泪满面,缩在客厅的角落,嘴里的话也清晰了些,“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不要来找我,不要......”
她胡乱挥舞着双手,仿佛真的有什么人在她面前一样吓的脸色苍白。
两位哥哥顿时心疼得不得了,“青青是不是发病了,药呢?药呢?”
傅青青疯魔的状态呆滞了瞬,抓紧手里的药瓶就往嘴里倒。
“我要吃药,吃药就看不见了。”
顾之衍见势不对,从傅青青手中夺走药瓶,厉声呵斥,“疯了,药是这么吃的么!”
傅斯寅打量着那药瓶,“等一下,不对,这不是青青平时吃的药。”
傅斯呈上前一看,果然不是,这是刺激神经的药物。
“管家,管家!”他怒吼着喊管家。
傅斯呈将管家推倒在地,呵斥道:“狗东西,这就是你给小姐买的药?”
管家诚惶诚恐上前看了眼,年过半百的他此刻在傅斯呈的面前就像是犯错的小孩儿。
“大少爷,这不是我买的药,应该是有人换了药!”
傅悄心里涌上不好的念头。
果然下一刻,管家的手指向她,“这几天我看见大小姐一直在二三楼晃悠。”
傅斯寅一记眼光朝傅悄射来,“又是你,又是你!傅悄,青青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这么害她!”
傅怀根本懒的辩解,因为没人会信,管家这么认定,他们自然做足了准备。
顾之衍拦住傅斯寅冲上来质问的身影,“青青的身体重要,先送她去医院。”
傅斯寅这才和傅斯呈一起将吃错药的傅青青送往医院。
顾之衍抬头看向她,“你该跟着我们一起去,青青需要人照顾!”
即使屋里有暖气,但傅悄却觉得冷,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未吐一字,却给她定了罪。
更可笑的是,前几天顾之衍还跟她说,以后会补偿她。
傅悄站在楼梯许久,下楼捡起地上残留的药物,仔细打量。
医院。
傅青青发病的事情传到傅父和傅母的耳朵里,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傅青青洗胃后,被推出来。
医生告知没有什么大问题,众人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的傅母询问,“青青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斯寅心疼极了,傅悄回来不过几天就将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没好气的开口。
“还能是谁?这样恶毒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妹妹!我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妹妹。”
傅青青此时醒来,众人凑上去关切询问。
傅青青立马哭出来,双眼水汪汪的,声音也哑的不像话,楚楚可怜。
“真的是姐姐换了我的药吗?”
这时,傅悄手中捏着两份报告来到病房门口。
傅青青为她精心设计的局,无论她来不来都会陷入自证陷阱,不如来了,或许还能争取探望爷爷的机会。
见傅悄来了,傅斯寅讥讽道:“心如蛇蝎怎么配做我们傅家人!”
傅母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指责的话顺势就脱口而出。
“悄悄,妈妈接你回来不是让你们姊妹闹矛盾的,就算是闹矛盾也不能闹出人命来啊。”
傅父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家傅悄一句话还没说呢,不过作为老好人的傅父开口即是同流合污。
“傅悄,你也是,做姐姐的,事情不能做着这一地步,快,过来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和稀泥的手段傅父练就的炉火纯青。
“妈,不是做哥哥的我残忍,自从傅悄她从监狱回来我们家就没安生过,她实在不适合和我们住在一起!“
傅斯寅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傅青青,连厌嫌的目光都不想给傅悄。
傅母此刻也为难,两边都是肉。
一直没说话的傅斯呈也表态,“等婚约退了,就把傅悄送去国外吧。”
傅悄这时便走进来,“你们说我换药?那好,请问我换了什么药?”
傅青青脸色红润,眼底没一丝恐惧,洗完胃甚至还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
傅斯寅回想起刚才查看的药瓶,“你别想狡辩,我亲眼看见那药瓶上的药物是刺激神经的。”
傅悄知道,这个局就是傅青青为她设计的,在这个偏心到令人发指的家族里,绝不能陷入自证陷阱。
可她还要见爷爷,暂时还不能离开。
所以在傅青青被送往医院后,她捡起地上的药物,偷偷拿去做了药物检测。
果然,傅青青根本没病,那药不过是普通的感冒药,只是装在精神病药物里。
傅悄举起手中的检测报告,“我刚才去做了检测报告,这里是傅青青刚刚食用的药物,你们自己看。若是不信,可以去楼下查记录。”
傅青青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傅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圆滑?以前她一定急的原地打转,然后哭着说不是她。
顾之衍上前拿过检测报告扫了一眼,“嗯,报告没问题。”
再次看向傅悄的眼神多了些欣赏,她比三年前要勇敢许多。
傅斯寅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表情略微瓦解,神色难看地用力夺过报告。
可下一瞬,傅斯寅就将报告甩在傅悄身上。
“傅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青青对抗生素过敏。”
怎么会?!

蓉城边郊监狱。
今天是傅悄出狱的日子,她脱下囚服,换上了来时的衣服。
短袖长裙放了三年,布料旧得褪色,中间几层折痕,穿在身上已然不太合身,松松垮垮的。
工作人员把她的私人物品还给她,“你的家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了。”
家人?
傅悄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讽刺一笑。
十二岁那年,她被傅家人找到,说她是傅家弄丢了的小女儿,要把她接回傅家。
傅家舍不得养女傅青青,把她也留在家里。
傅悄不在乎这些。
她孤儿院孤零零长了十二年,终于有了亲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多一个妹妹也没什么。
直到她十八岁的时候,傅青青开车撞死了人,傅家把她送进了监狱顶罪。
他们说:“都是因为你无理取闹,非要我们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错过了青青的演奏会,她开车分神才导致这样的后果。这个罪,你去给她偿。”
容不得她不同意,傅家就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把她送了进去。
她哪里还有家人?
傅悄木讷地道了声谢,接过东西转身慢慢走出监狱。
两人高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傅悄的眼皮上,她被刺得眯了一下眼睛,不远处站着的人变得模糊起来。
已经是深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跟傅悄单薄的衣裙,好似两个世界。
那是傅斯寅,她的亲二哥。
她回傅家那天,是他亲自去接的她,抱着她说以后她就是傅家唯一的小公主。
后来,为了保护傅青青,亲自压着她的手在认罪书上摁下了红手印。
傅斯寅见她不动,阔步走来,伸手要接她手里的包,没多废话,直接了当道:“走吧,回家。”
傅悄苦笑一声,她刚进来的时候,每天都幻想着他们能来接她回去。
可她在监狱里在被打到吐血,被饿到在地上爬,被关在卫生间整夜的受冻,受尽了苦楚,熬过了三年,傅家甚至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现在她终于接受了他们最爱的女儿,只有傅青青的事实。
这句回家,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傅悄垂着眼睛,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傅斯寅的手,语气疏离的很,“不用了,我提得动。”
傅斯寅的手落了个空,僵在原地几秒。
记忆中的傅悄很好哄。
只要他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忘记所有不愉快,二哥长二哥短的围着他转。
本以为是痛哭流涕感激他来接她的画面,她却这么冷淡,傅斯寅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把。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把她丢在监狱三年,她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傅斯寅强忍着脾气解释道,“青青因为那场车祸患上了抑郁症,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得轮流陪着她,免得她做傻事,这才没来看你。”
说着,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你回去先别住主院,先去张阿姨的房间住一阵子,免得青青看见你又受刺激想不开。”
听到这句话,是傅悄只觉得讽刺。
傅青青撞死了人,反而成了最无辜的那个,一家人轮流伺候,忙到监狱里的亲生女儿都忘记了不说,连她回家都怕惊扰了她。
这个家,她不要了,她回去,只是想见见傅老爷子。
那是她在傅家唯一的牵挂,也是在傅青青被找回来之后,对她始终如从前的唯一一个人。
她被带走那天,只有傅老爷子拼命护着她,最后被气到晕倒,之后再也无人给她一点关于老爷子的消息。
如今她出来了,只想亲自回去看看他是否还安好。
他们让她住哪儿,也无所谓了。
一阵风过,傅悄搓了搓发冷的手臂,低声应了一句,“你们安排就行。”
除了最开始对视那一眼,她没有再看傅斯寅一眼。
傅斯寅却是莫名想起她十二岁那年,他去接她的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二哥,我回家之后,有自己的房间吗?
他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我们小公主,永远住最大最好看的房间。
后来那个房间给了青青,她哭闹了很久,可现在,她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心口顿时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潮湿、压抑得厉害,拧眉道,“你要是觉得委屈可以直接说。我在外面还有别的房产,可以安排你去住。”
傅悄摇头拒绝了,“不用这么麻烦您。”
她在监狱被打怕了,习惯性的卑躬屈膝却惹怒了傅斯寅。
总觉得是此时的傅悄阴阳怪气的,胸口好似被一股子气压着,揪得厉害,他忍不住道:“你你不过是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好吃好喝的,青青却是几次有性命危险,你要怪也该怪自己当时非要没事找事喊我们参加什么毕业典礼,青青因为你才有了这无妄之灾,她都没委屈,你在这跟我拿什么乔?”
“好脸给多了,惯的你这臭脾气。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孤儿院过的什么日子了,在傅家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顾家的婚事要你亲自回去退,你当我愿意来接你呢!你最清高你有礼貌,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回去!”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甩上车门,看都没看傅悄一眼,就直接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傅悄本来也没准备会有人来接她,傅家人这样的态度她也习惯了,并不会因为这点事难过。
只是觉得讽刺,原以为傅斯寅来接她,好歹是顾念着血缘体面,却原来只是为了让她跟顾家退婚。
跟顾家的婚事,是傅老爷子跟顾老爷子定下的娃娃亲。
原本这门婚事是属于傅青青,后来傅悄回来了,在傅老爷子的坚持下,婚事顺理成章地还给了傅悄。
因为这件事,所有人都恨她抢了傅青青的姻缘,连顾家少爷顾之衍本人,也觉得她是故意拆散自己跟傅青青,对她深恶痛绝。
如今,她有三年案底的刑满人员,顾之衍顺利继承了顾家成了话事人,于她而言,是天上星,山边月。
这婚,是该退的。
她不该有什么情绪的,傅悄这么告诉自己。
紧了紧手里的包,包里其实有手机,但是早就没电了,还有一些零钱,她舍不得花在交通上。
傅斯寅说的自己想办法,只能是走回去。
傅悄走到山下才发现,蓉城早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她不知道傅家在哪个方向,想找个人问问路,可路人看她这一身装扮就知道是山上刑满释放的,各个唯恐避之不及。
傅悄有些手足无措,随意挑了个方向就往前走。
这时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了下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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