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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完结文

梨园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一道清脆铮亮的声音响起,周围忙着救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紧接着,徐秀芬龇牙咧嘴地指着姜远寒骂:“贱东西,你还有脸挡?”徐秀芬本想直接动手教训儿媳妇,谁知这个平日里忍气吞声的软包子,今天竟敢举起手上的钢板反抗她,害得她全部的力气都撒在钢板上,手掌火辣辣地疼!姜远寒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移开挡在面前的钢板,一言不发,将身边的女同志移交给医护人员。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叫徐秀芬更加恼火。“你忘了自己怎么嫁到魏家来的?要不是当初长冬替你说软话,以你家的条件,怎么配得上我们长冬?你倒好,自家男人出了事,一滴眼泪不流就罢了,还去伺候外人!”“凭什么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我们家长冬却出事了?枉长冬对你这么好,你真是白眼狼!”魏长冬对她好?好到与自己...

主角:姜远寒徐秀芬   更新:2025-03-06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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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远寒徐秀芬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梨园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一道清脆铮亮的声音响起,周围忙着救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紧接着,徐秀芬龇牙咧嘴地指着姜远寒骂:“贱东西,你还有脸挡?”徐秀芬本想直接动手教训儿媳妇,谁知这个平日里忍气吞声的软包子,今天竟敢举起手上的钢板反抗她,害得她全部的力气都撒在钢板上,手掌火辣辣地疼!姜远寒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移开挡在面前的钢板,一言不发,将身边的女同志移交给医护人员。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叫徐秀芬更加恼火。“你忘了自己怎么嫁到魏家来的?要不是当初长冬替你说软话,以你家的条件,怎么配得上我们长冬?你倒好,自家男人出了事,一滴眼泪不流就罢了,还去伺候外人!”“凭什么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我们家长冬却出事了?枉长冬对你这么好,你真是白眼狼!”魏长冬对她好?好到与自己...

《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完结文》精彩片段

“啪!”
一道清脆铮亮的声音响起,周围忙着救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紧接着,徐秀芬龇牙咧嘴地指着姜远寒骂:“贱东西,你还有脸挡?”
徐秀芬本想直接动手教训儿媳妇,谁知这个平日里忍气吞声的软包子,今天竟敢举起手上的钢板反抗她,害得她全部的力气都撒在钢板上,手掌火辣辣地疼!
姜远寒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移开挡在面前的钢板,一言不发,将身边的女同志移交给医护人员。
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叫徐秀芬更加恼火。
“你忘了自己怎么嫁到魏家来的?要不是当初长冬替你说软话,以你家的条件,怎么配得上我们长冬?你倒好,自家男人出了事,一滴眼泪不流就罢了,还去伺候外人!”
“凭什么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我们家长冬却出事了?枉长冬对你这么好,你真是白眼狼!”
魏长冬对她好?
好到与自己的表嫂不清不楚,好到拔掉她的氧气管,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这个婆婆,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娶到更好的妻子,嫌弃她的家庭出身,所以在她和魏长冬结婚后,没少刁难她。
即便她和公婆不同住,徐秀芬也总有办法来找茬,离间他们夫妻关系。
魏长冬是个愚孝的,每次她受了委屈,他只会说:“再怎么说也是咱妈,各退一步,她不会害你。”
所谓的各退一步,从来都是只有她单方面妥协。
以前她爱魏长冬,想着能忍则忍,家和万事兴,现在......
姜远寒抬眸,语气极淡:“有这个力气骂人,不如去关心你的儿子,我很累,先回去歇着了。”
“你!反了天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给我站着!”
徐秀芬刚要拦住她,却被及时赶到的吴厂长横在两人中间。
吴厂长劝道:“徐姨,这里是氮肥厂,您这样闹,不是让人看笑话么?有什么事咱们回家里好好说,犯不着打孩子!再说,小姜同志现在可是咱们氮肥厂的功臣,多亏了她,小魏和其他同志才捡回一条命!”
“就凭她?她连小学都没上完,蠢得跟头猪一样,能立哪门子的功!”徐秀芬打心眼里看不起姜远寒,每次话不过两句,就开始贬低她。
吴厂长略为尴尬地笑了笑:“徐姨,话不能这么说,这次咱们氮肥厂得救,确实多亏了小姜同志,要不是她第一时间找保卫室求救,提醒大家务必切断气源再施救,咱们厂损失可就惨重了!”
徐秀芬怒瞪着姜远寒,气得不行,可吴厂长是她儿子的领导,领导亲自下场维护姜远寒,她哪里还敢继续发作,只能暂时忍忍。
吴厂长其实不愿掺和下属的家事,但今天若是没有姜远寒,他这个厂长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姜远寒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在厂里只是个普通工人,字都认不全,怎么懂得提醒大家切断气源?
难不成这次的气体泄露不是意外?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救人都是厂里和医院同志的功劳,也是厂长您平日指导有方,氮肥厂才能上下一心,临危不乱。”
姜远寒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瞬间打消吴厂长的疑虑。
他满意地朝她点点头:“小姜你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好照顾小魏啊,小魏是咱们厂里的主心骨,你又是他的爱人,让他尽快康复,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好。”
姜远寒没再说什么,抛下婆婆,独自转身离开。
吴厂长当即扭头安慰徐秀芬:“徐姨,小姜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心思不坏,改天你和小魏好好管教她,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跟车去医院吧!”
徐秀芬连连点头,等长冬醒过来,再教训那个贱东西也不迟!
......
回到家后,姜远寒不管不顾一觉睡到天黑,要不是有人敲门,她或许还会继续睡下去。
疲惫的身体从床上撑起,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有些意外:“小孙?有什么事?”
孙磊是厂里的操作工,长相清秀,为人老实,就是性子有些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姜远寒印象中和他几乎没有交集。
他怎么会突然上门来找她?
孙磊看了她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嫂、嫂子,要是你等会儿去医院看魏工,能不能......顺带帮我把这个给霍、霍佳佳?”
在她困惑的眼神下,孙磊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她:“霍佳佳是京市来的,在咱们家属区没有亲人,我看嫂子今天扶她上急救车,和她的关系好像不错,这是我妈熬的瘦肉粥......”
姜远寒很快明白过来,孙磊这小子多半是对佳佳有心思,见着佳佳出事想关心人家,但又不想被人说闲话,所以拜托她帮忙。
难怪前世她曾听魏长冬提过一嘴,霍家担心霍佳佳有后遗症,便将其接回京市治疗,霍佳佳离开宜城后,孙磊突然放弃铁饭碗,冒着巨大的风险下海经商。
事实证明,孙磊的选择是正确的,再过不久宜城氮肥厂慢慢落没,无数工人下岗,孙磊却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但他发达后没忘记厂家属区的人,偶尔回来和魏长冬他们小聚,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愿接受。
原以为是他太过挑剔,现在看来他是心中有人,再好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姜远寒眼咕噜一转,收下孙磊的保温瓶:“这个忙我帮你,后边我说不定也有事需要你帮忙!”
她不想重演前世的凄惨,等魏长冬醒过来,她就申请离婚。
氮肥厂她也不想呆了,既然未来的成功人士就在身边,不如好好向孙磊学点东西。
孙磊挠了挠脑袋:“我......就是个操作工,啥也不会,能帮嫂子什么呀?”
姜远寒笑:“你会的可多了!”
孙磊虽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感谢她愿意帮忙:“对了嫂子,你能不能别和霍佳佳说粥是我送的......”
“放心,我懂!”
市医院离家属区不算远,十分钟的路程,姜远寒就到了。
她刚要问护士霍佳佳在哪个病房,身后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她:“不用问了!”
她闻声扭头一看,只见徐秀芬站在她身后,不由分说将她拉进右手边病房。
“算你还有点做人家媳妇的觉悟,懂得关心你男人,不过长冬还没醒,你记着,每隔一个钟就去热一次粥,别等长冬醒了喝不到热乎的!”
姜远寒冷声说:“我不是来照顾魏长冬的,这粥也不是给他的。”
徐秀芬嗤笑一声,不信:“谁不知道你对我儿的心思,行了别装模作样,今天在厂里的事我不同你计较,给我好好照顾长冬!”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干脆直接和徐秀芳摊牌:“等魏长冬醒过来,我会和他离......”

“哥!你总算来了,呜呜呜,我可想你和爸妈了......”
看到霍衍之后,霍佳佳就开始哭,眼睛像关不上的水阀,哭个不停。
霍衍则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任由自己的妹妹释放情绪。
姜远寒的任务完成,也不想碍着两兄妹叙旧:“佳佳,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霍佳佳哭着点头:“谢谢你姜姐姐,等我出院了,我让我哥请咱们下馆子!”
姜远寒笑:“好,我等着呢!”
她转身要走,又被霍衍叫住。
“有劳你照顾我妹,这是从京市带的糕点,佳佳她一个人吃不完,你拿回去给你奶奶,她喜欢吃。”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云片糕?”
奶奶确实最喜欢吃云片糕,但这东西不便宜,在宜城也很难买到,奶奶总是舍不得买,按照奶奶的说法,一小块云片糕能抵得上一条排骨,有这闲钱还不如给乖孙女加点营养。
今天是奶奶生日,她想让奶奶高兴,特意去逛过供销社和百货商店,都脱销了,最后只能买鸡蛋糕代替。
没想到霍衍居然愿意给她,这个人好像也没这么讨厌了。
霍衍眼神稍稍往旁侧偏移,语气放缓:“猜的,老人家都喜欢吃。”
“哦!那我给你钱,这东西金贵,我不能白拿。”她不愿占人便宜,掏出两块钱往霍衍手里塞。
霍衍背过手不收:“我妹妹一个人在宜城,多得你照顾,这是谢礼,如果不收,以后你不要给她带饭。”
“不行!”霍佳佳第一个不同意,“姜姐姐,你就收下嘛,这云片糕是我们那儿的老字号,很好吃的!”
软硬兼施,她不好再拒绝:“好吧,那我替奶奶谢谢你们!”
收到这么好的东西,姜远寒只想赶快回家,给奶奶个惊喜,谁知刚下楼没几步,就见到她不想见的人。
魏长冬拄着拐杖,苍白的脸色和松散的衣领,让他看起来虚弱了许多。
“阿寒,吃饭了吗?妈给我煲了板栗鸡汤,我记得你爱喝鸡汤,特意给你留着。”
腿脚不便还上来等她,贴心地给她留她爱喝的汤,任谁看了不夸一句好男人?
可姜远寒却差些笑出泪花:“我是爱喝鸡汤,但板栗只有你爱吃,去年冬至你妈煲汤放板栗,害我身上长了好多包,痒得我整晚睡不着觉,当时你妈说什么?她让我去厨房凑合一晚,别吵着你睡觉!”
魏长冬怔住,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她吃板栗过敏,一旦不注意是会要命的!
都怪这次腿伤对他打击太大,连带脑子都有些不清醒。
“我不知道妈对你说过那样的话,这件事是妈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够了,你有事直说,没事别挡道。”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柔软,甚至带着刻意的疏离。
魏长冬听得出她还在生气,便想留时间给她自己冷静,先说正事:“表嫂过两天要交一份报告,你也知道她现在还在住院,不方便写,你在厂里相当于她半个师父,她的工作内容你都知道,而且厂里都说你文笔不错。”
姜远寒瞬间听明白了,这是想让她替廖沁雪写报告啊!
好大的脸!
“我欠你和廖沁雪的?代写报告被发现是要受处分的,我是厂里的职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哪来的脸让我为了她冒风险?你乐意帮廖沁雪,你尽管帮,别拖上我!”
“阿寒,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她也是你的表嫂啊,难道你真要这么冷漠无情吗?”
魏长冬实在想不通,短短几天,她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以前的她从来不会拒绝他,也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姜远寒冷笑:“她可不是我表嫂,你忘了吗?我们快要离婚了。”
魏长冬听不得离婚两个字,他的语气很冲:“阿寒,你闹归闹,别总拿离婚开玩笑,很伤夫妻感情!我知道你生我气,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补偿?
他拿什么补偿,前世是他亲手拔掉她的氧气管啊!
她死也不会忘记,断气的那一刻,他轻轻拍着廖沁雪的背,像是在欢送她的死亡,而他和廖沁雪有情人终成眷属。
魏长冬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她,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魏倩在楼下着急的声音。
“哥,沁雪表嫂忽然冒冷汗,头晕想吐,你快来看看啊!”
魏长冬肉眼可见的紧张:“你先去叫护士,我马上过去!”
他临下楼前匆匆看了眼姜远寒:“阿寒,你先回家,明天再过来。”说完不等她回应,一瘸一拐地奔向廖沁雪的病房。
这边跟她说要好好补偿她,那边又不顾一切地奔向廖沁雪,真是讽刺。
不过也好,他为廖沁雪多上点心,她离婚也能顺利些。
回家的路上,姜远寒一直在想,前世廖沁雪故意隐瞒自己有身孕,直到胎儿死于腹中,才不留痕迹将脏水泼在她身上,说明是蓄谋已久。
廖沁雪不想要这个孩子,怕占了以后和魏长冬的生育指标,但也怕背上杀子的骂名,所以算计好一切。
这次救援及时,廖沁雪并没有流产,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落胎,并且找机会嫁祸在她身上。
她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着了廖沁雪的道。
回到家,桌上的饭菜还热着,全家人都在等着她回来,奶奶拉着她的手,高兴得泣不成声。
可所有的欢喜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被彻底打破:“其实......我今天从氮肥厂离职了,再过不久还会和魏长冬离婚。”

筒子楼的房子又小又破,十一月的秋天,夜间冷风会从门缝、窗户缝隙钻进来,身上不盖毯子就会冷得发抖。
姜远寒就是被冷醒的。
她迷迷糊糊,听到外边好像有动静。
“乖乖,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和你爷爷先去五里亭打菜,你继续睡,醒了自己热粥吃,千万不能饿肚子,中午奶奶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好......”
她还没睡醒,全凭下意识回答,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拿着扁担出门。
姜远寒看了一眼钟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他们每天都这个时间出门,蹭筒子楼里的三轮车去五里亭。
五里亭是宜城最大的批发市场,只要去得够早,就能抢到便宜又新鲜的蔬菜,宜城所有的菜贩子都从这儿打菜,然后再分散到各个市场售卖。
三轮车到五里亭半个小时,奶奶爷爷没有车,回来的时候只能等公交,不然就得走一个小时,这一来一回加上抢菜的时间,差不多要耗费两个小时。
为了赶在市场开门前,摆好新鲜的蔬菜,他们天没亮就出门,只为挣个一日三餐的菜钱。
日复一日,苦不堪言。
她努力攒下的那五百元,本想着给他们买一辆三轮板车,省得他们那么累,蹭车的时候还要看人脸色,可这钱最后却不经过她同意,进了廖沁雪的口袋!
现在厂里那四千元还没到手,她口袋只有一百二十元,暂时还买不起三轮板车,她打算再睡会儿,醒了去一趟厂家属区,把魏长冬那辆二八大杠带走,顺便瞧瞧还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反正她不能吃亏!
睡到九点自然醒,姜远寒收拾好自己,热了香喷喷的肉粥,吃了个饱,剩下的装进保温盒,打算拿去医院给霍佳佳。
反正也是顺路。
医院门口,秋风一阵,姜远寒抱着路上买的水果,低头整理衣裳,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正好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汽车上下来。
霍衍穿着深色风衣,手里也拎着保温盒,还有百货大楼的袋子。
他这个哥哥面上冷冰冰,看着情感淡薄,实际上还是很关心妹妹的。
“真巧,过来看佳佳?”
“嗯,她吵着手干手裂,我不懂小姑娘的东西,随便买了点。”
霍衍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动作一如他的性格,不紧不慢,克制得体。
姜远寒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袋子,忍不住调侃一句:“你这个哥哥还挺识货,万紫千红润肤脂呢,刚上货没多久,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佳佳肯定也是!”
“是吗?”霍衍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同样干裂的手,语气里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你也喜欢?”
姜远寒愣了下,接着摇头笑:“我不是小姑娘了,买东西主打一个实用,我就用胶棒护手油,能用很久!”
一根胶棒几毛钱,一盒润肤脂几块钱,她每个月工资就三十三,哪里舍得用这么奢侈的东西?
不过嘛,她现在工作没了,等补偿款下来,她也想试试这新玩意儿,总之这一世她不能再苦了自己!
霍衍不认可她的说辞:“你和佳佳年纪差不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姜远寒微微惊讶:“这你也能看出来?京市来的青年才干就是不一样,哦对了,既然你要上去,不如顺便帮我把粥拿给佳佳吧,我急着回厂家属区。”
她怕去晚了,魏家人给二八大杠上锁,她不好拿。
霍衍没说什么,直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迈着两条长腿,消失在眼前。
这人怎么回事呀?
莫名其妙的。
心里虽不舒服,但她还是在原地等他,霍衍也是说到做到,没十分钟就出来了。
“走吧。”
姜远寒不明所以:“走去哪?”
“氮肥厂家属区,我顺路。”霍衍抬了抬下巴,看向停靠在前边的车。
原来他是好心捎她一程啊。
这车她认得,红旗轿车,市里大人物专用,看来霍衍这趟来宜城,不仅仅是看妹妹,还有公事在身。
她这点小事,尽量不要麻烦他,反正也没几步路。
况且她和霍衍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能随意蹭车的地步吧?
刚想开口婉拒,霍衍却说:“我要在宜城三个月,想尽快熟悉宜城的路,佳佳现在不方便,如果你今天有空,我给你十块钱一个小时,做我的路导。”
这样一说,姜远寒就明白了,霍衍是有求于她,所以愿意给她免费搭车。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宜城的路我熟,不过钱就免了,报酬的话......能不能借你的车,帮我运些东西回家?”
“可以。”
他们俩都是爽快人,不扭捏,利落上车离开医院。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直到轿车开远,那人才从暗处出来。
魏振国拎着鸡汤,脸色阴沉走进医院。
病房里,魏倩正给魏长冬剥橘子,见到魏振国她马上起身让位:“爸,你来了。”
昨天被打过的脸颊还隐隐作痛,她有些害怕。
魏长冬则很高兴:“爸,鸡汤给我吧,我这两天和远寒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是我专门给她准备的,我去门口等她过来。”
“不用去了!”魏振国沉声阻止他,“她刚才就在医院门口,我看着她上了霍研究员的车。”
魏倩嘴快:“霍研究员?不就是昨天那个野男人么!好啊,我就说他们不清不楚的,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她现在胆子够大啊,连哥都不放在眼里,光明正大上别的男人的车!”
闻言,魏长冬脸色唰的一下骤变,难看至极。

“叔......”
姜远寒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开口时溢出的颤抖,怎么也掩盖不了。
她自幼没有母亲,父亲又是个赌鬼酒鬼,是奶奶爷爷把她养大,她和叔叔的关系比她爸还亲。
叔叔姜宝华听到她的声音,马上站起身,迈着沧桑的步子向她走过来。
走到她身前,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便不敢再靠近,像是怕自己身上的石灰会弄脏她。
“小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最近厂里是不是很忙,女娃娃一个人走夜路不好,下次一定要叫长冬送你才行啊!”
姜宝华是建筑工人,早出晚归,经常干到筋疲力尽才回家,他并不知道氮肥厂出事了。
姜远寒吸了吸鼻子,摇头:“叔,我就是去医院探个朋友,不远。你这么晚过来,怎么不直接进去等我?”
家属区里好歹还有石凳,这儿黑灯瞎火的,蚊虫还很多。
姜宝华面露窘色:“里边都是体面人,叔这身打扮进去,不是给你和长冬丢面子么?叔皮糙肉厚的,站这儿等没事!再说了,今天过来就是转告你一声,明儿是你奶奶生日,你要是有空就回来吃顿饭,要是没......”
“有空!”
姜远寒不等他说完,立马应声,前世叔叔也是这个时候来找她,谁知人没见着,却听到她入院抢救的消息。
当魏长冬一家在照顾廖沁雪时,她娘家人在病房外哭得昏天黑地,从那以后奶奶再也没过过生日。
她一定要补偿奶奶,今后的每一个生日,她都要陪在奶奶身边。
姜宝华略微有些意外,但很快憨笑着点头:“好,有空就好!你奶奶爷爷有段时间没见你,老是念叨着你!明天你也叫上长冬,你俩一块过去,咱们热热闹闹的。”
“他去不了。”
就算魏长冬能去,他大概也不会跟她回娘家,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出嫁那年,之后他再也没去过她娘家。
原因很简单,婆家认为她娘家没本事,按照徐秀芬的原话来说就是,他们魏家老的是科研院助手,小的是厂里的主心骨,而菜贩子和干工地登不得台面,所以不允许魏长冬去自降身价的地方。
前世她太爱魏长冬,一味迎合他们魏家的规矩,却没意识到,魏家打心眼里瞧不上她娘家,又怎么可能真正接纳她这个媳妇?
好在她有醒悟的机会,这一世她才不管什么破规矩,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姜宝华本想问为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问:“也是,长冬这么忙,况且咱们家那样小,他肯定呆着不舒服,还是不要难为他!”
她没过多解释,只是拉着姜宝华往家属区走:“叔,上去喝口茶再回。”
姜宝华却站着不动,眼神闪躲:“不、不用......对你和长冬影响不好,我这就回去了,免得你奶奶爷爷担心,你好好的,叔不给你们添麻烦!”
说着,他抽回手,快步离开。
看着叔叔远去的背影,姜远寒心中泛起酸涩,这就是她的娘家人,只盼着她能过好生活,却从不索取她什么,甚至怕她被婆家、被家属区的人看不起,不敢主动跟她来往,就算来找她也是偷偷摸摸,尽量不让人看到。
为什么她家人要受这些委屈?
只怪她前世太不争气!
以为嫁了个良人,没想到......
姜远寒不知不觉捏紧手心,婚要离钱要拿,她出嫁时的嫁妆也要带回家!
回到家属区,她当夜收拾行李,她娘家贫苦,但没亏待过她,奶奶把自己出嫁的镯子给了她,全家还凑钱买了新的衣柜。
只是崭新的衣柜里,她的衣服屈指可数。
两件是奶奶买的,两件是工作服,最后一件是结婚那天,魏长冬给她置办的,缝了又补,其他全是魏长冬的衣服。
她舍不得用买衣服,每次供销社来了新料子,她都给魏长冬买,为他置办新衣裳,毕竟他是厂里的科长,面子上不能输人。
起初,魏长冬总是会用那双柔情的眼睛,抱着她说她真会疼人,他以后也会加倍爱她,可后来她省下来的钱,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廖沁雪身上......
现在想来,她实在太蠢!
眼看又是发工资的时间,这回她不仅要拿走自己那份,还要把魏长冬的连本带利拿回来!
她的行李不多,收拾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带上行李去氮肥厂,反正她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干脆跟吴厂长说清楚请假的事后,直接回娘家住。
谁知她往外没走几步,就被副科长的妻子张倩叫住了。
“昨儿我又看到你们家那穷亲戚了,哎呀,那脏得哟!真是恶心死个人了,我直接把他当作要饭的轰出去了,你啊还是少跟这些穷酸蛤蟆来往,免得哪天赖上你,丢了魏家的脸,小心你男人不要你!”
张倩边说边捂起鼻子,整张脸都透着浓浓的嫌弃。
姜远寒脸色沉下:“原来是因为你......”
张倩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却搞错了她动气的原因:“不是我还能有谁?每回都是我把他赶走的,整个大院,就嫂子对你最好了!长冬救人那件事我听说了,你也别太伤心,男人嘛,总有三心二意的时候,只要他心里还有你就行,你要大度一些啊!”
姜远寒冷笑:“是啊张嫂子,等你男人和别人滚上床的时候,你也要大度些才好。”
张倩一连朝地上啐了几口:“我为了你好,你反过来咒我?你不安好心,狼心狗肺!”
大清早的,院子里很安静,一两句争吵声能听得很清楚,听到和男人有关的事情,几个好事的都围了上来,指责她不该这样乱说话。
不该说?
那她可要多说点!
“狼心狗肺也比狗眼看人低要好,你说的穷亲戚是我亲叔,被你这种肤浅的人看不起,我根本不在乎,魏家丢不丢面子,我更不在乎,因为是我不要魏长冬了!”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说得很重,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丢下这几句话,姜远寒转身离开,众人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不要魏长冬了?
说什么疯话呢!她平时把魏长冬看得那么紧,连自家表嫂都防着,更别说外人,就算他们夫妻真的过不下去,那也是魏长冬不要她!
可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倒不像是开玩笑。
“张嫂子,姜远寒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真不想和魏科长过了?”
“我呸!她什么家庭出身,魏科长什么家庭?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好不容易攀上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你们看着吧,出不了几天,她准得灰溜溜回来,我还要跟徐姨告状,让她登门给我赔礼!”

“长冬,你不能进去!”
“求求你......不要去,你会没命的!”
宜城氮肥厂车间外,姜远寒拦住魏长冬,声嘶力竭地劝阻。
魏长冬想都没想,用力推开她,她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尾椎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厉声呵斥:“姜远寒,你太自私了!沁雪还在里面,我身为安全科科长,于情于理都该救她!”
魏长冬口中的沁雪,便是他的表嫂廖沁雪,丈夫死于矿难,无依无靠遂投奔他而来。
两人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多年前的一桩意外,现在和他结婚的人,说不定是廖沁雪。
原本他在称谓上还有所顾忌,只敢叫表嫂,现在他竟是连装也不装了。
但姜远寒爱自己的丈夫,不管他是否有异心,她都忠贞不渝,一次次忍让。
她本能地站起身,欲要再次伸手拉住魏长冬时,脑中做梦似的闪过几个画面,手猛地顿在半空。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惨状......
上一世,检修人员擅自进入容器内作业,由于在检修时未加盲板隔绝,又没有采取切断气源施救,最终导致车间内4人死亡,5人重度中毒受伤的事故。
姜远寒就是不幸之一。
当时姜远寒和丈夫恰好路过,警觉车间出了事故,她觉得应该马上告知厂里的有关人员,等专业人员施救。
可她的丈夫却执意进去救人,只因当天值班的廖沁雪也在里边。
前世不管魏长冬推开她多少次,摔了多少次,她仍是拼尽全力站起来,死命拉住他。
最后她实在拗不过魏长冬,又不愿看到他出事,便替他冲进车间,擅自进入容器内,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把昏迷的廖沁雪拖了出来。
可她没想到,丈夫竟对几近丧命的她熟视无睹,第一时间奔向廖沁雪,实施救援......
而她却因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重度中毒,导致四肢瘫痪。
后来,她日日夜夜躺在冰冷的病房,曾问过她的丈夫,为什么当时置她于不顾?
魏长冬只是轻淡地回复:“表哥一家对我有恩,要是表嫂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表哥?”
她追问:“那我呢?你怕对不起你表哥,那你对得起我吗?我才是你的妻子,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却最先关心别人的妻子!”
这句话触怒了魏长冬,他脸色瞬变:“表嫂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算了,我念你身体不舒服,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
她原本还想继续争论,无奈话被重重的摔门声堵回喉咙里。
爱人爱到没有自尊,失去自我,她豁出生命的付出,显得多么可笑。
姜远寒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廖沁雪对她的丈夫来说,绝对不是表嫂这么简单,否则他不会对她事事上心,甚至在梦里叫出过廖沁雪的名字。
更不会在廖沁雪住进他们家后,对她日渐冷淡。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当时太傻,以为真心能换真心,尽好自己做妻子的职责,丈夫就会回心转意。
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十年如一日躺在病床上,背后长满褥疮,排泄物失禁,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几次魏长冬给她擦拭身子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狼狈,忍不住当场干呕,厌嫌的表情不加掩饰。
自那之后,魏长冬由日日给她送饭,变成三天一次,又变为一周一次,渐渐发展成一个月一次......
魏长冬不来,廖沁雪倒是很愿意来看她,表面上和善温婉,口口声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实际每次都给她带馊饭、泔水菜,逼着她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乐此不疲地奚落她。
刺骨的冬天,廖沁雪曾把冰过的盐水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的溃烂再度恶化,腐臭味遍布病房,没人理会她的求救,只有廖沁雪在床边狞笑。
她不是没跟魏长冬说过这些,但魏长冬坚持相信廖沁雪的为人,并警告她不要信口污蔑,随后捂住口鼻,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仿佛她是个瘟神。
铁门撞击的声音,把姜远寒的思绪拉回现实。
魏长冬温润好看的眉眼,此时此刻正怒瞪着她。
“你向来都是这么不懂事,我不怪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沁雪出事,别拦着我!”
吼完,魏长冬冲进车间,跨进门口之际竟还犹豫了下,放慢脚步,像是在等她追上来,再次拉住他。
可惜,他怕是要失望了。
姜远寒清楚感受到,关于前世的记忆不仅是一场梦,那种钻心的痛,她是真切地经历过。
四肢瘫痪的绝望,非人的折磨,丈夫的冷漠,至亲的眼泪,这些她历历在目......
她不会再傻傻地舍己为人,也不再想着挽回一个变心之人,既然魏长冬救人心切,她就放手让他去!
而她,这一世只想为自己而活!
姜远寒缓了缓神,决然转身,快步朝保卫室走去。
那对痴男怨女的死活她不想管,但厂房车间里边还有别的同志,其中还有个京市下放的女同志。
前世她瘫痪后,除了这个女同志,氮肥厂的人没一个来探望过她。
那些平日里自诩好友的人,通通是见风使舵的,知道她瘫痪后,立马转身巴结廖沁雪。
毕竟她丈夫是安全科科长,还有技术傍身,再过不久定能升职,他们结交她,其实也是为了私利,来日好靠着她丈夫往上爬,现在没了她,廖沁雪就是她丈夫最亲密的人。
可惜她前世被折磨得太痛苦,加上中毒的后遗症,她逐渐变得神志不清,痴傻疯癫,没能好好感谢那个女同志。
到了保卫室,姜远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保卫室的人一听,立马联系市里的医院,召集厂里的人赶去车间厂房施救。
急救车到的时候,魏长冬的母亲徐秀芬也急匆匆赶到。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抬上急救车,儿媳却不顾自己的丈夫,搀扶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徐秀芬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冲向姜远寒,手臂挥起,手掌紧绷,巴掌狠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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