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应真孔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古代,我用仇人身体玩九族消消乐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莫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年前的大梁,先帝病重,大梁内忧外患,江尚书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联合了朝中的一些大臣伪造证据污蔑当时还是丞相的元烨通敌卖国。病重的先帝疑心最重,以为丞相元烨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生了不臣之意,于是也不细细探查,便在奸臣的怂恿下于病中下旨处死了元家满门,只是当时的元晞因为曾经救驾有功,又得三皇子沈景行相救,免于一死。江应真回想到自己家族的苦难史时,心里已经忍不住哀戚连连。倒是孔翎得到了江应真的夸奖,摸了摸云鬓上插着的八宝如意簪,得意道:”还是姐姐出的妙计,用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去换掉元烨平常用的纸,那纸虽然薄,字迹易浸透,但是却不会轻易被人发觉。”然后她捏了绢子掩嘴笑道:”这纸还是姐姐从高人处求来的,妹妹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江应真心里啐道...
《重回古代,我用仇人身体玩九族消消乐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十年前的大梁,先帝病重,大梁内忧外患,江尚书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联合了朝中的一些大臣伪造证据污蔑当时还是丞相的元烨通敌卖国。
病重的先帝疑心最重,以为丞相元烨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生了不臣之意,于是也不细细探查,便在奸臣的怂恿下于病中下旨处死了元家满门,只是当时的元晞因为曾经救驾有功,又得三皇子沈景行相救,免于一死。
江应真回想到自己家族的苦难史时,心里已经忍不住哀戚连连。
倒是孔翎得到了江应真的夸奖,摸了摸云鬓上插着的八宝如意簪,得意道:”还是姐姐出的妙计,用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去换掉元烨平常用的纸,那纸虽然薄,字迹易浸透,但是却不会轻易被人发觉。”
然后她捏了绢子掩嘴笑道:”这纸还是姐姐从高人处求来的,妹妹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江应真心里啐道,这孔翎看似天真无害,骗过了当日她和爹爹的目光,没想到她居然小小年纪就和江应真狼狈为奸了。
孔翎笑完,看江应真脸上全无喜色,反而多了一层淡淡的冷意。
她也自知没趣,只得起身欠了欠身说:”看来姐姐今天确实身体不适,妹妹也不方便再多叨扰了,妹妹就此告辞。”
说着她就像见了鬼似的,就准备转身急急离去。
怎么?交代了坏事就像开溜?
江应真轻轻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她的罗裙。
孔翎本来走得就急,被江应真这么一踩,然后她便直直摔了下去。
她摔在了地上后,挽好的发髻也松散了,珠翠也散落了一地,看起来甚是狼狈。
江应真站在身后心里暗自一笑,让你这个毒妇摔一跤都是便宜你了,你这摔一下都无法弥补元家的灭门之痛!
江应真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轻声说:”妹妹这是怎么回事,着急回去步子迈得也太急了,生生摔了这一下,可还好?”
孔翎平时娇生惯养的,哪里又受过这样的苦呢?竟是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她嘴里呜呜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竟在姐姐面前失了颜面。”
江应真笑着说:”妹妹不必见外,只不过摔了一跤罢了,姐姐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孔翎听她这么说,于是便挣扎着起身,但是身上穿的罗裙繁重,一时半会儿竟然起不了身。
江应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意欲将她扶起来。
孔翎看着江应真伸出了手,本想借着她的手起身,但是当她看着江应真的脸时,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再加上白天强烈的日光,她竟然感觉到眼前站的不是江应真,而是十年前死去的元晞!
于是她默默缩回了手,使劲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元晞十年前就死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江应真看着孔翎坐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露出了元晞常常露出的笑容:”妹妹这是怎么了,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还是快起来罢,仔细地上凉。”
然后伸出手想去扶她。
但是江应真越靠近,孔翎看着江应真的面容,却越来越觉得这明明就是元晞的表情!
于是她疯狂地后退,疯狂地拒绝江应真的靠近。
江应真自知自己已经成功吓到了孔翎,于是便更加向她靠近,便靠近便用元晞的语气说:”孔翎,你害得我好惨,怎么,你现在就怕了......”
江应真这句话一出,孔翎便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也不顾衣衫不整,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孔翎,江应真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这根本不够,只不过小小的惩罚而已。
孔翎的尖叫吸引了江应真侍女的注意,她赶紧撩了帘子跑进来说:”姑娘,这是怎么了?奴婢听到尖叫声就赶紧跑过来了,怎么孔二姑娘这么慌慌张张就跑出去了?”
江应真冷笑一声:”孔二姑娘只不过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些伤怀罢了......”
丫鬟听到这里,也不疑有它,便恭恭敬敬退出去了。
翌日,丞相府里的小厮们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说一些碎嘴。
其中一个悄声道:”你们听说没,昨天孔家二姑娘回去后,就病啦......”
一个附和道:”可不是吗?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就听说孔尚书在城里便求名医为女儿治病呢。”
一个丫鬟更是神神秘秘说道:”这孔二姑娘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我听说嘴里还一直在说胡话呢,说什么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之类的......”
小厮们说着碎嘴,却见大管家领着孔尚书急急入了府。
下人们看见尚书来了,也不敢再继续闲话,便低着头打扫了。
管家恭敬道:”尚书,您现在议事厅稍等,我立刻就去请大人出来。”
孔尚书坐在侧面的凳子上,也不去碰桌子上沏好的热茶,只是着急地吩咐管家赶紧去。
过了许久,丞相才慢吞吞从里间缓步而出,还打着呵欠说:”尚书大人何故这么早来寻本官,扰了本官的清梦。”
孔尚书拱手行礼说:”下官并非有意叨扰大人,实在是家中小女自从昨日从大人家过来以后,就神志不清......下官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爱女,下官实在是......”
江越看着孔尚书虽然着急,但是顾着礼仪不得不隐忍吞声。他冷笑一声说:”这么说,孔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孔尚书再次躬了躬身说:”丞相大人明鉴,下官不敢。下官斗胆一问,江姑娘与翎儿说了些什么......请的大夫都说,小女乃是心病......”
江越朗声一笑,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孔翎跟应真说了什么,孔尚书难道会不知道吗......何故今日又来兴师问罪?”
然后他将茶杯狠狠放在了桌子上,茶水顿时溅出来不少。
江应真正在伤情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闻声赶紧将火盆覆灭,以免生出事端。
她擦了泪转身,却发现江应真的父亲江越正负手立于她身后,眼神甚是凌厉。
江越的眼光越过江应真看到了她身后隐藏的东西,然后眼神更加严肃起来:”起开。”
江应真站在原地踯躅,但是江越的声音却不容反抗:”我叫你起开!”
他一把推开江应真,然后看到了她身后还冒着火星子的纸钱。
江越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怎可在府内行如此晦气之事!我和你娘都还康健,你这是在咒我们吗?”
江应真内心冷笑一声,如果诅咒真的有效,那么她还真是希望乞求神仙让江家为元家偿命!
但是她还是低着头恭敬道:”女儿不敢。”
江越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想到她以后也是江家满门荣耀的寄托了,他不由得又柔和了几分:”女儿,父亲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孔林,但是你要知道,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子,与他为妻哪比得上入宫为妃呢?”
这只老狐狸声音沉了沉继续说:”而且我江越的女儿,进宫以后,必将为后!”
江应真听闻此言,内心一惊,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生了这等心思,不仅使诡计谋了丞相的位置,现在居然还图谋起了皇后之位!
江应真手紧紧握住素白的裙子,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父亲此言差矣,女儿才疏学浅,恐怕难以助父亲图谋大事。”
江越狠狠拂袖说:”孽子!你心心念念着那孔林小儿,实在是优柔寡断,送你入宫的旨意已经下了,你是不愿意也得入!”
江越的话掷地有声,再也容不得江应真反驳一句。
置于孔林,她也是有印象的,是孔尚书之子,极善医术,也是以前的江应真心心念念的人。
而如今江应真被圣上胁迫入宫,这人却没有进言一句,恐怕江越以为自己女儿正是为此伤心吧。
面对江越的咄咄逼人,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如果她就这么轻易进宫了,大仇未报,她就更没有机会搜寻证据了。
她只好福了福身子,淡然道:”天色已晚,父亲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吧。”
江越看见女儿恭顺的样子,心里自以为女儿已经同意了,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次日,天刚亮,侍女就带着一位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面若银盆,一双杏眼宜喜宜嗔,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自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
侍女引了女子进来以后,便闭门出去了。
女子欠了欠身说:”翎儿见过姐姐。”
江应真脸上也挂着一丝笑容扶起了女子说:”翎儿妹妹真是好生客气,我们姐妹情意何需你行这些虚礼。”
说着,两姐妹就挽着手准备坐下细说。
江应真坐下后端起了一杯茶细细品味起来,实则却在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
孔翎是孔尚书的次女,是孔林一母同胞的亲妹,也是江应真的闺中好友。
这个看似温婉恬静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当日她明知自己的兄长喜欢的是自己,但是为了满足江应真的愿望,不惜合着江家一起陷害元家。
孔翎看着江应真还在悠闲地品茶,终于再是忍不住了:”姐姐怎还有心思品茶,姐姐都要被送入宫中了,这可苦了我家兄长了!再者,姐姐怎么甘心!”
江应真脸上蒙上了一丝哀愁:”翎儿妹妹,姐姐怎会不伤心,可是圣命难违,况且你也知道我爹爹他......”
孔翎闻言又道:”姐姐,不如让妹妹回去劝劝兄长,让他进宫向皇帝陛下呈请,求皇上成全。”
江应真故作伤怀道:”可惜我爹爹现在也铁了心要我入宫,指望江家靠着我飞黄腾达。”
孔翎细长的眉毛拧成了小山,她拍了拍檀香木的桌子说:”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帮江丞相谋事了,说不定姐姐还和兄长有机会。”
嗯?江应真端着茶水的手一抖,看来这件事孔翎也真的有份。
不过她现下不好发作,便只是感叹道:”妹妹,也不必劝我了,我又何尝不知,我与孔林哥哥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
孔翎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江应真眼见着她水葱似的指甲都快嵌到了肉里。
孔翎恨恨道:”姐姐近日是怎么了?难道病好了以后,性情也是大变了?姐姐曾说过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誓言也抛诸脑后了吗?”
面对着孔翎的连连发问,江应真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脸上只是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孔翎接着道:”姐姐如今这副丧气的模样,说的这些丧气话,恐怕刘大人书房里的那封密信都是不认的!”
密信?
江应真垂下的眸子忽然一闪,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赶紧端起了茶饮了一口:”妹妹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这等大事也如此堂而皇之说了出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孔翎的小女孩心性暴露无遗:”姐姐果真是生了一场病,性子也怯懦了许多,这密信可是用了极妙的法子,任是皇帝陛下也查不出来的,你说谁会想到我去偷换了元丞相的纸呢?”
江应真听闻到此,身子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偏是孔翎还在自顾自炫耀道:”当初我溜进丞相房间,换了他日常的纸,这样就很容易收集到他的笔记啦。”
江应真心里冷冷一笑,这果真是妙计。
当初她在府内的时候,也只当年幼的孔翎不懂事误闯了父亲的书房,哪知道这看似无害的女子竟存了这份害人的心思!
但是她面上却是笑道:”妹妹当日不顾自身安危,甘愿为我等大计献身,姐姐又怎会忘呢。”
说着她抚上孔翎白嫩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在赞赏孔翎的智谋。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上方的年轻皇帝透过重重珠帘打量着跪在下方的女人,面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难以分辨是喜悦还是嘲讽。
下面跪着的女子穿着一身浅兰色织锦上衣,下方是月牙白长裙,一身都甚是普通,唯一精巧的便是裙上绣了些栩栩如生的文竹,倒是增添了几分雅致。
皇帝看着女人惶恐的身形,他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江应真曾经最喜奢华,今日倒穿得素净起来,不知道存着些什么心思。
皇帝的一声询问率先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你当真是不愿意吗?”
江应真拜了拜,正色道:”皇上恕罪,臣妾技艺拙劣,御前献艺,恐是要污了圣上的慧眼。”
皇帝嗤笑一声:”我朝谁不知道丞相的爱女舞艺精湛,放眼整个天朝都难寻女子与之匹敌,我看你如此推辞,恐怕是不愿献艺吧......”
皇帝的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似乎已经把江应真推到了绝路之上。
江应真跪在原地,膝盖已经有些发麻,她望着龙座上咄咄逼人的男人,心里却生出了一分别样的情愫......
沈景行,这十年未见,你果真已君临天下,只是现在你恐怕不记得儿时的元晞了吧......
就算记得,应该也不会知道跪在地上的就是十年前被处死的元晞,而不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江应真。
江应真眼底里闪过一丝哀戚的神色,世人都知道江应真善舞,但是她元晞并不善舞,专攻诗书。
江应真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带了几分悲凉:”皇上,臣女已经许久不曾练习,如果皇上一定要看臣女跳舞,也请容许臣女回去好好准备一番。”
听着接连推辞之词,皇帝也有些厌倦了,他缓步走下台阶,伫立在了江应真面前。
低着头的江应真只看见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不禁心里一凛,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靠近自己当年的心上人。
皇帝吩咐她平身,然后含着笑盯着她的脸说:”丞相之女温婉贤良,朕欲封其为妃。”
这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一时间骇住了殿内所有人。
江应真也惊慌失措地跪下道:”陛下,臣女才疏学浅,实在无颜忝居妃位。”
下面的大臣也面面相觑:”江越当年告发了元丞相通敌卖国,官至丞相,没想到现在女儿也要封妃了,可真是满门富贵了。”
也有人不屑道:”当初江越这个丞相之位本就不明不白,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时,立于一旁的将军元烨隐忍着怒气说:”陛下,今天可是臣女的忌日......”
江应真听到自己父亲苍老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这才发现这个曾经文质彬彬的丞相元烨现在因为连连征战,脸上也多了许多疤痕。
然而元烨看向江应真的目光里充满了冷漠,甚至愤恨。
江应真凄然地低下头,恍惚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她们一家惨死......
听到元烨质疑的声音,皇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江越赶紧上前说:”臣贺喜皇上喜得佳人,臣不日就将小女送入宫中,小女能够得到皇上垂青,实乃我江家有幸。”
皇帝看了看江越脸上难以隐藏的喜色,似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过他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江应真。
他上下打量着江应真,眼神如一把凌厉的刀子,一刀刀割在江应真身上。
他的眼光顺着江应真细腻的脸庞渐渐下滑,却在她细长的脖颈处停留了下来,然后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诧的神色。
江应真不解,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里衣的玉佩露了出来,玉佩上泛着莹润的光泽,上面赫然刻着”灵筠”二字。”灵筠”二字乃是当今皇上沈景行的字,而这枚玉佩则是当年还是三皇子的沈景行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元晞的。
不曾想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了江应真身上。
皇帝逐渐眯起了眼睛,但是面上却不露出悲喜之色,向来最难猜测的便是帝王心。
江应真自知这枚玉佩出现的不妥,小心藏了进去。
皇帝也不追究,只是拂袖转身登上了台阶。
一旁的江越恭敬问道:”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养小女,让她尽快熟悉宫中规矩,择良辰吉日......”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罢了,爱卿不必如此麻烦,朕看三日后便是吉日。”
江越只当是皇帝对江应真恩宠深重,便面带喜气应承了下来。
下朝之后,御书房的灯火还是一片通明。
透过窗棂,隐隐看见两人相对而立。
皇帝背对着看着万里江山图,而元烨则一脸严肃地垂手立在桌前。
静默了半晌,皇帝开口说:”爱卿可是在怪朕?”
元烨虽然心底不满,但是毕竟君臣有别,他拱手道:”陛下,臣不敢。”
皇帝的手抚上图纸,意味深长:”爱卿,朕这万里江山你可是立了大功的,朕也知道你这些年来心里一直不甘......”
元烨听见皇帝这么说,语气也有了一丝和缓:”臣感念陛下恩德,不敢不尽心尽力。”
皇帝缓缓转身,叹了口气说:”朕今日在江应真的脖颈间见到了当日送给晞儿的玉佩......”
皇帝仰头望着窗外,灯火明灭间,元烨难以看清他的神色。
元烨紧紧握住拳头悲恨道:”定是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了晞儿以后把玉佩据为己有!”
皇帝出声安慰:”爱卿,朕知你心中悲痛,你放心,朕一定会帮元家洗刷冤屈,还你,也还晞儿一个清白。”
夜色渐浓。
丞相府内一片安宁,只有偏僻的别苑里还闪着火光。
江应真含着泪盯着火舌一点点把纸钱舔舐待尽,她的脸被火光照得通红。
她自言自语道:”娘亲,晞儿对不起你,今天本来是你的忌日,晞儿都不能光明正大祭拜你。”
她哽咽了一声继续说道:”当初晞儿本应该陪您去死的,但是没想到醒来后晞儿到了一个陌生而奇怪的地方,然后再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晞儿居然附身在了害死我们的江应真身上!而且时间已经过了十年之久......”
她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过,娘,您放心,今天我看到爹爹了,他还好,皇上也很信任他,只是现在女儿还没有办法和他相认,娘,您放心,晞儿一定会为您和元家报仇的......”
一阵风袭来,灰烬携着火星子卷起而起,仿佛离人的劝慰。
”好一张美人面,可惜心如蛇蝎。”说罢,沈景行一把甩开了江应真的脸,”滚出去!”
江应真只能狼狈的起身跑了出去。”诶,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天早上那个江应真准备爬上皇上的床,被轰了出来!”
”对啊,我也听说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刘总管亲自说的!真是不要脸呢!”
”咳咳,不要说了,她来了!”
元晞早就听到了,不过她是无所谓的,况且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沈景行想要她活的困难一点罢了。”这有什么啊?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本来就是这样,想爬上皇上的床被赶出来了,还真是个贱皮子呢!”
元晞听着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只是众宫女想象的发怒并没有发生,元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让人来气。”诶,站住,我说你呢!”
元晞还没有走过去,就被拦住了。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吗?”
她轻抬眸子,看了一眼她们,不想理会。”哟哟哟,就是这么引勾皇上的吧,我都差点把持不住了,哈哈哈!”
众人越来越过分了,只是当事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啪!贱人,还真当自己还是江夫人姑娘呢,刘总管下了令,让众姐妹好好伺候你!来,给我打!”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元晞想象的拳头巴掌并没有到来,抬头一看,居然是冬梅。”冬梅,我警告你,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要楚妃对你看中你就可以管我们的事情!”刚刚打了她的丫头气势汹汹。
元晞不想连累冬梅,”你走吧,不要管我!”
冬梅摇摇头,”她可是丞相的女儿,再说了,她可是皇上钦点的侍奉的,把她打伤了惹得皇上不悦,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元晞看着冬梅表面上盛气凌人,紧紧握着她的手确实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冬梅姐说的对,你们是想要皇上打你们板子了吧!还不快离开!”石榴也赶到说着。”好,等着瞧,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群人放完话,互相搀扶着狼狈的离开了。”江姑娘,你没事吧!”
冬梅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抓着元晞左看看右看看。”谢谢你,放心吧,我没事!”
”哼,没事就好,还连累了我们!”石榴不屑的说着。
江应真笑笑没有说话。”我刚刚听她们说你是楚妃的人?这楚妃又是谁?”江应真继续今天早上没有打探到的事情。”这都不知道,这楚妃啊,是跟冬梅姐姐同乡的,对姐姐啊可好了。否则你以为刚刚那些有丫鬟是看到谁的面子上,真以为自己是江姑娘值几个钱啊!”
”石榴!”冬梅无奈的说着,眼睛看向江应真,希望她不要介意。
江应真只能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回到了房间里,虽然只是一个早上,元晞仍觉得身心俱疲,自己这张脸在进宫的短短几日被打了无数次。算了,不管了,早上还没有睡够呢,现在趁着皇上早朝,还可以睡会儿。”江姑娘,你在里面吗?”还没有等元晞眯起眸子,冬梅的声音传了进来。”冬梅,你进来吧,有什么事吗?”元晞站起身来,看着从屋外进来的人。”是这样的,江姑娘,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孔尚书的女儿进宫来看您啦,皇上特许你可以见一面,您快点随我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了。”冬梅进来边说着边拉着元晞往外面走去。
孔翎?
一路上,元晞都在想为什么沈景行会特批她跟孔翎见面。
进宫之前,江越告诉过她,要处处小心,尤其不能跟宫外面的人见面,因为可能处处都在别人的监视里,只是这孔翎来又有什么事情呢!”应真姐姐,你来了,翎儿好想你啊!”
元晞还没有看到人,就被飞奔过来的一坨鹅黄色吓了一跳。”翎儿,你怎么会来?”
元晞打量了一番,前些日子说是这位大姑娘被自己吓病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吗?又来试探自己?
”好久没有看到应真姐姐,我代替哥哥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孔翎的眼睛里还是有些忌惮的,看到元晞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条缠着金丝的红绳,一瞬间移开了眼睛。”孔翎,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皇上钦点入宫的,跟孔林万万没有可能了,你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免得引起别人误会引火烧身。”
元晞这些话说的绝情冷漠,孔林和她是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了。”应真姐姐,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像你吗?就是这个时候,绝情冷漠。算是哥哥看错了你,应真姐姐你多保重。不过,走之前翎儿还有一句话要说,你脖子上的玉佩是你我当年亲手杀掉的元晞的玉佩,你最好还是收起来吧,翎儿先走了。”
看着远去的人,元晞眼睛里的恨意像是淬了毒一般,午夜梦回,你是否也会想起那个被你们害死的元家之女。
元晞拿出玉佩,娘亲,你看到了吗?女儿正在为您报仇。
深思的女子没有看到竹林之后慢慢隐去身形的人。”她们当真是这般说的,朕没想到,她们敢这样明目张胆。”
沈景行一脸的戾气,看着远处。”十年了,我的晞儿死了十年了。真是痛煞老夫。”元将军坐在一旁,眼睛通红,像极了杀红了眼的样子。
沈景行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人,去把江应真给朕叫过来!”
等到元晞来的时候,大殿上只有皇上和元烨两个人了。”奴婢拜见皇上,拜见元将军。”
江应真缓缓跪下,眼眶泛红,爹爹,你可知道这一跪已是十年未见,女儿不孝。
良久,元晞才抬起头来,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她看了元烨一眼,眼睛里千千万万的情绪没有人看得懂。
元烨也是一震,这明明是奸佞之臣的女儿,他恨得牙也痒痒,只是这刚刚一拜,他心头却是一阵不适,具体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和她们一家人有着血海深仇吗?
元烨不想过多理会,只得移开视线,看着上位的沈景行。”不知道皇上唤奴婢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良久,元晞看着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主动开口。
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却视她如死敌,不得不说造化弄人。”朕听说你刚刚见了孔尚书家的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景行面色深沉,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何再糊弄他。”回皇上,不过是些女儿家的闺阁私话。”
元晞心里有些感恩在现代待的两年了,如果不是这两年,这些话她哪里说的出口呢!”真的只是儿女家的私话吗?那我怎么听说孔尚书家的姑娘走之前说过你们联手杀了元将军的爱女呢!”
说到这里,元晞突然抬起头,没有想到沈景行竟然派人看着她。”皇上赎罪,奴婢万万不敢。”
元晞一瞬间冷静下来,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有事。”哈哈哈,江丞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巧言善辩,口齿伶俐!”
沈景行冷笑着走了下来。”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朕给你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让你达成目的。”
沈景行狠狠地捏住元晞的下巴,让她迫不得已抬起头来。”皇上,奴婢说过,奴婢从来没有任何目的,当初进宫是皇上你一再逼迫,现在却来问奴婢什么目的不是可笑吗?”
元晞知道她自己不该这样跟当今的皇上说话,只有她是真正的元晞的时候她才有资格这样说,只是看着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对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始终是忍不住了。”呵呵,很好,那朕现在就让你死!”
”嗯!”元晞没有想到沈景行会把手突然移到她的脖子上,一时不察,闷哼一声。”求朕,朕就放了你!”眼看着自己手上的女子一点一点的失去力气,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是不屑吗?
沈景行更加的愤怒,当初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死在这个毒妇手里的。”皇上!”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元烨看着倔强的江应真,却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女儿。
沈景行似乎突然醒过来一般,手一松,元晞无力的滑落,刚刚差一点元晞就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娘亲了。”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看到我的娘亲了!”
元晞眸子赤红,想来刚刚沈景行定是动了杀她之心。”哼,朕怕脏了手。”
沈景行斜睨了一眼,这个女人和他的晞儿真的好像,连这个都可以学吗?”孩子,你刚刚说死了可以见到你的娘亲,这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江夫人还健在!”
元烨敏锐的抓住了元晞的话头儿,来到元晞身边,低声询问着。”爹......”
”不知丞相对当年青夫人那块玉佩还有没有印象,”孔尚书凑上前去,声音里不住打着颤,”昨日小女造访府上,回去便一病不起,竟说......竟说......”
”竟说什么?”江越横眉冷竖,”速速交代!”
”竟说那玉佩......在令爱脖颈上挂着!”孔尚书言罢,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就连那丝线,也与当年青夫人解与元晞的,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那日江应真在西苑烧纸的场景忽然浮现在江越眼前。
他将青瓷盖碗重重砸在楠木包金的桌上,惊怒交加地呵斥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造假,下官便不得好死!”
孔尚书发起如此重誓,让江越不得不迟疑了许久。”我知道了,”江越深吸了一口气,”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我自有裁决。”
用午膳方罢,漱过口,江应真倚在雕花紫檀贵妃榻上,指尖把玩着刻成梅花状的大理石茶杯,静静凝视着碧绿的茶水。
几个丫鬟拿着芭蕉叶在一边恰到好处的打着扇,也没能消去她心头的燥热,反倒让她皱起了眉。
自从上次不慎被孔翎发现那枚玉佩之后,她便发现自己身边若有若无的试探多了不少,就连巡回监视,都一并用上了。
若是放在前世,想必她早就手足无措了,然而,两次重生,早将她磨砺得与以往不同。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已经死过两次,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怕不能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芍药,”江应真思忖片刻,招手,示意自己的贴身丫鬟靠近,”着人在墙上落钉。”
他们不是忌惮自己的玉佩吗,也罢,索性就挂出来让人看看。
有时候,人越是坦荡,越是不易招人猜忌,反倒是遮遮掩掩,方能激起人的探知欲。
丫鬟婆子忙罢,江应真就起身摘下了自己的玉佩,挂在了墙面上。”应真这是在忙什么呢?”江越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当看清了她在做什么之后,声音就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了嗓子一样,卡在了喉咙里。
他此行就是来亲自打探玉佩一事的,谁曾想,江应真竟直接把这玉佩大摇大摆地给挂了出来!”爹爹,女儿听说将玉佩挂在床头可以躲避梦魇,翎妹妹听闻已经被魇住了,不怕爹爹笑话,听着应真心里倒有几分害怕,昨晚上恰巧一夜多梦,着实没怎么睡好,想了想,也便病急乱投医了。”江应真大大方方解释道,”爹爹来,是有什么事情找女儿吗?”
她看江越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心下了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江越是个聪明不易慌乱的人,他不会听着孔翎说上几句”这玉佩是当年青夫人给元晞的”就跟着六神无主起来,他更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比如说,江应真敢于当着大家的面,十分自然地显出这块儿玉佩来。
在他眼里,如此磊落,不像是心里有鬼。
有时候,恰巧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越显然是心下放松警惕,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和善,继续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看待。
江应真心中暗笑,也不点破。”此行爹爹是想告诉你,三日之限已到,”江越说,”该是你入宫的日子了。”
江应真猛地抬头看向他,脸色骤变。”爹爹!”她直接跪了下来,哀声道,”爹爹为何要将女儿置于死地!”
”此话怎讲!”江越大惊道,”此话你万万不可对外说去,皇家重地,怎会是死地!况且我看皇上钦点你入宫,必定是钟意于你,你此行进宫是封嫔封妃的,是大好事!快快起来,莫要再耍那小孩子性子!”
”钟意”两个字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江应真的心头。
当年沈景行发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十年......
”应真纵使已对孔公子死心,也不愿与皇宫与别的女人争抢,”江应真的睫毛微颤,泫然欲泣,”应真还想日后能见到爹娘,还想能承欢膝下,还想能......”
”我们江家,是要做大事的人家,怎能拘泥于那些儿女情长!”江越不满道,”你若入宫为妃为后,你便是江家最有力的左膀右臂!怎么,你早些年的魄力都去哪儿了?江家女儿的血脉风骨,都继承到哪儿去了?”
江家的血脉风骨?
呵,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毫无底线吗?
江应真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仍是凄然的模样。
但江越的质疑却再次提醒了她。
归根结底,她不是江应真,再与这些对江应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朝夕相伴,早晚有一天她会露出把柄,此行进宫,倒也不失为一个迂回之计。
进宫离开,不但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也能放松江越的警惕,毕竟她现在已经对孔林死心,入宫为家族增光,按原来江应真的性格,也未尝不可。
默然许久,江应真还是点了头。”这才像我们江家的女儿!”江越赞道,”一应物事早已备好,今日你多加休息,明日进宫!”
江越离开后,江应真却依然跪在那儿。
她在跪那块玉佩。
娘,我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
往日你们的血,你们的命,我通通,要他们加倍偿还!
江家果然是大家手笔,尽管皇帝限定三日后进宫,也能从容不迫地准备好入宫所需的一应物事,知道的说是丞相之家家大业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早就惦记着将女儿嫁入深宫之中。
江应真和江越及江夫人等人假意相泣一场,便换上了宫装,八抬大轿往皇宫内行去。
活了三世,江应真从未想过自己的大婚之日,竟会是这样度过的。
原本嫁与皇家,是需要带随身婢女的,可不知为何,沈景行下旨不许。”做我身边的人,一心一意最好,”沈景行薄唇微勾,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全心全意把你交给我,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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