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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

非墨既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梅鹤鸣凌厉地看向梅宫雪,“你也是梅家人,你三哥此次擅闯大牢,主要也是为你打不平,你就忍心看着他出什么事?”梅宫雪身子晃了晃,她不想拐弯抹角,正要开口问这个小小要求到底是什么。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侯爷!”这虚弱中隐隐透着几分焦急的女声,在座之人都再熟悉不过。梅宫雪赶紧起身,“嫂子!”温可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褂,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走进来。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梅长恭时,面露不忍,然后走到梅鹤鸣身旁落座。“侯爷,我知道三弟此事做得欠妥,也的确该罚,我已经从嫁妆里取了一些银子,你看够不够给刑部的人打点?”她刚嫁过来时,弟弟妹妹们都只是半大孩子,几乎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刚刚听下人说要对梅长恭动家法,她这才赶了过来。可能是她路上走得急了,刚说完话便咳嗽...

主角:梅宫雪季云初   更新:2025-02-22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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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鹤鸣凌厉地看向梅宫雪,“你也是梅家人,你三哥此次擅闯大牢,主要也是为你打不平,你就忍心看着他出什么事?”梅宫雪身子晃了晃,她不想拐弯抹角,正要开口问这个小小要求到底是什么。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侯爷!”这虚弱中隐隐透着几分焦急的女声,在座之人都再熟悉不过。梅宫雪赶紧起身,“嫂子!”温可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褂,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走进来。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梅长恭时,面露不忍,然后走到梅鹤鸣身旁落座。“侯爷,我知道三弟此事做得欠妥,也的确该罚,我已经从嫁妆里取了一些银子,你看够不够给刑部的人打点?”她刚嫁过来时,弟弟妹妹们都只是半大孩子,几乎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刚刚听下人说要对梅长恭动家法,她这才赶了过来。可能是她路上走得急了,刚说完话便咳嗽...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梅鹤鸣凌厉地看向梅宫雪,“你也是梅家人,你三哥此次擅闯大牢,主要也是为你打不平,你就忍心看着他出什么事?”
梅宫雪身子晃了晃,她不想拐弯抹角,正要开口问这个小小要求到底是什么。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侯爷!”
这虚弱中隐隐透着几分焦急的女声,在座之人都再熟悉不过。
梅宫雪赶紧起身,“嫂子!”
温可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褂,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走进来。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梅长恭时,面露不忍,然后走到梅鹤鸣身旁落座。
“侯爷,我知道三弟此事做得欠妥,也的确该罚,我已经从嫁妆里取了一些银子,你看够不够给刑部的人打点?”
她刚嫁过来时,弟弟妹妹们都只是半大孩子,几乎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
刚刚听下人说要对梅长恭动家法,她这才赶了过来。
可能是她路上走得急了,刚说完话便咳嗽了起来。
梅鹤鸣下意识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给她捶背顺气,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些,“你这病一到冬天就加重,怎么还出来了?”
他们夫妻二人相伴多年,共同走过侯府最黑暗的时刻,感情十分深厚。
主要也是温可这些年为侯府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真是劳心劳力、贤惠持家。
唯一遗憾的是,两人没能有个孩子。
见她来,原本不服不忿的梅长恭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嫂子,那怎么能行?你的嫁妆已经给家里贴补很多了!”
梅鹤鸣叹气,因着妻子的求情,便也不忍继续责怪梅长恭,“你起来吧!”
温可神色一松,赶紧让丫鬟将梅长恭扶起。
梅鹤鸣则是心疼她,再三和她保证没事,才将人送走。
梅长恭不敢再闹,规规矩矩起身,来到一旁。
他手里还拿着一大包冰糖葫芦,直接递到梅宫雪面前,也不看她,闷声闷气道:“给你的!”
却不料梅宫雪推开他,反而看向了梅鹤鸣,“小侯爷刚才的话似乎还没说完?”
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梅鹤鸣一蹙眉,但还是沉声开口,“周赴说关于赵章的事还有些遗漏,明天让你去刑部一趟。”
梅宫雪骇然起身,“还让我去?”
梅长恭本来还在埋怨梅宫雪不识好人心,但听到大哥的话后也是一惊,连忙拦着:“大哥,你是没看到那监狱里是什么环境,咱们怎么能再送小雪送回去?”
梅鹤鸣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梅长恭顿时面色涨红,不敢言语。
梅宫雪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哪怕现在一闭眼,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像潮水般涌来。
不行,她绝对不会再回去的!
谁惹的祸谁去负责,怎么每次家里有人闯祸了,都要她来买单?
“小雪。”一直未开口的梅砚君有些无奈:“你若不去,咱们就得从嫂子的嫁妆里出钱去打点了,你忍心吗?”
梅宫雪这边正要拒绝的话,立刻堵在了喉咙里。
见她似有松动,梅砚君继续道:“明天二哥会陪你一起去,而且不是去大牢,别怕,二哥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
梅宫雪不语,抬眸看向他,明明对方的话听起来满是关心,可就让她有些脊背发凉。
见她没拒绝,梅鹤鸣直接敲定此事,又交代了两句,便和梅砚君一起去书房商议其他事情了。
大厅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梅宫雪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起身便要离开。
“小雪!”
梅长恭叫住她,然后快走两步,直接将个大包裹塞给她,别扭道:“特意给你买的!”
梅宫雪打开一看,是包已经融化大半的冰糖葫芦。
梅长恭尴尬的摸摸鼻子:“至少还有一半,够你吃了!”
梅宫雪面无表情地还给了他,“我不喜欢吃这个。”
见她依旧是这副冷漠的样子,梅长恭心里说不出来的反感。
自己特意给她买的,还大老远地带回来,就这么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
她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看来,就是纯粹的不想接受自己的东西。
他竟有些委屈,“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在哄你开心?而且今天我也是为了给你出气,才被大哥训斥的!”
以前,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都是梅宫雪上赶着来讨好他。
现在,她感觉不到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在极力弥补她吗?至少对他的示好有些回应吧?
哪怕是叫他一声哥!
梅宫雪嗤笑:“我不需要你那自以为是地为我好!”
因为他的牵连,自己明天还要去面对那个给她带来无尽噩梦的人。
如果这也算为她好,那她真是谢谢他!
梅长恭做这些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他只是希望自己说“谢谢他、原谅他”!
这样,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就可以被抚平了。
“小雪,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梅长恭眼中透着失望。
以前,她明明是家里最贴心的。
记得他去秋游时,回来随手给她带了几片枫叶。
她那时高兴的手欢天喜地,还把枫叶夹在书中做书签,珍藏了许久呢!
梅长恭感觉自己的心意被践踏,索性问道:“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听他这样问,梅宫雪只觉得幼稚,甚至有点想笑,“你今天去将那些狱卒痛揍一顿,真的是因为心疼我?”
梅长恭:“当然!你是我妹妹!”
梅宫雪:“好,那明天去刑部的事就让梅香寒代替我吧,反正我们长得都一样!”
梅长恭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一皱,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嘟囔了句,“你干嘛非要和她比?”
梅宫雪脸上的表情近乎于木然,“是啊,在你们的心里,我怎么能比得过她?”
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回到桃花苑,红袖忙给她手上的伤口换药。
“被野猫抓伤过的地方可不能大意,处理不好的话很麻烦的!”
梅宫雪任由她上药,神色有些呆滞。
明明她都已经从监狱里放出来了,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自己回去一趟?
莫非是赵章那边又查到了什么,想要问自己?
梅宫雪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早早洗漱好,去了梅砚君的院子里等他。
有个人陪着自己去,心里总能踏实些。
可等了许久,才见管家急匆匆跑来,一脸为难道:
“大小姐,二爷传话来说,今天恐怕只能您一个人去刑部了,因为二小姐那边早上又发了高烧,他实在走不开!”
走不开…
梅宫雪神情黯然,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然后,她一个人上了马车。

梅宫雪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迟疑地转过头去,果然是他!
盼了三年的人终于见到,可梅宫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痛过之后便只剩下麻木。
季云初,侯府多年前收养的义子,算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主动开口,“我听狱卒说你铲除阉党时,立下大功,多谢你帮我爹报仇!”
季云初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也只是淡淡道:“我刚去上完坟,路过此处,顺道接你!”
梅宫雪并无回应,双眸空洞冷漠,仿佛世间喧嚣与她毫无关系。
气氛立刻陷入沉默。
季云初本就寡言,一时还真有些无措,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追忆。
他想起父亲在为了保护老侯爷战死后,自己刚被老侯爷收养的日子。
那时,梅家其他几位公子心高气傲,看不起他这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
他抱着父亲的牌位,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是梅宫雪,她第一个笑着过来和自己打招呼,问他叫什么名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这才化解了他的尴尬!
她可是那样灵动、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么......
季云初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然后递过去,勉强找到一个话题,“大嫂病了,年前是她提醒大公子,让他进宫求陛下将你释放。”
提到大嫂,梅宫雪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母亲是在生她们双胞胎时难产死的,自己回到侯府后,都是大嫂在照顾她,事无巨细。
梅宫雪没有去接披风,只是加快了脚步,“男女有别,我现在这种身份,别玷污了你的官声。”
季云初眉头微微蹙起,也没有勉强,直接转身离去。
梅宫雪脚步一顿。
想起三年前,自己求到他面前时,他也只是道:“等我们想法子除掉赵章,就立刻将你接回来!”
自己刚出狱,他便来接自己了,也算守约。
但她不会谢谢他的。
然而很快,季云初却再次折返,梅宫雪的头上也多了一把避雪的伞。
梅宫雪微微一愣,余光瞥去。
他身着绣有精美云纹的锦缎,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心生敬畏。
变化真大啊,三年前,他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铲除阉党后,陛下便封他做了大官,正是朝中新贵。
真刀真枪搏出来的武将,比起侯府她那几位没有实权的哥哥强多了。
红伞罩在头顶,遮去了即将落在身上的雪。
其实梅宫雪知道,自己替嫁这件事,不该怨他。
毕竟他只是侯府的养子,没有话语权,可…
可她多希望全世界都抛弃自己的时候,他能为自己说一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话!
但梅宫雪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季云初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梅香寒!怎会忍心让对方嫁给一个太监?
记得有一次,她无意间发现季云初在画一幅女子像。
作画时,他的神情温柔而缱绻,分明是对画中人有情。
而画中女子她更是再熟悉不过,她多期待那个人就是自己啊!
可惜,她后来在梅香寒的房间中看到了那幅画,被当成宝贝一样,就挂在床头。
如今季云初功成名就,想必,两人好事将成。
梅宫雪轻叹,有的人真是幸运,出生后便能拥有最好的一切。
但她明明和妹妹有着相同的父母、相同的兄长、甚至相同的相貌,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们都不舍得梅香寒委身一个太监,却忍心让自己替嫁!
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吗?不!
其实,梅宫雪心里一直都清楚原因,却不愿承认。
他们只是…没那么爱她!
以前她拼命地迎合,想要讨所有人欢心。
但以后,绝不会了!
因为不值得。
“咳咳…”
梅宫雪身子痛苦地颤抖,这种天气里,额头竟有汗珠缓缓滑落。
她摊开掌心,一片嫣红。
看来,自己这身子是熬不住多久了。

等回到熟悉又陌生的侯府,天色已暗。
“小雪,你可算回来了,家里等着你一起吃年夜饭呢!”有人急切地迎了出来。
侯府二公子,梅砚君!
他因体质孱弱,是家里唯一一个没有习武的男子,性子温和。
梅宫雪以前和他最亲近,因为每次受了委屈,二哥都会给她买小零食。
那时,她觉得二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所以当得知梅香寒闯了祸,却要自己替嫁时,第一个就去求他。
他看起来很是气愤,但说出的话让她铭记至今。
——侯府现在风雨飘摇,万不能再得罪赵章,只能委屈你!
梅宫雪垂眸,几缕发丝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旁。
梅砚君打量着她身上那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眸中难掩心疼:“放心,回到家就没人再欺负你了!”
梅宫雪木然点头,跟着他进了大厅。
年夜饭早已摆好,梅长恭、梅香寒都等着呢。
“呦,二哥还埋怨我呢,人家不是有人接嘛!”梅长恭意有所指地扫了季云初一眼。
“姐姐刚回来,三哥你就少说两句!”梅香寒踢了他一脚,然后殷勤给梅宫雪夹菜。
他们还在聊着什么,但梅宫雪的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饭菜了。
梅砚君心细,立刻招呼大家动筷。
梅宫雪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她也不想太狼狈,但筷子还是一刻不停,连菜都忘了添。
梅砚君看得愣住了,心底泛起一丝愧疚,“大哥刚继承爵位,很忙,这才没赶回来!大嫂生病,刚吃过药睡下,你明早再去拜年吧!”
他轻轻拍着梅宫雪的背,更是心惊,骨头硌手得很。
这可是他们侯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三年而已,怎么就消瘦成这样了?
可梅宫雪才吃到一半,突然就起身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梅香寒吓得站起身,眼睛立刻就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的口味!”
梅长恭则不满地扔下筷子,“阿香忙活一天才做好的菜,你非要这样嫌弃吗?几年不见倒是越发娇气了!”
娇气?
梅宫雪心里发苦,这几年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有时抢不上,就靠着喝凉水度日,肠胃早早就坏掉了。
还有什么可娇气的!
吐完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我还能继续吃吗?”

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
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
到时,几位公子那边…
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
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
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
“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
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
“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
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
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
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下人们惊呼一声,却没拦住。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挡,手腕一痛,立刻多了三道爪痕。
原来是只野猫!
幸好才两、三个月大,没造成太大损伤。
之后小野猫便跳上了梅香寒的床榻,冲着梅宫雪发出低吼,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似乎很是警惕。
“哪来的小畜生?”
红袖见自家小姐被抓伤,可是气坏了,就要去捉那野猫。
“住手!”
这时,丫鬟小娥赶回来了。
而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梅长恭!
见到小野猫在梅香寒床头忠心护主的模样,小娥立刻跑过去将它抱起,“这小猫可是三公子前两天打猎时特意送给我家小姐的,我看谁敢动!”
她似乎没有料到梅宫雪会来,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道:“我家小姐天生心善,自从这可怜的小猫被救回来后,都是亲自喂它米汤和鱼肉,她也和我家小姐亲近!都说小动物最有灵性,当然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歹人!”
小娥言语尖锐,言语间更是意有所指。
梅宫雪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自己无故被那野猫挠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这丫鬟倒是先一步污蔑起她来了!
不止她,身旁的红袖更是怒不可遏,上前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竟敢骂我们小姐是歹人?”
小娥脖子一缩,但看了眼身后的梅长恭后,立刻觉得有了底气,故意扬声道:
“我家小姐诚心去你们桃花苑赔礼道歉,结果大小姐摆出一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家小姐在雪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肯让她进去!而且也不知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我家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哭,之后还发了高烧,人都晕了过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你们一点都不替她着想,就知道糟蹋她!”
这小娥牙尖嘴利,本就不是个好惹的,此时自觉有理,面对梅宫雪时丝毫没有敬意。
可能是动静闹得太大,原本处于昏迷的梅香寒悠悠转醒,“我的头好难受啊…”
小娥赶紧伏在她床旁,小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三爷请来了,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梅长恭这时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马鞭,披着外氅,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是收到消息后就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梅香寒,便对梅宫雪质问道:“丫鬟说的是真的吗?你让阿香在院外等着一个多时辰?”
梅宫雪本来在一旁静静瞧着,可目光在触及到那条马鞭时突然瞳孔一缩。
在牢里时,狱卒就是用这种鞭子严刑逼供的。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神色也很不自在,“我没有让她等,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她。”
梅长恭皱眉。
梅香寒这时也挣扎着坐起,“三哥,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愿意站的!”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梅长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了解这个妹妹,就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什么去。
但他自认为也了解梅宫雪!
自打她回府后,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记恨着府里的每一个人。
梅香寒本就胆子小,性子又柔顺,哪里是她的对手?去了后少不了要受欺负!
“小雪,阿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仗着她心里对你有愧,居然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不觉得自己太心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弱?就不能让让她?”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从小到大,梅宫雪听着类似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
她心底的火“噌”一下子窜了出来,“我已经解释过了,并不想见她,是她非要以这种方式逼着我见她,难道还怪我?难道因为她弱就有理了?”
梅长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还敢顶嘴?之前的事是阿香对不住你,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害得阿香病倒,就是你的错,赶紧给她道歉!”
梅宫雪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反而是看向了梅香寒,“三年前就因你的冲动连累了我,现在还要因为你的犯蠢连累我,让我给你道歉吗?”
梅香寒被她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那只野猫在旁边“喵喵”地叫唤,叫得人心忙意乱。
见她这副受气的模样,梅长恭越发不悦,“你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就不信你在赵府待的那两年也敢这么嚣张!也就是回到侯府,家里人才这么惯着你!”
梅香寒都病成这样了,他不过是让梅宫雪道个歉,能少一块肉吗?
看来还是在外面的苦吃少了,不长教训!
旁边那只破猫叫得人心烦,梅长恭直接将火发到它身上,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梅宫雪原本正要还口,可耳中突然充斥着鞭子一声声挥舞的声音。
她的思维有片刻的混乱,那种熟悉的痛苦似乎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梅宫雪猛地尖叫一声,将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像当初在监牢里那样哀求着:
“不要打了,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屋中瞬间安静。
梅长恭更是愣在原地,心里纳闷,刚刚也没打到她身上啊?
“小雪,你怎么了?”

梅砚君眉间轻轻拢起,但还是出声训斥了梅长恭:
“你吼什么?小雪刚回家,只是不适应,让下人再换两道菜就是!”
梅宫雪这次学乖了,只吃清淡的菜和米粥。
梅长恭忍不住翻个白眼,嘟囔道:“小姐身子丫鬟命,活该吃不惯好东西!”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梅香寒还主动提出送梅宫雪回去休息。
桃花苑就坐落东面,是老侯爷特意为梅宫雪建造的。
每到夏日,花香阵阵。
特别是风一吹,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整个院子都仿佛裹着绚丽的纱衣。
遗憾的是,现在是冬季,都光秃秃的。
“姐姐放心,你的院子什么都没变,我一直帮你看着呢!”梅香寒在前方带路。
这里的一草一木,的确都是三年前的样子。
然而一推开屋门,眼前赫然出现一堆杂物箱子,凌乱不堪。
梅香寒脸一红,这才想起,“我今天净忙着给你做年夜饭了,忘了把这些箱子挪走。”
她们两人是双胞胎,当初爹爹还在时,便建了大小相同又挨着的两间院子。
梅宫雪不在的这三年,梅香寒便理所应当地将桃花苑当成了自己摆放衣物、字画的杂物间。
以前,她的东西就比梅宫雪多,因为哥哥们有了好东西总是先想着她。
有时东西多的地方都不够放,便直接放在了梅宫雪这里。
时间长了,东西越攒越多。
后来甚至嫌梅宫雪的东西碍事,胡乱塞进角落,反而把自己的东西摆在方便处。
梅宫雪虽心有不满,但那时想着,亲姐妹之间不必太较真,便忍下了。
而现在…
她紧盯着下人将那些大箱子全搬出去,一件不留。
“姐,你快看我把谁带来了?”
梅香寒献宝一样,领着一个丫鬟过来。
在看清对方是谁后,梅宫雪一直紧绷的神色才松动了些。
是自己原来的贴身丫鬟,红袖!
“我一直安排她留在桃花苑,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姐姐回来!”
梅香寒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一样,似乎在等着人夸奖她的功劳。
然而梅宫雪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动,她不免失落。
梅宫雪环视四周,熟悉的雕花床榻、锦被绣枕、梳妆台、衣柜…
直到看见那把凤鸣琴,心好似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
当初得知季云初喜欢听琴,她便下了苦功夫学,就是为了讨他欢喜。
有时季云初不开心了,她就会给他弹奏一曲,他也难得会对自己笑一笑。
梅香寒一直喜欢那把琴,索要了好几次,她都没给。
大哥还曾因此事责备她不懂谦让,都把她说哭了,但她依旧抱着不撒手!
“那把琴,你拿走吧!”梅宫雪道。
琴也好,情也好。
她都不要了!
“真的?”
梅香寒心中惊喜,不仅因为喜欢这把琴,还有姐姐对自己的态度。
看来姐姐一定感受到了她悔过的诚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原谅自己的!
“那姐姐休息,我明早陪你一起去看嫂子!”
说罢,她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直到她彻底消失,梅宫雪心里那股厌烦才减轻了些。
“大小姐,洗澡水已经备好!”红袖的声音有些哽咽。
“辛苦你了!”梅宫雪握住她的手,终于笑了出来。
红袖特意准备了最香的花瓣、最柔软的睡袍,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当看见梅宫雪骨瘦如柴、伤痕遍布的身体时,还是泣不成声。
她还像小时候那么爱哭。
但梅宫雪却是神色淡淡,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
她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感受着久违的暖意,“咳咳,再加些热水吧!”
“小姐,温度已经很高了,会烫伤的!”
“是吗?”
那她为什么还是感觉丝丝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骨髓?
红袖以为她风寒,特意多抱来一床被子,又暖又香。
梅宫雪轻轻躺下,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清晨醒来,枕头上一片湿润。
今天是大年初一,雪已经停了。
“小姐,非要戴围巾吗?现在只有这一条,还是白色的!”红袖面露为难。
大过年的,人们都穿戴喜庆,讲个好彩头,哪有在脖子上挂白的?
这有些不合适啊!
“给我!”
梅宫雪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将那白围巾紧紧遮在脖间。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饭厅。
“小雪,昨晚休息得好吗?快坐下吃饺子!”梅砚君笑着打招呼。
梅宫雪穿了件和梅香寒一模一样的红装,可突兀的是,她脖子上严严实实地围着条白围巾。
梅砚君一皱眉,但并未说什么。
“姐,你坐我这!”梅香寒依旧很主动。
见梅宫雪似在犹豫,她一把拽过对方,可紧接着笑容凝结。
“咱们之前穿衣的尺寸差不多啊,怎么你的这件会这么肥?”
梅宫雪没有接话。
梅长恭闻言抬头,见梅宫雪虽然衣服穿得喜庆,但她人太瘦了,面无血色,还戴一条白围巾,多少有点渗人。
他的脸色立刻沉下。
“姐,你昨天就没怎么搭理我,今天可以叫我一声妹妹了吧?否则就是不原谅我!”
梅香寒眼睛红红的,一边撒娇似的抱着梅宫雪的胳膊来回晃。
梅宫雪看着她那张好似无辜的脸,突然一阵反胃。
可能是她嫌恶的表情实在没掩饰住,被旁边的梅长恭捕捉了,直接拍桌怒道:
“你有完没完?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大过年的戴条丧气的白围巾,跟个吊死鬼似的,晦不晦气?”
他说罢直接动手,扯下了那条碍眼的围巾。
动作太快,梅宫雪都没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好似被扒光了衣服一般屈辱。
梅香寒还在天真地问:“你脖子上怎么会有一圈伤痕呢?”
梅宫雪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索性拿开手:
“是狗链子留下的,赵章那个太监不能人道,晚上便用这种方法折辱我!”
桌上所有人的身形都猛地顿住!
梅香寒脸色又惊又臊,“这种话…姐姐怎么能当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呢!”
梅宫雪冷笑,“是啊,你还是清清白白的,而我已是残破卑贱之身。”

梅长恭正在自己房中发脾气,来汇报的小厮被他一脚踹开。
“废物!这点事都查不明白?”
他刚刚派人去了刑部大牢打听了,想查清到底是谁敢对他妹妹动刑。
可狱卒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将打听的人赶了出来。
梅长恭气得又砸了一只杯子,“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分明是看侯府落败了,瞧不起我们!父亲还在时,他们敢吗?”
那些人对自己都这般无礼,可想而知,梅宫雪被关进地牢的半年间受了多少罪。
甚至被逼到想要自我了结的地步!
怪不得梅宫雪不肯原谅他们。
作为兄长,梅长恭并不是不心疼梅宫雪,只是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没那么深而已。
可一想起梅宫雪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不痛快。
“小雪也是,怎么昨天不说身上有伤?我一定当场冲进去,狠狠教训那些狱卒,替她出气!”
一旁的小厮接道:“公子也没给机会啊,您当时不是直接驾车回来了吗?”
大雪天,把梅宫雪一个人扔在了那。
梅长恭顿时一噎,但仍是埋怨道:“那她自己不会回来和我说?没长嘴吗?”
大嫂身体本就不好,还非要当着大嫂的面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心思。
活该她遭这份罪!

桃花苑。
梅宫雪回到后,先给爹娘上了一炷香。
梅砚君的确贴心,特意在她院中设立了一个香案,方便她祭拜,免得她带着一身伤,还得在大冷的冬天里跑祠堂。
若是以前,梅宫雪一定会被二哥的关心感动。
但现在的她,早已认清了对方的虚伪面孔。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早上吃饭时,梅长恭只是嘴上嚷嚷警告梅宫雪不要再惦记季云初。
梅砚君默默坐在一旁,并未表态。
然而还不到一天,他便果断决定先将梅香寒和季云初的婚事定下来。
看似大大方方的公开商议,没有私心,但何尝不是对梅宫雪态度的试探?
“大小姐,喝药了!”
梅宫雪看着红袖端来的汤药,知道这定是梅砚君送来的,不免好笑。
他若真的关心自己,为何不在赵章伏法后赶紧将自己解救出来?
梅砚君面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很有迷惑性,容易让周围人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实际上,他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梅长恭更加势利眼!
红袖很认真地盯着梅宫雪将那药喝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宽慰她:“小姐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总得往前看!”
梅宫雪一笑,没有搭话。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因为她在回侯府前,被一位医者收留,一直在医馆里打杂。
鞭痕什么的其实都是外伤,最主要的还是内脏——胃!
特别前一阵子,她已经开始出现呕血的情况。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
梅宫雪计划着攒些钱,一边学习刺绣,至少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她就远离侯府。
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他们面前!
而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嫂。
要不是大嫂,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那监狱呢!
只是,三年没见,大嫂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自从那次流产后,她一直都难以有孕,八成也是当年落下了病根儿!
梅宫雪刚喝过药,想事情的时候也晕晕乎乎的,有些犯困。
丫头突然回禀:“小姐,二小姐正在外面求见!”
梅香寒?
她来干什么?
梅宫雪眼中的厌烦不加掩饰,“不见。”
小丫头却支支吾吾道:“二小姐说…您若不肯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您消气为止!”
梅宫雪轻哼一声,这是明知自己不愿见她,还要逼着自己吗?
她依旧冷冷地吐出了那两个字,“不见!”
小丫头这才下去传话。
梅宫雪的药劲儿也上来了,躺在软榻上浅浅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外面似乎下起了雪,“红袖,我睡了多久?”
“能有一个时辰吧!”
梅宫雪抬头看向她,红袖立刻明白自家的小姐要问什么,面色有些不太好的道:
“二小姐依旧站在外面等着呢!”
梅宫雪顿时无语,揉了揉眉心,还是开口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梅香寒进来了,脸颊被冻得通红。
梅宫雪斜倚在软榻上,长发随意披散,可哪怕是在暖和的屋中,也穿着厚厚的棉衣。
“你找我有事?”
梅宫雪声音清洌,没有丝毫的客套话。
梅香寒眼圈微红,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姐姐连句好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吗?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去,想要靠近梅宫雪,但又怕被拒绝。
“姐,我是诚心来和你道歉的,我知道,无论是你在赵府受到的摧残,还是在刑部遭受过的刑罚,归根结底,都是我害的!”
“我当时的年纪尚小,太懦弱!如果事情回到三年前,我绝对不会谎报姐姐的名字,只要姐姐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房间的那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我绝不吝啬!”
她双手不安地绞着,目光紧紧盯着梅宫雪的神情,极力地想要表达出自己道歉的诚意。
梅宫雪面容冷淡的看着她,轻飘飘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获得我的原谅,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梅香寒目光坚定地点头,仿佛成长了许多,“是!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梅宫雪拢了拢外衣,用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炉中正在燃烧的炭火,火光映得她面上多了几分血色。
然而,却不能照亮她那双被岁月偷走了光彩的眼睛。
梅宫雪心底突然浮现起一丝玩味,大方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把季云初让给我怎么样?”
一句话,直接将梅香寒噎住。
她眼中顿时蓄满了为难的泪水,低下头,扭扭捏捏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梅宫雪立刻笑了,嘲讽道:“那我的婚姻怎么就成了儿戏?”
梅香寒瞬间无言以对。
看来三年过去了,她长得只有年龄,却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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