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驻守营地门外,我被十几个人打得口吐鲜血。
钢管狠狠地砸在我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惨叫声嘶力竭。
傅慕梅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对我冷笑道:“还想替你女儿谭雪珍报仇?
她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
她死了活该!”
人群中,我看到了校长的身影,他恭敬地站在傅总身边,两人低声交谈着。
看着傅慕梅,我精神崩溃,尖叫道:“你这个杀人恶魔,还我女儿的命来!”
我挣扎着,痛苦地哽咽着:“都是你们活活打死了我的女儿!
这个世界就没有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了吗?”
我不顾满嘴的鲜血,悲鸣出声。
这时,校长走了过来,对我叹气道:“张女士,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女儿的问题?
傅慕梅她们怎么不去欺负其他同学,偏偏欺负你女儿?
可见你女儿谭雪珍也有很大的问题。
我已经调查过了,很多同学都证明。
在你女儿的书包里找到了傅慕梅她们的手机、现金、平板电脑。”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我女儿被她们凌辱致死后。
她们非但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反而颠倒黑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女儿身上。
“你们说谎!
我女儿怎么可能偷别人的东西?”
看着周围众人的冷笑,我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到处都是我的鲜血,我的双手被他们用钢管打得失去了知觉。
我就像砧板上的肉,再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哼!
你这个贱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傅慕梅嘲笑道,因为功臣牌匾被我盖住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走上前几步,想要抢过牌匾,却被我牢牢抱住。
这是我丈夫用生命换来的荣耀,我不允许被其他人亵渎。
傅慕梅看力气不如我大,加上我拼命守护牌匾的样子,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冷哼道:“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不过看你家这么穷,又能有什么好东西?
谭雪珍连身上的衣服都缝满了破烂的补丁,她死了正好,省得跟着你受罪,哈哈!”
在我女儿被她们打死后,我又一次成了她们欺辱的对象,仿佛我家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一般。
我茫然地看着这些人,声音嘶哑地问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我们母女俩?
我们只想活下去,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放过我们?
每个人都对我们母女俩翻白眼,嘲笑我们,欺负我们。
可我们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得罪过谁!
为什么!”
我瘫坐在血泊中,披头散发,声嘶力竭地质问着。
傅总平静地说:“只要你愿意息事宁人,我们可以赔你一笔钱。
否则,今天晚上就把你打成残废,让你一辈子都折腾不了!
我说了,在当地,你玩不过我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为你女儿主持公道!”
我态度坚决,对着傅总摇头:“你休想!”
校长也站出来劝我:“张女士,人死不能复生。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用。
不管你做什么,你女儿也活不过来,不如你拿着钱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笔钱也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非要和人家斗什么?”
我对着校长凄惨一笑,他现在假仁假义的样子让我恶心。
我怨毒地看向校长:“就算我付出生命,也不能让我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
从我女儿被你们打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着活下去。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们把我手脚都打断,就算爬,我也要爬到其他地方。
求别人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我不相信整个世界都被你们一手遮天了!”
傅慕梅揪着我的头发,巴掌不断地扇在我脸上:“贱人,你给我闭嘴!”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们凌辱女儿的场景,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她们认定我女儿不敢还手,不敢报警,不敢告诉家里大人,便如此对她施以惨无人道的恶行?
我嘴里鲜血涌动。
校长看到我态度坚决,没有一点服软的样子,他冷哼道:“张女士,就算你想要申冤,也不应该跑到驻守营地这里。
人家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不是给你主持公道的人!
一点文化和常识都没有,还想学电视里为女儿申冤呢?”
校长的语气满是讥讽。
傅总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对我说:“到处都是我傅家的人,你这辈子休想告倒我,既然你想要为你女儿讨一个说法,今天晚上我就成全你!”
傅总大步走到我面前,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再无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面对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紧接着,傅总抱起装有我丈夫骨灰的罐子,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摔在地上。
罐子应声碎裂,傅总一脚将地上的白色粉末踢得到处都是,随风飘散。
“不!”
本来已经筋疲力尽,重伤垂死的我。
看到这一幕,体内再次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我死死抱住傅总的脚,不让他继续下去。
傅总一脚又一脚地踹在我的背上,疼得我直翻白眼。
不等我有所反应,他又抱起我女儿的罐子,用力摔下。
我丈夫和女儿的罐子就这样在我眼前被傅总摔得四分五裂。
“你不是想要讨公道吗?
现在你连她们的骨灰都没有了,你去哪儿给她们讨公道?”
挣扎中,我口袋里的十几枚勋功章掉落出来。
这是我丈夫的父母当年在战场上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上面鲜红的色彩。
如同浸泡过他们的鲜血一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