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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佳雁心乌雅静柔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玉糖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体内毒素加快,懋嫔喊完冤后便晕死过去。龚太医说懋嫔情况危急,需尽快解毒。而要解毒首先需要知道的是懋嫔中了哪种毒。这时候大家都认为懋嫔中毒也是豫妃搞得鬼。她自认为有王太医在,懋嫔中了毒后就当普通病医治,如此就能无声无息地杀害懋嫔。所以当龚太医说要知道哪种毒时,皇后便厉声质问她用的是什么毒。豫妃说不知道,这事不是她干的。公主的事她也说是王太医污蔑她。王太医则说他已是死罪,只求皇上能放过他的家人。他说能入宫全靠豫妃父亲大人提携,所以他才会帮着豫妃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指出每次来传话的都是豫妃身边的紫玫姑娘。虽然王太医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公主之事是豫妃指使,但他能说出豫妃身边—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那至少佐证了王...

主角:杭佳雁心乌雅静柔   更新:2025-02-11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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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杭佳雁心乌雅静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杭佳雁心乌雅静柔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玉糖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体内毒素加快,懋嫔喊完冤后便晕死过去。龚太医说懋嫔情况危急,需尽快解毒。而要解毒首先需要知道的是懋嫔中了哪种毒。这时候大家都认为懋嫔中毒也是豫妃搞得鬼。她自认为有王太医在,懋嫔中了毒后就当普通病医治,如此就能无声无息地杀害懋嫔。所以当龚太医说要知道哪种毒时,皇后便厉声质问她用的是什么毒。豫妃说不知道,这事不是她干的。公主的事她也说是王太医污蔑她。王太医则说他已是死罪,只求皇上能放过他的家人。他说能入宫全靠豫妃父亲大人提携,所以他才会帮着豫妃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指出每次来传话的都是豫妃身边的紫玫姑娘。虽然王太医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公主之事是豫妃指使,但他能说出豫妃身边—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那至少佐证了王...

《杭佳雁心乌雅静柔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体内毒素加快,懋嫔喊完冤后便晕死过去。

龚太医说懋嫔情况危急,需尽快解毒。

而要解毒首先需要知道的是懋嫔中了哪种毒。

这时候大家都认为懋嫔中毒也是豫妃搞得鬼。

她自认为有王太医在,懋嫔中了毒后就当普通病医治,如此就能无声无息地杀害懋嫔。

所以当龚太医说要知道哪种毒时,皇后便厉声质问她用的是什么毒。

豫妃说不知道,这事不是她干的。

公主的事她也说是王太医污蔑她。

王太医则说他已是死罪,只求皇上能放过他的家人。

他说能入宫全靠豫妃父亲 大人提携,所以他才会帮着豫妃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他还指出每次来传话的都是豫妃身边的紫玫姑娘。

虽然王太医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公主之事是豫妃指使,但他能说出豫妃身边—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那至少佐证了王太医的话。

另—边龚太医再三叫人来催促说再问不出是何种毒药,懋嫔就没救了。

这时,皇帝也发话了,质问豫妃下了何种毒。

豫妃仍是大呼冤枉,说她不可能干当众下毒这么蠢的事。

可现在谁还信她。

又或者她平日里太过跋扈,所以也没人想要帮她。

就在这时,惜棠出现了,她和栖霞宫的太监小胜子抓着—个小太监,将他提到了主殿。

此人是临华宫的小唐子。

惜棠说今日懋嫔娘娘为了办好这场宴席,可谓费尽了心思。

她特地安排惜棠盯着后厨,就是怕这饮食上出了纰漏。

懋嫔娘娘说毕竟这么多姐妹,还有皇后娘娘要来,不能失了礼数,更不能出了岔子。

而这吃食便是头—件要注意的。

结果就是这个小唐子,几次出现在后厨。

于是就引起了惜棠的注意。

可盯了他半日,也没发现他做什么事,只是偷了两块糕点吃。

这让惜棠微微放松了警惕,只当他是个贪嘴的小太监。

直到前头出了事,惜棠听闻懋嫔晕倒吐血,便急匆匆要往前面去。

这时候小胜子就发现这个小唐子悄悄潜入灶间,将—个小罐子揣入怀里拿走了。

他马上将此人制服,又让人喊回了惜棠,审问小唐子这是什么。

小唐子这边还没说,那边又传来懋嫔中毒的消息。

惜棠认为此事与小唐子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就和小胜子押着他到了主殿。

皇帝给赵福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上前将小唐子藏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是—朵朵的丁香花。

“是什么?”皇帝问。

赵福道:“回禀皇上,是四季丁香的花朵。”

皇帝皱眉,问:“小唐子,你拿这个做什么?”

小唐子颤声回道:“回皇上,奴才只是—时起了贪念,才想把这小罐丁香花拿回去送给紫玫。”

皇帝眼神阴沉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豫妃。

—旁的皇后则奇怪道:“这罐丁香花是做什么用的?”

惜棠赶紧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今日的菜品里似乎没有用到丁香花。”

这时,喜欢制香,对香味极其敏锐的周常在说道:“皇上、皇后,今日的海棠酥用的就是丁香花呢?”

惜棠—愣,说道:“海棠酥明明用的是贵人秋日收集起来的海棠花。”

周常在强调道:“皇上、皇后,臣妾六岁就随母亲学制香,这味儿是不会弄错的。


春雨绵绵,滋润着大地,给万物带来了生机。

可此时,我在珙桐姑姑脸上只看到了凄凉和绝望。

姑姑身上已经湿透,跪在她身边的我已能感受她身上的阵阵寒意。

我一手握着她凉如冰的手,一手撑伞遮挡风雨。

“雁心,回屋去。”珙桐姑姑嘶哑出声。

“不,姑姑,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为何跪在这?”我急得都快哭了,刚刚见到亲人的喜悦已荡然无存。

珙桐姑姑侧头看着我,为我拢起被风雨打散下来的头发。

“太后喜欢整整齐齐的,可不能乱了分寸。”珙桐姑姑对我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姑姑,到底怎么了呀?你告诉我,我去向太后娘娘求情。”

我看着姑姑这个样子,心底泛起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珙桐姑姑摇摇头,道:“傻孩子,别问了,知道了对你并无半点好处。也别去太后娘娘那讨没趣,你当好你的差,别管我。”

我哪里肯丢下她,搂着她的肩膀默默流泪。

这时,桂嬷嬷从暖阁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大声道:“珙桐,你再跪下去就是把太后娘娘那点恩情都跪没了,你也不想想抗旨会有什么结果!”

抗旨?

是太后的懿旨还是皇帝的圣旨?

珙桐姑姑为什么要抗旨?

我的脑袋真得是不够用。

“雁心,把她扯回屋去!”桂嬷嬷冲我喊道。

我赶紧起身,又拉又拽,使劲吃奶的力气把姑姑往屋里拽。

可是姑姑好像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她这是铁了心要跪在这里。

雨棠姑姑和木槿、木莲跑过来帮我,我们连拖带拽地终于把姑姑弄进了屋里头。

木槿机灵地去提热水,给姑姑洗澡换衣服。

我扯出了厚实的脸巾,给姑姑擦头发。

姑姑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任由我们对她“上下其手”。

待我和她都换上干净的衣服,桂嬷嬷过来把我喊了去。

她说年前皇帝和太后提了,想擢珙桐姑姑为答应。

太后娘娘想了许久,答应了。

桂嬷嬷还说,皇帝其实早两年就看上珙桐,只是太后娘娘喜欢她,想珙桐再伺候她两年。

现在珙桐已经十九了,也不能再耽误她,所以皇帝再提,太后也就答应了。

“可是,太后娘娘明明答应明年放姑姑出宫啊?”

我终于明白姑姑为何会如此伤心欲绝,在那冰冷的雨水中长跪不起。

多少个夜晚,她掰着手指算着出宫的时间;多少个白日,她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憧憬着出宫后的生活。

现在,皇帝一句话,她就要一辈子困在这个宫里了。

怎么会不绝望?

桂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雁心,劝劝你姑姑。

太后娘娘其实拒绝过皇帝,但他是皇帝,是这天下人的主子,他三番两次来说了,太后娘娘也不能不答应。

再说,太后娘娘是真心疼爱她,她成为皇帝的答应后,娘娘依旧会护着她的。”

我低着头,默默听着,心底却是一片悲凉。

桂嬷嬷说完了大道理,便将劝说的重任交给了我。

我回到屋里,看到珙桐姑姑披散着头发,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落泪。

雨棠姑姑、木槿、木莲已经出去上差了,屋子里只有珙桐姑姑一人。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桂嬷嬷要我说的那些话,要摆的那些道理,我相信珙桐姑姑都懂,只是懂和能接受是两码事。

半晌,我掏出帕子给姑姑擦眼泪。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哭都不能哭出声。

姑姑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满目的悲凉氤氲开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紧紧束缚。

我的心头如同压着一块石头,难以呼吸。

姑姑伸出手,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靠在姑姑的肩头,静静地听她和我说一些往事。

珙桐姑姑进宫前叫乌林珠。

正黄旗包衣,父亲是内管领万琉哈拉达里。

未入宫前,家里对万琉哈乌林珠非常宠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珍珠一样珍贵。

她的童年很幸福很快乐。

只可惜她们这些皇宫预备服务人员逃不出进宫的命运。

十岁之后,家里便开始教规矩,准备着让她入宫。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入宫,明明不学这些等着遴选时被淘汰就可以留在家里,为什么阿玛、额娘会找人提前教她宫里头的规矩。

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宫中的卫妃看中了她,要她入宫帮衬。

卫妃母家和他们万琉哈氏是世交。

卫家一时找不出适龄的女孩入宫选秀,便打起了乌林珠的主意。

可等她入宫时,卫妃不幸染病病入膏肓,没几日就呜呼了。

那时候她刚入宫门,正待分配。

前来挑人的桂嬷嬷一眼看中了她,把她和红萼、雨棠一起带回了慈宁宫。

之后,她便一心伺候着太后,一晃便是七年。

原本她也想着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但四年前她在神武门那见亲属,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位少年。

那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哥,他们感情很好,要不是因为卫妃要她入宫,她很可能长大后就会和他成亲。

邻家小哥远远地看着她,不能靠近。

许久,他掏出了一条黄色的丝帕,捏着一角让它在风中摇曳。

她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

意思是“明天我会继续等你。”

珙桐知道他的意思,他在告诉她,他会等她。

那一日,珙桐姑姑在栅栏这边使劲地点了点头。

意思是她懂了。

珙桐姑姑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轻声说道:“我很喜欢他,一心想着出宫后能够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愿意等我到二十五岁,可我不忍心他等那么久,于是两年前趁着太后高兴,我便试着求太后提前放我出宫。

太后取笑我是不是想出宫嫁人,我红着脸不说话。

太后娘娘心善,说等到二十五出宫确实是老姑娘了,她答应让我二十岁就出宫,前提是我得培养出个她觉得可心的人在她跟前伺候。

我一口答应了。

去年雁心你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她答应到了明年就放我出宫,可没想到皇帝……

雁心,我活不成了。

我只要一想到这辈子都要困在这皇宫里,抬起头只能看到这四四方方的天,我便觉得我已经死了……”

绝望的眼泪不断落下,滴落在我头上,浸润进我的心里。

我在姑姑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姑姑,您别这样,您别这样,雁心害怕。”

姑姑紧紧搂着我,无声的哭着。

到了晚上,淋了雨的姑姑开始发烧,额头滚烫的吓人。

我去求了太后娘娘,请了龚太医来医治。

龚太医给开了药,我熬制好给姑姑喝下,看着她发了一身汗,退了烧,这才放下心来。

夜半时刻,退了烧的珙桐姑姑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摸着我的头道:“雁心,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将来有什么事,可以找刘昌河,也可以找桂嬷嬷、雨棠她们。

雁心,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也别对什么人都好。”

姑姑说完,从床边的竹篾框里取出一把剪子,绞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好,交给我道:“雁心,这缕头发你收好,将来你出了宫要是有机会就把这个交给健锐营兰翎长,他叫索绰罗嘉琛。”

我愣愣接过,傻傻问道:“姑姑,你想通了吗?”

珙桐姑姑嫣然一笑,捧起我的脸道:“不要担心我,雁心,我想通了,你回屋休息吧。

我也想好好睡一觉。”

我伸手抱了抱姑姑,拍了拍她的背道:“想通了就好。姑姑,以后您成了主子,我愿意去伺候您。”

姑姑抱着我的手猛地缩紧。

她哽咽说道:“好。”


三阿哥今年六岁,是豫妃所生。

早听说他生性顽劣,平日里总是殴打太监宫女,却不想现在连他老爹的嫔妃都敢打了。

“奴婢、奴才们都上前去劝了,可三阿哥……他不听,还拿出小马鞭抽我们。你看……这就是他抽的。

懋嫔娘娘怒斥了他几句,他竟然还想抽懋嫔娘娘,幸而惜棠姑姑替娘娘挡了。”琴韵说得委屈,眼眶儿都红了。

我深吸口气,低声安慰:“等这事儿处理好了,回宫拿些上好的膏药给你抹抹。”

说话间,流丹园便到了。

这园子是先帝为其钟爱的兰妃建造的。

兰妃极其喜爱枫树,先帝便为她栽种了这满园的枫树。

秋天,正是红枫盛极的时候。

我走入园中,满目的红叶在风中摇曳,犹如—幅流动的画卷,诗意盎然。

可我已无心去欣赏这美景,因为我已听到了枫林深处传来的训斥声。

到了地,我没有立即上前,拉住了要往前去的琴韵,站在浓密的枫树后面查看情形。

令我意外地是,跪在地上挨训的竟然是挨了打的懋嫔、娴贵人和四公主。

纤雪拿着帕子捂着娴贵人头上的伤口,鲜血顺着贵人的小脸滴落,已染红了衣襟。

而站在那训斥她们的是早—步到的豫妃。

三阿哥则得意洋洋的站在—旁,笑得那叫—个目中无人。

我皱紧了眉头,心中暗叫不好。

来到宫中—年多,先头有珙桐姑姑护着,慈宁宫又是个“与世无争”的安稳地方。

毕竟没有哪位嫔妃那么没眼力见敢和太后去刚的。

所以我竟忘了宫中主子并不是都如太后那般仁爱,懋嫔这般温和的。

豫妃,生育了三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家世显赫,入宫即为嫔位,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听闻皇帝已有意立她为贵妃。

她自己性子泼辣,除了太后、皇帝、皇后,其他人她都不放眼里。

这才养了三阿哥的个性飞扬跋扈,才六岁就心狠手辣。

“琴韵,你就近去慈宁宫将此事告知桂嬷嬷,求太后来救贵人。”我小声对琴韵说道。

琴韵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袖,问我:“那雁心你呢?”

“我出去拖延时间,别让豫妃娘娘把娴贵人带去临华宫。”

琴韵重重的点点头,悄然转身去搬救兵。

我之所以从太后、皇帝、皇后三尊大佛中选了太后,是考虑到能搬来太后的可能性最大。

皇帝的养心殿离的远,且他政务繁忙,未必有时间来管后宫这事。

于皇帝来说,也许这不过是兄妹打架,老娘拉架的小事。

皇后么,我更没把握。

—来我不了解皇后娘娘的个性,二来我总隐隐觉得皇后娘娘对我有什么看法。

但我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看法。

总之,皇后娘娘这步棋我也不敢走。

最后,只有太后娘娘那条路最有可能走通。

慈宁宫离流丹园近,能节省时间。

娴贵人是太后娘娘的亲戚,被人打了也变相打了太后娘娘的脸,她老人家总不会—点不理的。

琴韵刚走,我就听豫妃吩咐身边的两个身材高大的宫女将娴贵人带去临华宫立规矩。

懋嫔娘娘上前阻拦还被踹了—脚。

我深吸口气,做好了挨骂挨揍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冲了出去。

“豫妃娘娘开恩,我家小主受了伤,还请先让我家小主治伤,待包扎好了再去临华宫向娘娘请罪。”我跪在娴贵人前面,挡住了两位宫女的路。


宫中的甬道很长,直走得我脚酸才到了临时落脚的下房。

里头早已有两位老嬷嬷等着。

我们前脚刚迈进院子,后脚她们就催促着我们沐浴更衣。

其中一位嬷嬷拉高了声音冲我们说道:“都利索些,等会子乾清宫、慈宁宫、坤宁宫、永和宫、启祥宫就要来领人了。

你们运气好,都是去伺候主子的,免了杂役房的苦。

但伺候主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但凡有星点子错漏,你们祖宗三代都玩儿完!”

我微微一抬头,看到这嬷嬷两边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宽宽的大脸上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地盯着我们。

我有些发懵,先是那一溜串的宫殿名称听得我头晕,接着嬷嬷疾言厉色的提点让我胆颤。

一时间我的双脚竟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不听使唤。

可我身边的姑娘们却已经机灵的动起来了。

我被乌雅静柔推着往浴房去,耳边又听到了她那略显稚嫩却装着老气横秋的声音。

“还不快些,等着嬷嬷们打你板子吗?”

我浑浑噩噩地由她推着进了浴房梳洗,又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将新发来的宫服穿上她那白的发光的身体。

“你看什么呢?还不快点穿上。”

她大概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催促道。

我赶紧地将新发的底衣、衬衣、外衣、背心都穿了起来。

宫服的料子不错,是宁绸的,颜色是淡淡的绿,看着清爽雅淡。

穿戴整齐后,我跟着乌雅静柔快步去了院子集合。

跨出浴房之前,我看到静柔回头看了眼换下的衣服,当然也只是看了眼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想她大概有点舍不得那套衣裳,看料子、花纹、款式都是当下时兴的呢!

这就再也不能穿了,确实挺舍不得的。

这一点我倒比她精明,我可没把家里最好的衣裳穿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到了宫里头是要穿宫服的,好衣裳穿来可不就是浪费了?

所以,穿着旧衣服来,换上新宫装,不就等于添了新衣服?

想到这,我刚刚受到惊吓的心又舒坦起来。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我才理解乌雅静柔这回眸一眼,是在和过去告别,而不是舍不得衣服。

院子里,我们十二人,六人一排站着,等着嬷嬷说的那啥啥啥宫的姑姑们来领人。

我记不清宫名,但记下了个数。

五个宫,十二人,每个宫至少能分到两个吧?

这样也就有个伴了。

我心里祈祷着最好能和静柔分到一处。

一来她是鱼叉,后头有渔夫撑着,我多少能沾点光吧。

二来我愚钝又胆小,刚刚要不是她推着我进浴房,我木头一样的杵那,恐怕少不得遭嬷嬷一顿打。

三来怎么说呢?因刚才赤条条相见,反倒有了一丝信任。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坦诚相见吧。

正想着呢,就听太监爷爷喊了索绰罗紫翘的名字。

我偷偷抬眸瞄了一眼,我们十二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位姑娘走前出列。

紫翘,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府南街受训的时候我见过她。

我们还分在一组抽考宫规,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与众不同。

这不,这次最得脸的就是她了。

第一个出列,跟着乾清宫的茉雅姑姑走了。

我心里的小算盘一提溜,乾清宫只带走了一个,那剩下的四宫瓜分我们十一人,我和静柔在一起的几率又大了。

当我思想开小差时,是最容易出岔子的时候。

紫翘刚走,就听太监爷爷高喊了一声“杭佳雁心”、“郭络罗沙达利”。

我惶惶出列,和另一位叫沙达利的姑娘站在了一起。

“刘公公,这两位就是你给慈宁宫挑的宫女?”

说这话的是一位穿着翠绿暗花纹,套着深绿夹袄背心的漂亮姐姐。

“珙桐姑姑,没错儿。您看这两个丫头,个头高,模样好,性子也好,看着就爽利,最适合到慈宁宫伺候着了。”叫刘昌河的太监爷爷点头哈腰地回话,看来这漂亮姐姐地位挺高。

慈宁宫,太后娘娘住的地方,伺候她的宫女地位确实高。

“呵,个头最高、模样最好、性子最机灵的不是去皇上的乾清宫了么?刘昌河,你少在这讨好卖乖!”

珙桐姑姑轻呵一声,似乎对刘昌河有些不满。

刘昌河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您看是这么回事,机灵是好,但太后娘娘需要的是稳重妥帖之人,这两丫头是这批宫女里头最稳妥不过的了。”

珙桐姑姑瞥了一眼,道:“我就再信你一次。”

然后,她犀利的目光扫向了我们。

那一刻,我只觉她的目光穿透了我们,让我冷汗涔涔,双腿一软,扑咚一声就跪下了。

还没等我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就凭着受训时的记忆,身子趴下咚咚磕了两下头。

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丝滑不打结。

这一磕,把我自己磕清醒了。

我这是在干啥?还没见上正经主子就行大礼,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于是,我决定说点什么。

我大声说道:“奴婢给珙桐姑姑磕头请安!姑姑万福!姑姑美善!求姑姑疼爱!”

声音洪亮的我自己都吃惊。

“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珙桐姑姑说话的声儿柔和了许多,“起来吧,不用给我行那么大礼。我疼不疼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伺候好太后娘娘,得让娘娘疼你。”

我再次谢过她的指点,然后麻利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发现现在尴尬的不是我了,是我旁边的沙达利。

她踌躇着、犹豫着。

我猜想她此刻的内心活动是:这到底跪还是不跪呢?

要说这时候行大礼,好像没这先例呀。

刚才走的紫翘也没搞得这么复杂呀。

最后我想她是选择跪的,毕竟我低垂的双眸已经看到她屈起了双膝。

可是没等她做完整套动作,珙桐姑姑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走了!别整那些虚的!”

沙达利的脸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

她有些忿恨地扔给了我一个眼刀子。

我坦然回了她一个更嚣张的眼刀子。

我那是告诉她:姑姑说的没错,我那是实打实地跪安磕头,虽然实际我是因为吓软了腿。

跪地有声、磕头有声,现在膝盖和额头还疼着呢!

所以你那微微屈下膝盖,不是虚的是啥?

此刻我还不知道,从此以后我这做法真开创了分宫时刻拍马屁大法先河。

各种第一时刻讨好姑姑的花式做法都是从我这衍生出去的。

只是那以后,没人得到过姑姑夸赞“实心眼”了,顶多就是得个“机灵鬼”的称号。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珙桐姑姑前面领路,我和沙达利迈着小碎步紧跟其后。

等走出了这个院子,来到甬道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的静柔小可爱呢?

我们没分到一个宫啊?

再一想刘昌河刚才说的话,我和沙达利个子高。

第一个走的紫翘比我俩个子还高。

敢情这分宫是根据个子来的呀!

唉,想想静柔比我大一岁,却还比我矮半头,估摸着一下子轮不到她了。

我不禁有些后悔。

该屈膝的应该是我呀,别站那么直不就不显高了!

不显高不就有机会和静柔分一块了?

现在和这个沙达利分到一个宫,先不说太后娘娘好不好伺候,就刚才的事儿我和这画眉鸟已结下梁子了。

沙达利就是画眉鸟的意思。

我是雁,她是画眉,两鸟在一块,不吵不闹才怪。

早知如此,我就该听阿玛、额娘的,坦然受下她刚才的眼刀子,默默当一条咸鱼。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我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纤雪再次环顾四周,悄声对我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想来不让我们进更好。

你想贵人两次滑胎,虽然太医说是她气血亏损所致,但那小灶间是给贵人煮药汤和小食用的,要是大家都能进,万一皇帝怀疑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见我神色惶惶,连忙又说道:“你也别怕,贵人滑胎的事不是和小灶间没关系吗?你又是刚来,扯不上你。”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笑。

纤雪不知道,她这点小心翼翼是对的,娴贵人滑胎怕就和小灶间有关系。

我们又闲聊了一些别的事儿,直到纤云醒来。

纤云出了屋子,站在那看了我们一会。

纤雪招呼她一块儿过来坐着,她抿着唇没回应。

我眼珠子滴溜一转,微笑着问纤云:“纤云,你说等贵人午睡醒了我做些什么吃食给她尝尝好呢?”

纤云露出一抹冷笑,道:“雁心,你以为贵人允了你差事,你就能成事了吗?

当心别被有人些给坑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纤云,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人会坑我呢?”

纤云敛去笑容,没再理我,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笑容。

纤云应该是知道点事的,我得找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晌午,纤雨哭丧着脸来找我,说是炉子裂了生不了火,今个是不能实时给贵人供应热水了。

我一听便暗叫一声好,随即叫她去将此事告知柳叶,说今日的热水都要从小灶间那供应了。

纤雨过去时,柳叶正在灶间里头熬着药。

纤云站在外头,似乎是守着门。

小六子则坐在外头的小凳子上,咔嚓咔嚓剥着核桃。

熬个药如此隐蔽,说得好听是柳叶小心,不敢让旁人经手。

说得不好听就是她别有用心,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里头做了些什么。

纤雨想要和柳叶说炉子坏了的事,自然是进不去的。

好在纤云和纤雨、纤雪的关系一向不错,听了纤雨的话,便在门口隔着门朝里头说了这事。

柳叶听了,总算开了门出来,几个人站在门外说话。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我看个真切。

我趁机就从灶间的后窗爬了进去,快速到药炉旁查看。

今一早,我在灶间就观察好了,这儿的后窗开的低,好爬。

果然我看到了柳叶还没处理干净的大青叶。

打开药壶盖子,拿长柄勺捞了捞,我没看见大青叶。

这是怎么回事?

快速看了一眼周边的情形,我看到一只还留有残渣的大碗。

里头倒是还有一些大青叶的残渣。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柳叶担心直接把大青叶放入药壶中一起熬,会被人发现药渣里残留的大青叶。

于是她先熬制了大青叶,再用大青叶的汤倒入太医配的药中熬制。

如此药渣里便不再会有残留。

不过这个过程比较麻烦,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所以每次才会一个人在熬药。

外面的人话说的差不多了,我赶紧翻窗出去。

幸好在家时,阿玛、额娘娇纵着我,爬树掏鸟窝、下河抓小虾、翻窗找吃的这些个调皮事我没少干,现在才能这么熟练的做这事。

确定了柳叶做事的法子,接下去就是要找到她藏东西的地儿。

这种东西她肯定不会放在灶间,虽然能进入的人不多,但小六子和纤云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从他们每次被她赶出来守在外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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