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恕我冒昧,那日一见,再难相忘,我知你不是普通女子,也知你志不在后宅,我可以帮你。
他拿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递给我,眼里一片缱绻,仿佛蕴了层水雾。
你嫁给我,今朝是太子妃,他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无人敢拦你。
见我还在犹豫,他又当场起誓:我谢既安发誓,此生不纳妾,唯你一人。
不必担心父皇母后会阻我,我父皇也是虚设三宫六院,此生唯有母后一人,薛岁微,我不会辜负你的。
我本是不想嫁人的,大概是那天风雪太大,他的笑意太真,所以我同意了。
他为我抬身份,在东宫立威,允我问诊于百姓,将一切风雨都挡住。
此后五年,日日如此,所以我信他。
安安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刚亮时她便退了烧。
我安心了,家里却递来消息,祖母感染风寒,昏睡两日还未醒。
我带着太医要归家,谢既安本要同我一起去,我拦住了他,温声道:你去了他们定要惶恐不安的,我只是去看看祖母,不会待太久的,放心吧。
我还没进家门,就看见了沈宴殊。
他脸色苍白,站在树下,身形萧瑟落寞。
我视若无睹进了家门,去看望祖母。
好在祖母身体无恙,只是发热,开了几贴药便能好。
祖母握着我的手,慈祥道:岁微,珍惜眼前人。
我离去时又在门口遇见了沈宴殊。
他红着眼,像是要落泪,苦苦纠缠我。
岁微,为何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我冷漠道:你知道便好。
沈宴殊还不放手:前世的事我想明白了,我不怪你了,我愿意和你重修旧好。
他是不是疯了,前世如此对我,竟还敢惦记着让我与他重修旧好。
沈宴殊嗓音嘶哑低沉:你还在介怀我们的孩子吗,岁微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伤你了。
我给了他一巴掌,决绝道:沈宴殊,前世你我是怨侣,今生你我更是无缘,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满腔委屈:我是恨你,可我不该恨你吗,前世若不是你父亲不肯施以援手,我沈家怎会流放,你不该替你父亲赎罪吗?
我失望地看着他:你都重活了一辈子,为何连这个都看不清,你家落罪流放,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是顾宰相亲笔定的罪,你不去恨他反而来恨我家,这是什么道理?
他嗫嚅道:可是清婉说他父亲看重我,不会害沈家的,况且为何前世你我成婚,沈家就落了难,今生你我一别两宽,沈家就安然无恙。
我让暗卫踹开他,方觉得他这探花的名头怕不是买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便是顾清婉在逼你,你与她成婚,便放过沈家,反之你我成婚,她便迁怒于沈家。
看着他失魂落魄,悔恨透顶的脸,我神色冰冷:前世沈家流放,你官场不顺,究其原因,罪魁祸首还是在你,绝不是在我,可你却因着心中这股怨恨,恨了我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