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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无删减全文

逗比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开江家后。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他顺着路标往里走。“就是这儿了。”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诶?”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你是谁?”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女生眉头一挑,“江澈?”“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

主角:江澈秦暮雪   更新:2025-02-08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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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澈秦暮雪的其他类型小说《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逗比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江家后。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他顺着路标往里走。“就是这儿了。”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诶?”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你是谁?”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女生眉头一挑,“江澈?”“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

《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离开江家后。

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

他顺着路标往里走。

“就是这儿了。”

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

“诶?”

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

“你是谁?”

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

女生眉头一挑,“江澈?”

“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

“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

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

“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

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年纪也不大,但还记得事。

那三年,隔三差五就有人带小孩子上门认亲,说是他们的儿子,起初他们还希望满满,但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只是想讹一笔钱,慢慢就耐心耗尽,烦不胜烦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来乱认亲的,真是搞笑。

江澈幽幽开口,“我刚从江家出来。”

女生顿时发出讥讽的嗤笑,“呵呵,你倒是实诚,没被赵伯打断腿,算你运气好。”

江澈心说你们家那位赵伯,估计现在还躺地上起不来呢。

“这里是不是秦家?”

女生双手抱胸,眼神不善,“怎么,去江家认亲没成功,又想来秦家碰碰运气?”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这群保安也真是的,越来越没用了,连你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江澈眼睛一亮。

他自动过滤了其他没用的信息,判断出这里就是秦家,那就是没找错。

他绕开女生,就要进去。

然而,女生却横移一步挡在他身前,冷笑道:“秦暮雪是我闺蜜,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王叔!”

大院里面,立即出来一位男子。

女生指了指江澈,“这家伙形迹可疑,想接近暮雪,我怀疑他没安好心,最好把他抓起来,严刑逼问他的目的!”

“我先去请陈老先生。”

男子眼神一凝,迅速跨出一步拦在江澈身前,气势如虎。

秦、江两家同为云城豪门,论地位,秦家还要高上一些。

女生名叫江舒雨,的确是江家人,还是江澈的亲姐姐。

只不过一个把江澈当成坑蒙拐骗的瘪三,一个失去了十年前的记忆,哪怕对江舒雨有些本能的熟悉,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江舒雨跟秦暮雪私交不错,王叔又是秦家的护院,面对这两人,他自然会下意识相信江舒雨的话。

江澈无语了。

也不知道这江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瞧他不起。

不管是哪一种,他现下都顾不上了。

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王叔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直挺挺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手脚全都动弹不了了,体内气息凝滞,像是被水泥堵住了气脉一样。

眼珠子转动,只能看到那少年走向大厅的一点背影。

他满心骇然,眼中急切不已,想要大声预警,却发现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点穴之法!

他惊骇的不是点穴,而是能在瞬间点了自己的穴,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少年,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王叔心里惊骇之余狂吼,放这种危险分子进入秦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百次都不足以告罪!

江澈走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来回踱步,神情焦急,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见到江澈进来,男人浑身一震,豁然抬头问道:“你是谁?”

“陈老先生呢?”

江澈面不改色道:“他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让我先来稳住秦小姐的情况。”

男人脸色大喜,“原来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快快!你跟我来!”

二楼右侧一间闺房内。

床榻前守着个美妇人和十三四岁的少年。

江澈的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落在了床榻上。

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

床榻上的女孩非常年轻,长得也非常美。

江澈很少用美来形容一个人,像江舒雨这种,还有眼前的美妇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漂亮。

这种漂亮是囊括很多方面的。

可床榻上的女孩,哪怕脸颊泛白,双眸紧闭,那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依旧不可方物。

漂亮是俗,美是脱俗。

房间里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略过他看向中年男人,美妇人蹙眉问道:“争锋,他是?”

秦争锋快速说道:“他是陈老先生的高徒,陈老先生一会儿过来,快让他看看暮雪!”

美妇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急忙让开了位置。

只有那少年一脸狐疑的看着江澈,嘀咕道:“这么年轻,能是什么高徒?”

秦争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待不住就出去!”

如果是别人,他也觉得儿子这话没错。

医学造诣没法走捷径,但凡是医学界的泰斗,哪个不是浸淫几十年才能功成名就的?

可这少年自称是陈老先生的弟子,那就可以信任!

江澈快步走到床前。

床榻上的女孩似乎也有所感觉,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眼神中露出七分痛苦和两分渴求。

还有一分释然。

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这具千疮百孔的身子。

江澈一脸严肃,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是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先生,还有这位少爷,劳烦你们先出去。”

秦争锋怔了怔,有些不解,“为什么?”

之前陈老爷子治病,也没有让他们避讳啊!

江澈说道:“我要用的法子,可能会冒犯到秦小姐,不过你们是她的家人,不出去也行。”

秦争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略微古怪。

“嗯~”

这时,床榻上的女孩忽然蹙起眉头,发出了一声痛哼。

接着就浑身颤抖,蜷缩在了一起。

额头上汗珠滚滚,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美妇人心疼得快滴血了,赶紧催促,“小......神医,你快帮帮她!”

秦争锋也来不及多想,拽着自己儿子就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反正自己妻子还在里面,这小伙子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应该没事。

江澈取出三根银针,吩咐道:“姐姐,帮她脱掉衣服。”


岁月磨平了棱角,年华腐蚀了心气。

灵珠草让他迸发出了新的心气,本以为是一场造化。

没想到是一次浩劫。

因为葬送了大弟子的性命,现在还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进退两难。

他能拒绝吗?

没法拒绝。

全场八千人看着。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胜了战帖之后又踢馆,他要是不接,明天这张家武馆也不用开下去了。

可要是接了。

同境界的韦阳被一拳打死,他又能如何?

下场只怕好不了多少。

自己一死,张家武馆还不是一样倒了?

骑虎难下。

台下的张文起,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只是傲气了点,但不是蠢货。

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即将葬送掉整个张家武馆。

这是他老爸几十年的心血。

更是重伤拼来的家业。

“江澈!”

突如其来的勇气,让张文起猛的站起了身,大吼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身上。

张文起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

企图压下这种让他心悸的情绪。

最后发现没有什么卵用。

不管了。

张文起艰难的迈开脚步,往擂台走去。

到了边缘,双手抓着沿边,不像是个三品外家武人,跟个普通人一样,爬了上去。

“战帖是我求着我爸给你下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想除掉你,然后得到秦暮雪。”

张文起咬着牙开口,起初有些不顺,后来说完,反倒是心里的那股沉闷感,减弱了许多。

满场哗然。

却又没有大声讨论。

江澈诧异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张文起朝他走去。

“你赢了战帖,证明是我输了。”

“这件事因为我的嫉妒而起,所以你所有的愤怒也应该冲着我来。”

“我、我接下你的踢馆!”

“只求你放过我爸和其他人!”

张文起脸红脖子粗。

已经走到了江澈三步开外。

全场诡异的寂静无声。

只有张成义脸色剧变,急忙将他拽到身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文起倔强的又走到前头,满脸都是愧疚,“爸,我没什么出息,习武吃不了苦,学习用不了心。”

“一直靠着你作威作福,也没尽过什么孝道。”

“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大师兄都被一拳打死了,我们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让他杀了我吧,至少这样,咱们家的武馆,还能开下去!”

张成义动容。

还有什么,比自己儿子一朝醒悟,终于认识到老父亲的不容易更让人感动的呢?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醒悟的时候啊!

而且。

张文起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

可实际上,是张成义为了灵珠草而下的决定!

否则,他在知道张文起在学校受辱的当天,就给江澈下战帖了。

何必拖到现在?

张成义一脸欣慰又不容置疑的说道:“老子还在,没有让儿子顶在前面的道理。”

“你让开。”

张文起咬着牙,“我不让!”

“让开!”

张成义怒喝一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甩到了身后。

几个亲传急忙接住。

江澈看着这父子情深的一幕,只觉得想笑。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战帖下到医馆的人。

他才是受害者!

现在只是稍稍发起了一点反击。

这些人就搞得好像自己要把他们逼得家破人亡一样。

演给谁看?

你们想杀我不是恶人。

我想讨回公道,反倒是恶人对吗?

江澈嗤笑一声,不屑道:“踢馆踢的是你们整个张家武馆,不是某一个人。”


饭点还没过,这会儿人不多,陈济世跟几个弟子听到动静赶来查看。

见江澈扼住男子的右手,那男子已经痛到面容扭曲了。

“怎么回事?”

陈济世皱眉问道。

江澈淡然道:“他骨头移位了,引发剧痛,没事,我给他正下骨就好了。”

说着,他单手撑住男子的肩膀,右手一推一拽。

咔哒!

骨头回正。

“啊——!”

男子又是一声惨叫。

汗更多了。

“好了。”

江澈松开男子的手,朝陈济世咧嘴一笑,“我治完这个病人就下班嘞。”

陈济世不疑有他,还叮嘱了句,“下次动手可以轻点。”

“没问题。”

几人散开,各自忙活。

江澈把诊室门关上,冷眼盯着男子,“冲我来的?”

他来医馆头一天,这男子进来就盯着他往里挤,刚才趁着贴身的功夫,右手贴在他腹部运气。

他八岁之后就被师父调教,体内的山川龙气,对武人气脉的感知极为敏锐。

这男子刚运气,他就察觉到了。

想置自己于死地!

男子此时满眼惊悚,没想到这么突兀的刺杀都能够被化解,心下也知道这少年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现在只是咬着牙不吭声,寻找着逃走的契机。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少年似乎不想暴露。

所以自己只要能冲出这扇门,就能逃脱。

念及此,男子脚步微动,刚要有所动作。

一道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

“别想着逃出去,我能医好你,就能让你继续痛下去,不想受尽折磨,就干脆一点,撑那骨气,没意义。”

男子压根不听,唰的一声带起破空劲风,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反手就要将门撞开。

咻!

另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后发先至。

紧接着男子就惊骇的发现,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四肢僵硬,气脉阻塞,竟然瞬间就动弹不了了!

而一根细小的银针,正扎入他后脖颈一寸。

针尾还在颤抖不止。

男子眼中已经不是惊悚了,而是绝望。

江澈不疾不徐的走过来,“我对人体穴位非常清楚,下一针就不是让你动弹不了了,而是让你浑身瘙痒如同万蚁噬心。”

“你现在还不能动,更别想着叫出声,我只要想,你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澈捏着一根银针,这是诊室里自带的。

银针很细,针尖泛着光泽,在男子眼前颤动。

男子瞳孔一缩,唯一能动的眼眸,疯狂使眼色。

江澈拔下了他后脖颈的银针。

噗通~

男子直接瘫坐在地。

刚才浑身酥麻,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江澈裸身高一米七七,穿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子。

男子缓了会儿,才战战兢兢开口道:“是虎爷让我来的......”

江澈眉头一皱,“哪个虎爷?”

男子怔了下。

在云城,还有不知道虎爷的?

见江澈真不知道,赶忙解释,“云城地下霸主,赵虎。”

“他让你来干什么?”

“试探下你。”

“只是试探?”

“……有机会的话,除掉你......”

“他在哪?”

“虎爷平时会在自己的几个场子里看着,一般喜欢去云海山庄。”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

江澈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男子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少年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赶忙道谢,连滚带爬的跑了。

给外面的陈济世几人看得愣了下。

可是跑出医馆,男子才骇然发现,自己一身气脉全部堵塞,刚提气就被堵了回去,半点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虽不致死,可一身实力几乎报废了!

“啊——!江澈!!!”

……

“你招惹虎爷了?”

医馆,江澈刚要出门,就被陈济世拉到一边皱眉询问。

“?”

江澈愣了下,“陈老咋知道?”

陈济世没好气道:“刚才那人,是赵虎身边的打手,之前赵虎来找我治病,身边就带着他。”

“而且人进来的时候,不像是骨头移位的样子,进了个门,就骨头移位了?”

“我人是老了,心可没老。”

江澈恍然大悟。

那刚才陈老怎么没拆穿?

算了。

既然问起,江澈也没隐瞒,说道:“我没招惹赵虎,这人突然来找我麻烦,说是虎爷让他来的。”

陈济世眉宇间有些疑惑,“赵虎在云城势力颇大,你刚下山,又没招惹他,他来找你麻烦干什么?”

江澈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硬要说得罪人的话,他唯一可能得罪的,只能是江家。

昨晚楚云居宴会,江云边跟秦争锋被楚先生敲打,秦争锋还好,江云边确实是颜面扫地。

但江云边都知道楚长青给自己背书了,没道理转头就找人来弄自己。

如果不是江云边,那极大的可能是江宁。

这个发现他的存在,察觉到了威胁的冒牌货。

“是江家?”

陈济世轻声开口,目露沉吟。

“也只能是江家了,你刚下山第一天就去江家认亲,被赶出门又去秦家,那秦家还要你医治小雪,不会动你。”

“江家昨晚被楚先生当众落了颜面,怀恨在心的可能性很高。”

“岂有此理!”

陈济世怒容满面,“要真是江家......不行,这件事我要告诉楚先生。”

陈济世人脉颇广,但一向不与人交恶,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

“诶?”

江澈连忙将他拉住,“陈老,不必不必。”

“人家只说是虎爷,都没提江家,直接把锅甩在江家头上不合适。”

陈济世说道:“那就去找赵虎,问问他几个意思,连我陈家医馆的人都敢动!”

江澈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进来就坐了半天诊,在陈济世眼里,就成了陈家医馆的人了。

这护犊子的性格,跟师父倒是有点像。

他抓着陈老的手,语重心长道:“这点小事,不用麻烦楚先生,我自己就可以......”

陈济世打断他的话,“这还是小事?!”

“他赵虎今天能派手下来找你麻烦,明天就敢掀了老夫的招牌!”

陈济世不由分说,拿出手机给楚长青去了个电话。

江澈拦都拦不住。

不过这感觉,真好。

陈济世连宅院都不让他回了,硬是等到挂断电话,才拉着江澈坐车离开。

“走!”

江澈懵逼,“去哪儿?”

“找场子!”


江澈豁然开朗,感觉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

江宁吸收了他的麒麟血,必须要遏制排异,让麒麟血跟自己相融。

谢年跟江宁有关系,又在七年前找上了柳婉清,杀了她全家。

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柳婉清的纯阴之体。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仅自己在找纯阴之体,江宁也在找!

至于为什么江宁没盯上近在咫尺的秦暮雪,江澈推断,可能是因为江宁现在的身份?

他毕竟还顶着江家少爷的身份。

而江家跟秦家,同为云城豪门,两家关系并不浅。

要是江宁把秦暮雪给祸祸了,很难不留下痕迹。

江宁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

“先睡觉吧。”

江澈揉了揉眉心,这些事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柳婉清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江澈一惊。

“你的房间在隔壁。”

他好心的提醒道。

这女人不会是看到自己帮她报了仇,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吧?

使不......嗯,要是她强硬一点,自己一个未经人事的初哥,扛不住也正常......

“你能教我习武吗?”

柳婉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嗓音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羞赧。

毕竟。

江澈看着比她小了好几岁。

可是江澈的实力真的很强啊!

她想找到打伤师父的人,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要彻底报仇,唯有变强。

师父已经不在了。

这七年她自己摸爬滚打,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江澈这个贵人,除了江澈,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江澈怔了下。

原来是这个......

害我白高兴...不是,白担惊受怕了。

江澈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武人门户之见很重,你已经有师父在前,我如果传艺给你,用什么身份呢?”

“你如果拜我为师,就等于舍弃了你原本的师父。”

柳婉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俏脸一下子变得犯难起来。

她是不可能改换门庭的。

师父对她的恩情太重。

那要用什么身份呢?

想了片刻,柳婉清试探道:“你还是一位神医,我是你的患者,这个关系够吗?”

江澈摇了摇头,“不够。”

双方互为医患。

他医治柳婉清,再利用柳婉清医治自己。

本质上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谁欠谁。

而今晚他帮柳婉清报仇,属于是额外出手的情分。

再靠这个关系教她本事,那就是更大的情分了。

柳婉清思来想去,眉头蹙紧,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关系。

传道授艺,一般都是师徒、血亲这类的身份。

她既然无法拜江澈为师,那就只能往血亲上面想。

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的血......等等。

柳婉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江澈,眸子里又出现了亮晶晶的神采。

江澈这次没慌。

而是眉头紧锁,也很为难。

一副想教,又怕破坏规矩的样子。

看到柳婉清眼眸亮了起来,他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难道是自己的提醒有了作用,这女人开窍了?

想要让自己教,师徒关系不行,医患关系不行,朋友也不行。

唯有血亲。

没有血缘的血亲是什么?

是夫妻!

江澈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咧歪嘴笑。

我真是个天才。

十八岁啊!

我才十八岁!

血气方刚!

初哥!

柳婉清,二十一岁,冷酷御姐,极品身材,顶尖颜值。

不亏的。

绝对不亏。

来吧。

我做好准备了。

一夜风情,你我便心生羁绊。

以后,我是你的郎,你是我的娘。

呸!

娘子。

纯阴精元中和山川龙气,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当然是阴阳交合。

他没惦记秦暮雪,是因为不合适。

人家也没那意思。

但眼前的柳婉清,很合适。

趁人之危?

不存在的。

这是帮她。

“我可以当你的记名弟子!”

柳婉清忽然站起身,作势就要跪下来磕头行拜师礼。

“这样我们就有了师徒名分,但也不算更换门庭。”

诶?

江澈惊了。

急忙伸手托住她,“记名弟子?”

柳婉清激动的说道:“是啊!”

“不是有很多人收徒,都会收一些记名弟子吗?虽然这些弟子只是工具人,真正的传承只会教给亲传,但多少都会教两手本事的。”

“你就把我当记名弟子,随便传授我两手就好了。”

“师父在上,请受——”

诶!

“你等等。”

江澈扶着她的双臂,没让她真跪下去。

“记名弟子可学不到核心传承,你确定要用这种关系?”

柳婉清重重点头,“嗯!我只能想到这种关系了。”

江澈有些无奈,“你容我想想。”

柳婉清眸光黯淡了几分,“是嫌我资质不够好吗?”

是了。

十八岁就能秒杀六品内家宗师,这传出去,谁信?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师承有多变态,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变态的弟子。

看不上自己,也正常。

江澈把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忽然问道:“你有婚配吗?”

柳婉清愣了下。

然后想到什么,俏脸变得紧张了几分,“没有,你不会是想让我......”

“怎么会!”

江澈义正辞严的打断她,“你没有婚配,我也没有婚配,我们孤男寡女的往外说是师徒,你觉得谁会信?”

“明眼人都会把我们当成两口子。”

两...两口子?

柳婉清俏脸微变。

她又不是笨蛋,当江澈问到婚配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澈想说什么了。

不做师徒,那就只能做没有血缘但也是至亲的夫妻?

说得直白一点,这不就是惦记自己身子?

她其实只是单纯的紧张。

并没有太过抗拒。

毕竟她白天还曾拿自己的身子当过酬劳,让江澈给她医治。

见江澈一副‘我为你着想,不想你的名声被坏’的样子,柳婉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佳人一笑百媚生。

江澈看得愣了下。

你笑啥?

柳婉清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起身走到了床沿,看着江澈说道:“那就让他们把我们当成两口子吧。”

诶?

江澈目光一凝。

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

柳婉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教我武艺,我做你的妻子。”


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

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

医武双绝!

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

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

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

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

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

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

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

没办法,颜值即正义。

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

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

秦暮雪跟江澈是压轴出场的。

等跳完一舞,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秦暮雪带他去换回常服,又开车送他回宅院。

“今天,谢谢你!”

下了车。

秦暮雪站在车旁,目送着江澈走进宅院,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道谢。

江澈也笑了,“不客气。”

“记得到时候别忘了来治疗。”

说到治疗。

秦暮雪的俏脸下意识就红了。

人生二十年第一次弄潮儿,居然是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手中。

简直是丢死人了。

想到下一次治疗还要来一次,哦不,还要七次。

秦暮雪耳朵尖都泛起了粉红,嗯了一声落荒而逃。

江澈看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进了宅院。

……

如果有人很高兴的话。

那别的地方一定有人很生气。

云海山庄。

江宁默然无言的看着面前谢年的尸体。

昨晚死的。

时间太晚,赵虎不敢贸然联系他,特意等到了今天早上才告诉他消息。

江宁现在还是云城一中的高三学生,早上是周婧亲自送他上学。

他走不开。

等到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不说话,赵虎就更不敢说话了。

大气都不敢喘的杵在旁边,像根木头。

良久。

江宁才移开目光,问道:“具体经过。”

赵虎出了口气,立即一五一十的述说。

事无巨细,把他看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江宁耐心听着,当听到江澈也在场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江澈为什么会在?”

柳婉清,江澈。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有什么环节是自己遗漏了的?

赵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柳婉清在......踹年爷。”

“江澈那时候就站在一旁。”

江宁又问道:“他出手了没有?”

赵虎继续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出手。”

“从始至终,都是柳婉清在动手。”

江宁揉了揉眉心。

“没有出手......”

“柳婉清的实力,不是师兄的对手。”

“而且她受伤很重,没道理一夕之间痊愈,实力还变得比师兄更强......”

“除非......”

江宁猛然想到了江澈的身份。

治好了秦暮雪的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

“柳婉清是什么时候去的陈家医馆?”

江宁问道。

赵虎立即给出准确时间,“昨天中午,十二点零八分。”

在江澈出现后,赵虎就已经得到了授意,派人盯着陈家医馆和宅院。

监视江澈的一举一动。

“昨天中午......”

江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楚云居。

江澈被陈济世拉着坐车第二次来到这里,刚进前院主厅,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地上。

楚长青依旧坐在轮椅上,脸庞淡漠,不怒自威。

听到脚步声,楚长青才抬头看了过来,神色缓和,指了指地上的汉子,“江先生,人我喊来了,有什么仇,你尽管报。”

江澈还没开口,汉子赵虎就赶紧转过头看他,哭丧着脸,“江先生,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那混球去了哪儿!”

“但人是我手下的,我要说没责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把人喊过来,江先生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我再给江先生赔礼道歉,送上一张云海至尊卡,再赔偿江先生一笔损失费!”

赵虎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三言两语已经把罪揽下,包括怎么赔偿都给说清楚了。

显然是在江澈来的路上,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应对。

江澈挑眉问道:“你手下说是你的意思,你现在说你不知道,我该信谁?”

赵虎快急哭了,“江先生,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手下人不少,不可能每个都知道他们的所有行踪,要是他们在外边接了什么私活儿,我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

“这样,我把人喊来,他受了谁指使,我一定帮江先生问出来!”

江澈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男子被他废了实力,只能当个废人,一旦提气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对一个武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至于眼前的赵虎......

江澈想了想说道:“既然虎爷不知道,那不知者不罪,这事儿确实怪不到你身上。”

“你刚才说的赔偿,我接受了。”

赵虎大喜过望,“多谢江先生!这声虎爷可不敢当,你就喊我赵虎就行。”

当着楚长青的面被人喊虎爷,他可没那个胆子。

楚长青也没多说,放走了赵虎。

完了才看向江澈,询问道:“怎么不继续逼问了?”

江澈说道:“他在你面前都不敢透露半分,只能是他背后之人带给他的恐惧,比你更大。”

“说了,他极可能是个死,不说,你毕竟不是凶神恶煞的恶徒,我也只是个刚下山的愣头青,未必会死。”

“逼急了,可能适得其反。”

楚长青诧异的看着他,“你能想到这一层,倒是不容易。”

江澈谦虚道:“只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去思考罢了。”

陈济世皱眉道:“那现在放他回去,不会打草惊蛇么?”

江澈笑了笑,“现在是我在明,他们在暗,谈不上打草惊蛇,只能是敲山震虎。”

“至少赵虎这条线,他们是用不上了。”

陈济世略微思虑也明白了过来,有些古怪的看着江澈,估摸着心里在想,看着一张白纸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半点不浅。

赵虎再出手一次,就不是这点赔偿了,而是直接抹除。

所以赵虎身后那人只要不蠢,就不会再动用第二次。

而且试探的意义也达到了,江澈倒是有些好奇,假如真是江宁在背后指使的,那这家伙下一次动手会是什么时候?

在楚云居被留着吃了顿晚饭,江澈便跟陈济世回到了宅院。

他下午本想去找一下江宁,主动出击试探一下。

不过被对方先下手,又被陈济世拉着来找楚长青出头,给耽搁了。

此事也不着急。

自己只要现身,急的是江宁,又不是自己。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

江澈依旧跟陈济世前往医馆。

陈济世只让他坐诊半天,薪水却高达五万。

江澈不在乎钱。

山上老头子一年到头花不了两个子儿,他自己孑然一身,有点钱傍身不至于睡大街也就够了。

何况他现在可不穷,秦家的一个亿,加上江家的一百万。

要不要薪水都无所谓。

昨天打出的名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不少人排队,里面肉眼可见的多了不少年轻人。

以年轻女生居多。

十几岁的,被家长带着。

二十几岁的,刚刚步入职场的工作党。

三四十岁的少妇。

听说陈家医馆来了个少年神医,这群姐姐妹妹妈妈们,还有大爷大妈,都赶来看热闹。

忙活了半天,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病人。

其他人都被陈济世挡回去了,让他们要是没有要紧的病,可以下午再来。

诊室里。

江澈看着面前的最后一个病人,有些无奈,“姐姐,施针不是儿戏,力道、位置、深浅,偏移一点都可能弄巧成拙,不仅无法医治,还可能增加损伤。”

“你既要治病,又不愿脱衣服,那我就没办法了。”

陈家医馆是老字号中医。

也引进了一些先进的西医仪器,但终究无法像大医院一样开刀动手术。

这年轻女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头发挽起,配上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艳丽脸颊,整一个冷酷御姐。

进门一不让号脉,二不愿交代底细,就说左腹下方不舒服,让他医治。

这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啊!

江澈看着手上的医疗单,名字那一栏写着:柳婉清。

名字挺好听的,温婉似水的感觉。

就是人不咋地,冷得像块冰。

柳婉清面无表情道:“你不是神医吗?我只让你施针缓解疼痛,都做不到?”

江澈麻了。

“姐姐,你别说我是神医,我就算是神仙,也得渡口仙气才能医治吧?”

柳婉清知道自己有点为难人。

想了想撩起了自己的左边上衣,露出光洁无瑕的侧腰。

江澈抚额。

“先号脉!”

他加重了语气。

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其他医院,我要吃午饭了。”

柳婉清怔了下,这才抬起右手,伸了过去。

五指修长纤细,指甲不长,但透过指甲盖能看到淡淡的肉粉色。

桌上放着软垫,江澈抬手把脉,随即一惊。

每个人的脉象都不一样。

在江澈手上,任何细微的脉象变化,他都能够感知出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脉象,乱到了极点......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让江澈惊的是,他在女人体内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独属于纯阴之体的气息。


前院大厅。

一个穿着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纯白色T恤的女生,俏脸有些微红的看着江澈。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女生很美,极简的搭配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种清新脱俗的仙气儿。

看着眼前带着三分羞涩和七分歉然的女孩,江澈略微诧异道:“秦小姐,你道什么歉?”

来人正是秦暮雪。

江澈从秦家离开后,秦暮雪当时羞得无地自容,没帮上说几句话。

回过神来后,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她是病患,江澈有没有治好她,她最清楚。

那种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寒症,确实被压下去了,身体里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她觉得,不管江澈在江家做了什么,是假认亲真敲诈也好,还是真认亲被误会也罢,这跟江澈医治她,是两码事。

一码归一码,她不能因为闺蜜江舒雨的一通话,就对自己的医生恶语相向。

陈老不也没有因为江澈的假冒身份而生气么?

所以思来想去,秦暮雪觉得自己应该来替父亲道个歉。

“我爸爸之前言语态度有些冲动,我是来给他道歉的。”

“江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治好了我是事实,我都会把你当救命恩人看待。”

秦暮雪鼓起勇气说道。

论起年龄,她跟江舒雨同岁,比江澈大两岁。

看着像是姐姐,实际上面对江澈,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把江澈当弟弟。

反倒是自己在江澈面前,这个少年异于常人的老成持重,给她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江澈笑着摆手道:“秦小姐没必要道歉的,我不也收钱了吗?”

“秦先生很大方,一次一个亿的诊治费用,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秦暮雪咬着唇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澈笑得和煦,“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是纯粹的医患关系,不应该被外界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对吧?”

“放心吧,就算秦家真把我当成个坑蒙拐骗的瘪三,我也不会生气,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嘛!”

“至于后续治疗,秦家如果愿意请我,并且给报酬,我也不会拒绝,秦小姐不用担心。”

秦暮雪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回应,只能嗫喏道:“你不记恨我们就好。”

“那下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

问出这话,她脸又红了。

毕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她,以前最羞人的事情,也只是听江舒雨描述那种事情的细节。

而她因为身体原因,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样接触。

“七天后吧,今天是三月四号,你三月十一早上记得来这里,我到时候就不登门了。”

“记得要准时,一旦过了十一点,你就有病发的可能。”

江澈叮嘱道。

秦暮雪点点头记下,却没急着离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澈疑惑道:“秦小姐还有其他事?”

秦暮雪迟疑了会儿才开口,“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江家认亲?”

自己的寒症连陈老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压住了。

她不懂什么山川龙气阴阳中和,只知道这少年的医术当真惊人,怕是还在医痴之上了。

这样的人,将来注定是人中龙凤,迟早龙入九天一发不可收拾。

云城江家是不错,可也仅仅只是在普通人里面高高在上。

真面对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也不过是朝不保夕的一条烂命。

来之前,江舒雨还跟她说江澈是虚张声势,兴许用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她们,实际上根本没治好她的寒症。

即便治好了,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她也不想想,要真是运气,陈老会看不出来?

她想跟自己闺蜜说几句公道话,但江舒雨根本听不进去,她也只能作罢。

江家把登门认亲的江澈视为路边野狗,可江澈却有着脚踩江家的潜力,孰轻孰重,江舒雨分不清,江叔叔难道也分不清?

退一万步,即便江澈不是江家人,这种潜力无限的人上门认亲,怕是假的也要认下来吧?

秦暮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江澈恐怕真的跟江家有点关系。

只是想到江舒雨一家子对她那个弟弟的宠爱程度,秦暮雪又觉得江家的态度似乎并不出人意料。

此时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确实有点冒昧。

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当我没问的。”

江澈并未介意,笑道:“原因我在秦家就说了,我师父是这么交代的,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不知为何,看到江澈这副洒脱的样子,秦暮雪心中没来由堵了一下。

江家不认他,那他就相当于无父无母,生无来处。

可他才十八岁。

他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心脏的?

江澈不知道这女孩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个念头,见她脸色不佳,便问道:“秦小姐身体不太舒服?”

“啊?”

秦暮雪回过神,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

“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啦,七天后我一定准时过来!”

江澈郑重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就算你白天没发病,晚上之前,也一定要过来一趟,这很重要。”

他记起来,那天差不多也到了他发病的时间。

不同的是,秦暮雪是正午,而他是午夜。

秦暮雪也重重点头,“好!”

目送秦暮雪离开后,陈济世的小弟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脸暧昧的看着他。

“江先生人中龙凤,这么快就让秦大小姐倾心了。”

江澈大囧,“张哥说笑了,她是来问我下次医治时间的。”

“哈哈,张哥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也算是过来人,能让人家女生主动找上门道歉,可见已经对你心生好感了。”

张哥笑得一脸姨母样,“好好把握,秦家大小姐跟别人不一样,这是个真正的好女孩。”

“早些年我跟师父去过秦家,这丫头才十三四岁,承受这种非人折磨,硬是挺过来了。”

“记得第一次医治的时候,她满脸苍白快脱力了,还在安慰她妈妈不要哭。”

“唉!岁月不饶人,转眼这丫头也长大成人了。”


张成义静默良久。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澈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这还需要发现?”

“你要是真为了你儿子出头,战帖早就下了,何必等到昨天?”

“因为儿子的争风吃醋,你就不顾一切对我下手,那你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一点。”

“你自己都找过陈老医治,换句话说,陈老对你有恩。”

“我如今在陈家医馆坐诊,算是陈老的人。”

“前几天楚云居的晚宴,你不在现场,但以你的人脉关系,你肯定知道我在场。”

“明知道我是陈老的人,也是楚先生的座上宾,如果不是生死大仇,你不可能会跟我结怨。”

江澈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在了张成义的心口。

看到他的反应,江澈脸上的笃定之色更浓。

“你选择公开下战帖,而不是私下找我麻烦,估计也是忌惮楚先生吧?”

“要是下战帖上了擂台,我就是被打死,楚先生也不好说什么。”

“但要是私底下你把我杀了,你的下场就不太妙了。”

张成义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仔细一想,江澈的推断并不是很难。

至少在场的这几千人里面,就有一些怀疑过张成义的动机。

因为小辈的争风吃醋,还没闹出什么严重后果,是真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现在听江澈这么一分析,原本就怀疑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就说张成义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跌份的事儿。”

“那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呢?”

议论声再度化作洪流。

连楚长青都眯起了眼睛,等待着事态发展。

目前来看,这一切都在江澈的预料之中,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你昨天下战帖之后,我听说过你的事儿。”

江澈若有所思道:“你早年身受重伤,留下暗疾,至今没有痊愈。”

“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天赋不佳并不是最大的噩耗,因为知道天赋不佳后,对未来的成就上限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期待感了。”

“最大的噩耗是,明明拥有登临更高山峰的潜力,却因为某种原因受制,而无法更进一步。”

“站在山脚下还没有登山的人,不会觉得这山有多难爬,顶多就是转头放弃。”

“而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的人,往上看是没有多高的山顶,往下看是已经爬了半座山的云雾。”

“这类人,才是最不上不下的。”

“让我猜猜,应该是你背后之人给你许诺了继续往上爬的酬劳,所以你才会兵行险招,下了这份战帖,对吗?”

江澈其实没必要说这么多。

按照规矩。

张成义认了输,那就得无条件回答他的问题。

幕后之人是谁,已经是藏不住的。

但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怕张成义脑子一抽,给他表演一个现场自刎。

那就搞笑了。

张成义此时已经彻底被江澈说得没脾气。

他对上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动了动嘴角,眼里是震惊,脸上是苦涩。

江澈忽然说道:“你的暗疾,我能治。”

“你的暗疾,我能治。”

当这句话说出来。

张成义眼中瞬间迸发出激烈的精芒!

KO!

直接绝杀!

他冒着风险下战帖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利用灵珠草治愈暗疾,让自己的武道之路不至于到此为止?

现在,这个杀了他大弟子,还要踢馆,逼得他不得不当众低头的少年。


门外。

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然,你们还是跟江澈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江宁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

客厅里落针可闻。

等江宁换完鞋进来,周婧才有些慌张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们跟江澈又没有关系,和他做什么亲子鉴定?”

“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江宁坐在一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如果江澈才是你们的儿子,那你们把他丢在外面,太残忍了。”

“我、我不介意的......”

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小可怜,然后又抬起头,勇敢的说道:“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留下遗憾。”

多懂事啊!

周婧母爱大泛滥,急忙坐过去把江宁抱在怀里,“傻孩子,好端端的不要说这种话。”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那个江澈没安好心,惦记着咱们家的产业呢!”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连我们家小宁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江舒雨也赶紧过来安慰。

江澈!又是江澈!

每次一聊到他,准没好事!

连原本有些动摇的江云边,看到江宁这个样子,都打消了私底下去做亲子鉴定的念头。

语气缓和道:“你安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不要多想。”

江宁从周婧怀里挣脱出来,咬着牙,那副濒临破碎却又坚强支撑的模样,把几人看得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

“可是,万一真的是我霸占了江澈的位置呢?”

“没有万一!”

周婧斩钉截铁,“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

江澈难得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上午去医馆坐诊。

下午回宅院教柳婉清。

晚上早睡,早上早起。

他有点奇怪,谢年死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江宁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江宁在得知谢年的死讯之后,应该会立刻喊来更强力的帮手。

要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除掉,一劳永逸。

要么给江宁自己的安全再添几分保障。

难道是他猜错了?

江宁跟赵虎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另有人指使?

不太像。

正想着,听到诊室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接着张哥的脑袋凑了进来。

“江澈,有人找你。”

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江澈起身走了出去,疑惑道:“谁呀?”

张哥把他拉到一边,没让他急着出去,低声道:“张家武馆的人,来势汹汹的,看起来像是踢馆的。”

武馆踢医馆,也是踢馆。

没毛病。

张家武馆?

江澈脑子里想了一下,几天前在云城大学,好像是揍了一个姓张的学生。

叫什么来着......

哦,张文起。

江澈又狐疑的看了眼张哥。

张哥眼睛一瞪,“是我本家,但跟我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江澈笑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张哥又把他拉住,“你出去干啥?让师父处理吧。”

“俗话说民不跟官斗,咱普通人也不跟武人斗,上边有人压着,他们也不敢以武犯禁。”

“我进来是给你通个气,想问问发生了啥。”

江澈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前几天秦暮雪邀请我去跳舞,遇到了个吃醋嫉妒的男生,被我揍了一顿。”

“听秦暮雪说,那男生家里就是开武馆的。”

“啥玩意儿?!”张哥声调都提高了几分,又迅速压低,“你把人家馆长的儿子揍了?”

江澈点了点头,“应该是。”

不仅揍了,还让人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

导致舞蹈社的活动都没能上场。

哦,相比于这个,最严重的应该是在张文起眼里,自己成了横刀夺爱的那个人。


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接下的战帖?

六品内家宗师,用的还是张家武馆的八臂拳。

韦阳还没现出真身,拳风已经临身至江澈头顶。

双拳齐出,肉眼看上去,只能看到拳影一晃。

砰——!

一声闷响。

江澈抬手握拳横挡,两拳同时轰在他的小臂上。

反震力传导到韦阳身上,导致他现出真身,猛地后退了半步。

双拳微微颤抖。

他愕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江澈。

“你也是六品?!”

全场鸦雀无声。

拳影之后的韦阳,被江澈震退,那惊愕的样子,令得场中那些武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

擂台下,张成义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正襟危坐,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都下意识攥紧,一脸出乎意料的悚然。

张文起更加不堪,瞪大眼睛惊呼,“挡、挡住了?!”

在他看来。

大师兄应该随手拿捏江澈才对啊!

而且出手也没有留情,直接是八臂拳中的双龙出海。

这是杀招。

哪怕势均力敌,也不该挡得这么轻松自如。

要是挡不住,双拳就会直取咽喉跟心口。

这两处都是致命弱点,一旦击中,鲜有人活。

江澈没搭理韦阳的惊愕,右拳递出,身子一晃。

嘭!

陡然传出音爆声。

韦阳面前的空气,像是被硬生生挤爆了一样,出现了些许扭曲,飘出白雾。

而后。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韦阳,浑身剧震。

呲啦!

前胸的衣服陡然破开,自后背炸出一片衣服碎屑。

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缺口,出现在了他背上。

诡异的是,他的肉身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衣服上前后的圆形缺口相对应。

韦阳眼球暴突,险些从眼眶直接飞出来。

即便如此,也好不到哪去。

血丝溢出眼眶,看着像是流下了两行血泪。

触目惊心!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生死皆在瞬息之间。

这样的话,每一个武人都不陌生。

可真当他们亲眼看见这场内家宗师的交锋,以一个他们完全没料到的速度结束,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韦阳是张家武馆的老人,认识他的人也极多。

六品内家宗师的实力。

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小卡拉米。

现在,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拳轰碎了心脉。

砰。

尸体倒地。

没有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更没有咿咿啊啊半天还不气绝的临终遗言。

表面没有伤口,实际上体内的心脉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内家宗师的手段。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张成义脸色骤变,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气,愣了两秒才闪身上台,扶起大弟子的尸体,当确认已经没了生机后,才压着悲痛,替他闭上了眼睛。

蹭蹭蹭——

坐在擂台下的几个亲传弟子,还有武馆里平日被韦阳教导过的学徒,全都站了起来。

“大师兄!”

惊怒交加的沉喝响起,一个个全都冲上了擂台。

几个亲传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江澈。

张文起呆坐在椅子上,原先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昂情绪,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背上。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眼里如天般的大师兄,就这么被一拳打死了?

就一拳。

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可笑的是。

前几天在练舞室,他居然为了争风吃醋,主动堵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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