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澈秦暮雪的其他类型小说《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逗比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江家后。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他顺着路标往里走。“就是这儿了。”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诶?”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你是谁?”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女生眉头一挑,“江澈?”“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
《认亲被拒,我走你哭啥?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离开江家后。
江澈按照师父给的线索,云城那位纯阴之体,也住在这一片别墅区。
他顺着路标往里走。
“就是这儿了。”
江澈上前刚要按门铃,一道人影就风风火火的从里跑了出来,险些跟他撞上。
“诶?”
人影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生,看到江澈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狐疑。
“你是谁?”
江澈以为这女生是这家里的人,礼貌道:“我叫江澈,来找秦暮雪。”
女生眉头一挑,“江澈?”
“我弟以前就叫江澈,后来改名了,你是从哪打听到的?”
“又是来我们家乱认亲的瘪三,想靠这种方式一步登天?”
女生眼里满是审视,“那你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时间。”
“你要认亲,得去十七号别墅,那才是江家。不过你现在去没用了,我弟都被找回来七年了,你要是在七年前来认亲,可能还有点机会。”
弟弟失踪的那三年,她年纪也不大,但还记得事。
那三年,隔三差五就有人带小孩子上门认亲,说是他们的儿子,起初他们还希望满满,但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只是想讹一笔钱,慢慢就耐心耗尽,烦不胜烦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来乱认亲的,真是搞笑。
江澈幽幽开口,“我刚从江家出来。”
女生顿时发出讥讽的嗤笑,“呵呵,你倒是实诚,没被赵伯打断腿,算你运气好。”
江澈心说你们家那位赵伯,估计现在还躺地上起不来呢。
“这里是不是秦家?”
女生双手抱胸,眼神不善,“怎么,去江家认亲没成功,又想来秦家碰碰运气?”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这群保安也真是的,越来越没用了,连你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江澈眼睛一亮。
他自动过滤了其他没用的信息,判断出这里就是秦家,那就是没找错。
他绕开女生,就要进去。
然而,女生却横移一步挡在他身前,冷笑道:“秦暮雪是我闺蜜,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王叔!”
大院里面,立即出来一位男子。
女生指了指江澈,“这家伙形迹可疑,想接近暮雪,我怀疑他没安好心,最好把他抓起来,严刑逼问他的目的!”
“我先去请陈老先生。”
男子眼神一凝,迅速跨出一步拦在江澈身前,气势如虎。
秦、江两家同为云城豪门,论地位,秦家还要高上一些。
女生名叫江舒雨,的确是江家人,还是江澈的亲姐姐。
只不过一个把江澈当成坑蒙拐骗的瘪三,一个失去了十年前的记忆,哪怕对江舒雨有些本能的熟悉,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江舒雨跟秦暮雪私交不错,王叔又是秦家的护院,面对这两人,他自然会下意识相信江舒雨的话。
江澈无语了。
也不知道这江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瞧他不起。
不管是哪一种,他现下都顾不上了。
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王叔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直挺挺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手脚全都动弹不了了,体内气息凝滞,像是被水泥堵住了气脉一样。
眼珠子转动,只能看到那少年走向大厅的一点背影。
他满心骇然,眼中急切不已,想要大声预警,却发现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点穴之法!
他惊骇的不是点穴,而是能在瞬间点了自己的穴,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少年,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王叔心里惊骇之余狂吼,放这种危险分子进入秦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百次都不足以告罪!
江澈走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来回踱步,神情焦急,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见到江澈进来,男人浑身一震,豁然抬头问道:“你是谁?”
“陈老先生呢?”
江澈面不改色道:“他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让我先来稳住秦小姐的情况。”
男人脸色大喜,“原来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快快!你跟我来!”
二楼右侧一间闺房内。
床榻前守着个美妇人和十三四岁的少年。
江澈的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落在了床榻上。
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
床榻上的女孩非常年轻,长得也非常美。
江澈很少用美来形容一个人,像江舒雨这种,还有眼前的美妇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漂亮。
这种漂亮是囊括很多方面的。
可床榻上的女孩,哪怕脸颊泛白,双眸紧闭,那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依旧不可方物。
漂亮是俗,美是脱俗。
房间里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略过他看向中年男人,美妇人蹙眉问道:“争锋,他是?”
秦争锋快速说道:“他是陈老先生的高徒,陈老先生一会儿过来,快让他看看暮雪!”
美妇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急忙让开了位置。
只有那少年一脸狐疑的看着江澈,嘀咕道:“这么年轻,能是什么高徒?”
秦争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待不住就出去!”
如果是别人,他也觉得儿子这话没错。
医学造诣没法走捷径,但凡是医学界的泰斗,哪个不是浸淫几十年才能功成名就的?
可这少年自称是陈老先生的弟子,那就可以信任!
江澈快步走到床前。
床榻上的女孩似乎也有所感觉,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眼神中露出七分痛苦和两分渴求。
还有一分释然。
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这具千疮百孔的身子。
江澈一脸严肃,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是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先生,还有这位少爷,劳烦你们先出去。”
秦争锋怔了怔,有些不解,“为什么?”
之前陈老爷子治病,也没有让他们避讳啊!
江澈说道:“我要用的法子,可能会冒犯到秦小姐,不过你们是她的家人,不出去也行。”
秦争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略微古怪。
“嗯~”
这时,床榻上的女孩忽然蹙起眉头,发出了一声痛哼。
接着就浑身颤抖,蜷缩在了一起。
额头上汗珠滚滚,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美妇人心疼得快滴血了,赶紧催促,“小......神医,你快帮帮她!”
秦争锋也来不及多想,拽着自己儿子就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反正自己妻子还在里面,这小伙子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应该没事。
江澈取出三根银针,吩咐道:“姐姐,帮她脱掉衣服。”
岁月磨平了棱角,年华腐蚀了心气。
灵珠草让他迸发出了新的心气,本以为是一场造化。
没想到是一次浩劫。
因为葬送了大弟子的性命,现在还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进退两难。
他能拒绝吗?
没法拒绝。
全场八千人看着。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胜了战帖之后又踢馆,他要是不接,明天这张家武馆也不用开下去了。
可要是接了。
同境界的韦阳被一拳打死,他又能如何?
下场只怕好不了多少。
自己一死,张家武馆还不是一样倒了?
骑虎难下。
台下的张文起,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只是傲气了点,但不是蠢货。
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即将葬送掉整个张家武馆。
这是他老爸几十年的心血。
更是重伤拼来的家业。
“江澈!”
突如其来的勇气,让张文起猛的站起了身,大吼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身上。
张文起紧张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
企图压下这种让他心悸的情绪。
最后发现没有什么卵用。
不管了。
张文起艰难的迈开脚步,往擂台走去。
到了边缘,双手抓着沿边,不像是个三品外家武人,跟个普通人一样,爬了上去。
“战帖是我求着我爸给你下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想除掉你,然后得到秦暮雪。”
张文起咬着牙开口,起初有些不顺,后来说完,反倒是心里的那股沉闷感,减弱了许多。
满场哗然。
却又没有大声讨论。
江澈诧异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张文起朝他走去。
“你赢了战帖,证明是我输了。”
“这件事因为我的嫉妒而起,所以你所有的愤怒也应该冲着我来。”
“我、我接下你的踢馆!”
“只求你放过我爸和其他人!”
张文起脸红脖子粗。
已经走到了江澈三步开外。
全场诡异的寂静无声。
只有张成义脸色剧变,急忙将他拽到身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文起倔强的又走到前头,满脸都是愧疚,“爸,我没什么出息,习武吃不了苦,学习用不了心。”
“一直靠着你作威作福,也没尽过什么孝道。”
“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大师兄都被一拳打死了,我们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让他杀了我吧,至少这样,咱们家的武馆,还能开下去!”
张成义动容。
还有什么,比自己儿子一朝醒悟,终于认识到老父亲的不容易更让人感动的呢?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醒悟的时候啊!
而且。
张文起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
可实际上,是张成义为了灵珠草而下的决定!
否则,他在知道张文起在学校受辱的当天,就给江澈下战帖了。
何必拖到现在?
张成义一脸欣慰又不容置疑的说道:“老子还在,没有让儿子顶在前面的道理。”
“你让开。”
张文起咬着牙,“我不让!”
“让开!”
张成义怒喝一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甩到了身后。
几个亲传急忙接住。
江澈看着这父子情深的一幕,只觉得想笑。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战帖下到医馆的人。
他才是受害者!
现在只是稍稍发起了一点反击。
这些人就搞得好像自己要把他们逼得家破人亡一样。
演给谁看?
你们想杀我不是恶人。
我想讨回公道,反倒是恶人对吗?
江澈嗤笑一声,不屑道:“踢馆踢的是你们整个张家武馆,不是某一个人。”
饭点还没过,这会儿人不多,陈济世跟几个弟子听到动静赶来查看。
见江澈扼住男子的右手,那男子已经痛到面容扭曲了。
“怎么回事?”
陈济世皱眉问道。
江澈淡然道:“他骨头移位了,引发剧痛,没事,我给他正下骨就好了。”
说着,他单手撑住男子的肩膀,右手一推一拽。
咔哒!
骨头回正。
“啊——!”
男子又是一声惨叫。
汗更多了。
“好了。”
江澈松开男子的手,朝陈济世咧嘴一笑,“我治完这个病人就下班嘞。”
陈济世不疑有他,还叮嘱了句,“下次动手可以轻点。”
“没问题。”
几人散开,各自忙活。
江澈把诊室门关上,冷眼盯着男子,“冲我来的?”
他来医馆头一天,这男子进来就盯着他往里挤,刚才趁着贴身的功夫,右手贴在他腹部运气。
他八岁之后就被师父调教,体内的山川龙气,对武人气脉的感知极为敏锐。
这男子刚运气,他就察觉到了。
想置自己于死地!
男子此时满眼惊悚,没想到这么突兀的刺杀都能够被化解,心下也知道这少年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现在只是咬着牙不吭声,寻找着逃走的契机。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少年似乎不想暴露。
所以自己只要能冲出这扇门,就能逃脱。
念及此,男子脚步微动,刚要有所动作。
一道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
“别想着逃出去,我能医好你,就能让你继续痛下去,不想受尽折磨,就干脆一点,撑那骨气,没意义。”
男子压根不听,唰的一声带起破空劲风,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反手就要将门撞开。
咻!
另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后发先至。
紧接着男子就惊骇的发现,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四肢僵硬,气脉阻塞,竟然瞬间就动弹不了了!
而一根细小的银针,正扎入他后脖颈一寸。
针尾还在颤抖不止。
男子眼中已经不是惊悚了,而是绝望。
江澈不疾不徐的走过来,“我对人体穴位非常清楚,下一针就不是让你动弹不了了,而是让你浑身瘙痒如同万蚁噬心。”
“你现在还不能动,更别想着叫出声,我只要想,你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澈捏着一根银针,这是诊室里自带的。
银针很细,针尖泛着光泽,在男子眼前颤动。
男子瞳孔一缩,唯一能动的眼眸,疯狂使眼色。
江澈拔下了他后脖颈的银针。
噗通~
男子直接瘫坐在地。
刚才浑身酥麻,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江澈裸身高一米七七,穿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子。
男子缓了会儿,才战战兢兢开口道:“是虎爷让我来的......”
江澈眉头一皱,“哪个虎爷?”
男子怔了下。
在云城,还有不知道虎爷的?
见江澈真不知道,赶忙解释,“云城地下霸主,赵虎。”
“他让你来干什么?”
“试探下你。”
“只是试探?”
“……有机会的话,除掉你......”
“他在哪?”
“虎爷平时会在自己的几个场子里看着,一般喜欢去云海山庄。”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
江澈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男子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少年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赶忙道谢,连滚带爬的跑了。
给外面的陈济世几人看得愣了下。
可是跑出医馆,男子才骇然发现,自己一身气脉全部堵塞,刚提气就被堵了回去,半点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虽不致死,可一身实力几乎报废了!
“啊——!江澈!!!”
……
“你招惹虎爷了?”
医馆,江澈刚要出门,就被陈济世拉到一边皱眉询问。
“?”
江澈愣了下,“陈老咋知道?”
陈济世没好气道:“刚才那人,是赵虎身边的打手,之前赵虎来找我治病,身边就带着他。”
“而且人进来的时候,不像是骨头移位的样子,进了个门,就骨头移位了?”
“我人是老了,心可没老。”
江澈恍然大悟。
那刚才陈老怎么没拆穿?
算了。
既然问起,江澈也没隐瞒,说道:“我没招惹赵虎,这人突然来找我麻烦,说是虎爷让他来的。”
陈济世眉宇间有些疑惑,“赵虎在云城势力颇大,你刚下山,又没招惹他,他来找你麻烦干什么?”
江澈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硬要说得罪人的话,他唯一可能得罪的,只能是江家。
昨晚楚云居宴会,江云边跟秦争锋被楚先生敲打,秦争锋还好,江云边确实是颜面扫地。
但江云边都知道楚长青给自己背书了,没道理转头就找人来弄自己。
如果不是江云边,那极大的可能是江宁。
这个发现他的存在,察觉到了威胁的冒牌货。
“是江家?”
陈济世轻声开口,目露沉吟。
“也只能是江家了,你刚下山第一天就去江家认亲,被赶出门又去秦家,那秦家还要你医治小雪,不会动你。”
“江家昨晚被楚先生当众落了颜面,怀恨在心的可能性很高。”
“岂有此理!”
陈济世怒容满面,“要真是江家......不行,这件事我要告诉楚先生。”
陈济世人脉颇广,但一向不与人交恶,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
“诶?”
江澈连忙将他拉住,“陈老,不必不必。”
“人家只说是虎爷,都没提江家,直接把锅甩在江家头上不合适。”
陈济世说道:“那就去找赵虎,问问他几个意思,连我陈家医馆的人都敢动!”
江澈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进来就坐了半天诊,在陈济世眼里,就成了陈家医馆的人了。
这护犊子的性格,跟师父倒是有点像。
他抓着陈老的手,语重心长道:“这点小事,不用麻烦楚先生,我自己就可以......”
陈济世打断他的话,“这还是小事?!”
“他赵虎今天能派手下来找你麻烦,明天就敢掀了老夫的招牌!”
陈济世不由分说,拿出手机给楚长青去了个电话。
江澈拦都拦不住。
不过这感觉,真好。
陈济世连宅院都不让他回了,硬是等到挂断电话,才拉着江澈坐车离开。
“走!”
江澈懵逼,“去哪儿?”
“找场子!”
江澈豁然开朗,感觉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
江宁吸收了他的麒麟血,必须要遏制排异,让麒麟血跟自己相融。
谢年跟江宁有关系,又在七年前找上了柳婉清,杀了她全家。
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柳婉清的纯阴之体。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仅自己在找纯阴之体,江宁也在找!
至于为什么江宁没盯上近在咫尺的秦暮雪,江澈推断,可能是因为江宁现在的身份?
他毕竟还顶着江家少爷的身份。
而江家跟秦家,同为云城豪门,两家关系并不浅。
要是江宁把秦暮雪给祸祸了,很难不留下痕迹。
江宁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
“先睡觉吧。”
江澈揉了揉眉心,这些事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柳婉清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江澈一惊。
“你的房间在隔壁。”
他好心的提醒道。
这女人不会是看到自己帮她报了仇,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吧?
使不......嗯,要是她强硬一点,自己一个未经人事的初哥,扛不住也正常......
“你能教我习武吗?”
柳婉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嗓音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羞赧。
毕竟。
江澈看着比她小了好几岁。
可是江澈的实力真的很强啊!
她想找到打伤师父的人,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要彻底报仇,唯有变强。
师父已经不在了。
这七年她自己摸爬滚打,能有今日的成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江澈这个贵人,除了江澈,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江澈怔了下。
原来是这个......
害我白高兴...不是,白担惊受怕了。
江澈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武人门户之见很重,你已经有师父在前,我如果传艺给你,用什么身份呢?”
“你如果拜我为师,就等于舍弃了你原本的师父。”
柳婉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俏脸一下子变得犯难起来。
她是不可能改换门庭的。
师父对她的恩情太重。
那要用什么身份呢?
想了片刻,柳婉清试探道:“你还是一位神医,我是你的患者,这个关系够吗?”
江澈摇了摇头,“不够。”
双方互为医患。
他医治柳婉清,再利用柳婉清医治自己。
本质上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谁欠谁。
而今晚他帮柳婉清报仇,属于是额外出手的情分。
再靠这个关系教她本事,那就是更大的情分了。
柳婉清思来想去,眉头蹙紧,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关系。
传道授艺,一般都是师徒、血亲这类的身份。
她既然无法拜江澈为师,那就只能往血亲上面想。
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的血......等等。
柳婉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江澈,眸子里又出现了亮晶晶的神采。
江澈这次没慌。
而是眉头紧锁,也很为难。
一副想教,又怕破坏规矩的样子。
看到柳婉清眼眸亮了起来,他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难道是自己的提醒有了作用,这女人开窍了?
想要让自己教,师徒关系不行,医患关系不行,朋友也不行。
唯有血亲。
没有血缘的血亲是什么?
是夫妻!
江澈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咧歪嘴笑。
我真是个天才。
十八岁啊!
我才十八岁!
血气方刚!
初哥!
柳婉清,二十一岁,冷酷御姐,极品身材,顶尖颜值。
不亏的。
绝对不亏。
来吧。
我做好准备了。
一夜风情,你我便心生羁绊。
以后,我是你的郎,你是我的娘。
呸!
娘子。
纯阴精元中和山川龙气,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当然是阴阳交合。
他没惦记秦暮雪,是因为不合适。
人家也没那意思。
但眼前的柳婉清,很合适。
趁人之危?
不存在的。
这是帮她。
“我可以当你的记名弟子!”
柳婉清忽然站起身,作势就要跪下来磕头行拜师礼。
“这样我们就有了师徒名分,但也不算更换门庭。”
诶?
江澈惊了。
急忙伸手托住她,“记名弟子?”
柳婉清激动的说道:“是啊!”
“不是有很多人收徒,都会收一些记名弟子吗?虽然这些弟子只是工具人,真正的传承只会教给亲传,但多少都会教两手本事的。”
“你就把我当记名弟子,随便传授我两手就好了。”
“师父在上,请受——”
诶!
“你等等。”
江澈扶着她的双臂,没让她真跪下去。
“记名弟子可学不到核心传承,你确定要用这种关系?”
柳婉清重重点头,“嗯!我只能想到这种关系了。”
江澈有些无奈,“你容我想想。”
柳婉清眸光黯淡了几分,“是嫌我资质不够好吗?”
是了。
十八岁就能秒杀六品内家宗师,这传出去,谁信?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师承有多变态,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变态的弟子。
看不上自己,也正常。
江澈把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忽然问道:“你有婚配吗?”
柳婉清愣了下。
然后想到什么,俏脸变得紧张了几分,“没有,你不会是想让我......”
“怎么会!”
江澈义正辞严的打断她,“你没有婚配,我也没有婚配,我们孤男寡女的往外说是师徒,你觉得谁会信?”
“明眼人都会把我们当成两口子。”
两...两口子?
柳婉清俏脸微变。
她又不是笨蛋,当江澈问到婚配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澈想说什么了。
不做师徒,那就只能做没有血缘但也是至亲的夫妻?
说得直白一点,这不就是惦记自己身子?
她其实只是单纯的紧张。
并没有太过抗拒。
毕竟她白天还曾拿自己的身子当过酬劳,让江澈给她医治。
见江澈一副‘我为你着想,不想你的名声被坏’的样子,柳婉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佳人一笑百媚生。
江澈看得愣了下。
你笑啥?
柳婉清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起身走到了床沿,看着江澈说道:“那就让他们把我们当成两口子吧。”
诶?
江澈目光一凝。
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
柳婉清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教我武艺,我做你的妻子。”
再有权有势,都离不开这三样。
医疗又是直接跟生死挂钩的,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更别说江澈还会武艺!
医武双绝!
秦暮雪看着江舒雨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一声。
等江家看着江澈步步登高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江澈飒然一笑,“她自找的。”
前场的开场白结束,江舒雨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
舞蹈并不仅仅只是肢体的协调,表情管理也非常重要。
但现在的江舒雨,怒火已经占据了胸腔,别说管理表情,能让这支舞完整的跳下去,已经很厉害了。
她全程僵硬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跟她搭舞的男伴,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了这颗引线已经快烧完了的炸弹。
即便如此,跳完之后全场还是响起了喝彩声。
没办法,颜值即正义。
江舒雨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她也是极其漂亮的。
只是评委老师们,眉头皱了皱。
秦暮雪跟江澈是压轴出场的。
等跳完一舞,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秦暮雪带他去换回常服,又开车送他回宅院。
“今天,谢谢你!”
下了车。
秦暮雪站在车旁,目送着江澈走进宅院,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道谢。
江澈也笑了,“不客气。”
“记得到时候别忘了来治疗。”
说到治疗。
秦暮雪的俏脸下意识就红了。
人生二十年第一次弄潮儿,居然是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手中。
简直是丢死人了。
想到下一次治疗还要来一次,哦不,还要七次。
秦暮雪耳朵尖都泛起了粉红,嗯了一声落荒而逃。
江澈看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进了宅院。
……
如果有人很高兴的话。
那别的地方一定有人很生气。
云海山庄。
江宁默然无言的看着面前谢年的尸体。
昨晚死的。
时间太晚,赵虎不敢贸然联系他,特意等到了今天早上才告诉他消息。
江宁现在还是云城一中的高三学生,早上是周婧亲自送他上学。
他走不开。
等到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不说话,赵虎就更不敢说话了。
大气都不敢喘的杵在旁边,像根木头。
良久。
江宁才移开目光,问道:“具体经过。”
赵虎出了口气,立即一五一十的述说。
事无巨细,把他看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江宁耐心听着,当听到江澈也在场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江澈为什么会在?”
柳婉清,江澈。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一起?
有什么环节是自己遗漏了的?
赵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柳婉清在......踹年爷。”
“江澈那时候就站在一旁。”
江宁又问道:“他出手了没有?”
赵虎继续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出手。”
“从始至终,都是柳婉清在动手。”
江宁揉了揉眉心。
“没有出手......”
“柳婉清的实力,不是师兄的对手。”
“而且她受伤很重,没道理一夕之间痊愈,实力还变得比师兄更强......”
“除非......”
江宁猛然想到了江澈的身份。
治好了秦暮雪的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
“柳婉清是什么时候去的陈家医馆?”
江宁问道。
赵虎立即给出准确时间,“昨天中午,十二点零八分。”
在江澈出现后,赵虎就已经得到了授意,派人盯着陈家医馆和宅院。
监视江澈的一举一动。
“昨天中午......”
江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楚云居。
江澈被陈济世拉着坐车第二次来到这里,刚进前院主厅,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在地上。
楚长青依旧坐在轮椅上,脸庞淡漠,不怒自威。
听到脚步声,楚长青才抬头看了过来,神色缓和,指了指地上的汉子,“江先生,人我喊来了,有什么仇,你尽管报。”
江澈还没开口,汉子赵虎就赶紧转过头看他,哭丧着脸,“江先生,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那混球去了哪儿!”
“但人是我手下的,我要说没责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把人喊过来,江先生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我再给江先生赔礼道歉,送上一张云海至尊卡,再赔偿江先生一笔损失费!”
赵虎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三言两语已经把罪揽下,包括怎么赔偿都给说清楚了。
显然是在江澈来的路上,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应对。
江澈挑眉问道:“你手下说是你的意思,你现在说你不知道,我该信谁?”
赵虎快急哭了,“江先生,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手下人不少,不可能每个都知道他们的所有行踪,要是他们在外边接了什么私活儿,我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
“这样,我把人喊来,他受了谁指使,我一定帮江先生问出来!”
江澈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男子被他废了实力,只能当个废人,一旦提气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对一个武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至于眼前的赵虎......
江澈想了想说道:“既然虎爷不知道,那不知者不罪,这事儿确实怪不到你身上。”
“你刚才说的赔偿,我接受了。”
赵虎大喜过望,“多谢江先生!这声虎爷可不敢当,你就喊我赵虎就行。”
当着楚长青的面被人喊虎爷,他可没那个胆子。
楚长青也没多说,放走了赵虎。
完了才看向江澈,询问道:“怎么不继续逼问了?”
江澈说道:“他在你面前都不敢透露半分,只能是他背后之人带给他的恐惧,比你更大。”
“说了,他极可能是个死,不说,你毕竟不是凶神恶煞的恶徒,我也只是个刚下山的愣头青,未必会死。”
“逼急了,可能适得其反。”
楚长青诧异的看着他,“你能想到这一层,倒是不容易。”
江澈谦虚道:“只是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去思考罢了。”
陈济世皱眉道:“那现在放他回去,不会打草惊蛇么?”
江澈笑了笑,“现在是我在明,他们在暗,谈不上打草惊蛇,只能是敲山震虎。”
“至少赵虎这条线,他们是用不上了。”
陈济世略微思虑也明白了过来,有些古怪的看着江澈,估摸着心里在想,看着一张白纸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半点不浅。
赵虎再出手一次,就不是这点赔偿了,而是直接抹除。
所以赵虎身后那人只要不蠢,就不会再动用第二次。
而且试探的意义也达到了,江澈倒是有些好奇,假如真是江宁在背后指使的,那这家伙下一次动手会是什么时候?
在楚云居被留着吃了顿晚饭,江澈便跟陈济世回到了宅院。
他下午本想去找一下江宁,主动出击试探一下。
不过被对方先下手,又被陈济世拉着来找楚长青出头,给耽搁了。
此事也不着急。
自己只要现身,急的是江宁,又不是自己。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
江澈依旧跟陈济世前往医馆。
陈济世只让他坐诊半天,薪水却高达五万。
江澈不在乎钱。
山上老头子一年到头花不了两个子儿,他自己孑然一身,有点钱傍身不至于睡大街也就够了。
何况他现在可不穷,秦家的一个亿,加上江家的一百万。
要不要薪水都无所谓。
昨天打出的名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不少人排队,里面肉眼可见的多了不少年轻人。
以年轻女生居多。
十几岁的,被家长带着。
二十几岁的,刚刚步入职场的工作党。
三四十岁的少妇。
听说陈家医馆来了个少年神医,这群姐姐妹妹妈妈们,还有大爷大妈,都赶来看热闹。
忙活了半天,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病人。
其他人都被陈济世挡回去了,让他们要是没有要紧的病,可以下午再来。
诊室里。
江澈看着面前的最后一个病人,有些无奈,“姐姐,施针不是儿戏,力道、位置、深浅,偏移一点都可能弄巧成拙,不仅无法医治,还可能增加损伤。”
“你既要治病,又不愿脱衣服,那我就没办法了。”
陈家医馆是老字号中医。
也引进了一些先进的西医仪器,但终究无法像大医院一样开刀动手术。
这年轻女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头发挽起,配上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艳丽脸颊,整一个冷酷御姐。
进门一不让号脉,二不愿交代底细,就说左腹下方不舒服,让他医治。
这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啊!
江澈看着手上的医疗单,名字那一栏写着:柳婉清。
名字挺好听的,温婉似水的感觉。
就是人不咋地,冷得像块冰。
柳婉清面无表情道:“你不是神医吗?我只让你施针缓解疼痛,都做不到?”
江澈麻了。
“姐姐,你别说我是神医,我就算是神仙,也得渡口仙气才能医治吧?”
柳婉清知道自己有点为难人。
想了想撩起了自己的左边上衣,露出光洁无瑕的侧腰。
江澈抚额。
“先号脉!”
他加重了语气。
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如果你不愿意,就去其他医院,我要吃午饭了。”
柳婉清怔了下,这才抬起右手,伸了过去。
五指修长纤细,指甲不长,但透过指甲盖能看到淡淡的肉粉色。
桌上放着软垫,江澈抬手把脉,随即一惊。
每个人的脉象都不一样。
在江澈手上,任何细微的脉象变化,他都能够感知出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脉象,乱到了极点......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让江澈惊的是,他在女人体内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独属于纯阴之体的气息。
前院大厅。
一个穿着浅蓝色宽松牛仔裤,纯白色T恤的女生,俏脸有些微红的看着江澈。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女生很美,极简的搭配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种清新脱俗的仙气儿。
看着眼前带着三分羞涩和七分歉然的女孩,江澈略微诧异道:“秦小姐,你道什么歉?”
来人正是秦暮雪。
江澈从秦家离开后,秦暮雪当时羞得无地自容,没帮上说几句话。
回过神来后,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她是病患,江澈有没有治好她,她最清楚。
那种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寒症,确实被压下去了,身体里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她觉得,不管江澈在江家做了什么,是假认亲真敲诈也好,还是真认亲被误会也罢,这跟江澈医治她,是两码事。
一码归一码,她不能因为闺蜜江舒雨的一通话,就对自己的医生恶语相向。
陈老不也没有因为江澈的假冒身份而生气么?
所以思来想去,秦暮雪觉得自己应该来替父亲道个歉。
“我爸爸之前言语态度有些冲动,我是来给他道歉的。”
“江澈,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治好了我是事实,我都会把你当救命恩人看待。”
秦暮雪鼓起勇气说道。
论起年龄,她跟江舒雨同岁,比江澈大两岁。
看着像是姐姐,实际上面对江澈,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把江澈当弟弟。
反倒是自己在江澈面前,这个少年异于常人的老成持重,给她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江澈笑着摆手道:“秦小姐没必要道歉的,我不也收钱了吗?”
“秦先生很大方,一次一个亿的诊治费用,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秦暮雪咬着唇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澈笑得和煦,“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是纯粹的医患关系,不应该被外界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对吧?”
“放心吧,就算秦家真把我当成个坑蒙拐骗的瘪三,我也不会生气,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嘛!”
“至于后续治疗,秦家如果愿意请我,并且给报酬,我也不会拒绝,秦小姐不用担心。”
秦暮雪想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回应,只能嗫喏道:“你不记恨我们就好。”
“那下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
问出这话,她脸又红了。
毕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她,以前最羞人的事情,也只是听江舒雨描述那种事情的细节。
而她因为身体原因,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样接触。
“七天后吧,今天是三月四号,你三月十一早上记得来这里,我到时候就不登门了。”
“记得要准时,一旦过了十一点,你就有病发的可能。”
江澈叮嘱道。
秦暮雪点点头记下,却没急着离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澈疑惑道:“秦小姐还有其他事?”
秦暮雪迟疑了会儿才开口,“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江家认亲?”
自己的寒症连陈老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压住了。
她不懂什么山川龙气阴阳中和,只知道这少年的医术当真惊人,怕是还在医痴之上了。
这样的人,将来注定是人中龙凤,迟早龙入九天一发不可收拾。
云城江家是不错,可也仅仅只是在普通人里面高高在上。
真面对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也不过是朝不保夕的一条烂命。
来之前,江舒雨还跟她说江澈是虚张声势,兴许用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她们,实际上根本没治好她的寒症。
即便治好了,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她也不想想,要真是运气,陈老会看不出来?
她想跟自己闺蜜说几句公道话,但江舒雨根本听不进去,她也只能作罢。
江家把登门认亲的江澈视为路边野狗,可江澈却有着脚踩江家的潜力,孰轻孰重,江舒雨分不清,江叔叔难道也分不清?
退一万步,即便江澈不是江家人,这种潜力无限的人上门认亲,怕是假的也要认下来吧?
秦暮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江澈恐怕真的跟江家有点关系。
只是想到江舒雨一家子对她那个弟弟的宠爱程度,秦暮雪又觉得江家的态度似乎并不出人意料。
此时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确实有点冒昧。
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当我没问的。”
江澈并未介意,笑道:“原因我在秦家就说了,我师父是这么交代的,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不知为何,看到江澈这副洒脱的样子,秦暮雪心中没来由堵了一下。
江家不认他,那他就相当于无父无母,生无来处。
可他才十八岁。
他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心脏的?
江澈不知道这女孩脑子里闪过了多少个念头,见她脸色不佳,便问道:“秦小姐身体不太舒服?”
“啊?”
秦暮雪回过神,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在想一些事情。”
“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啦,七天后我一定准时过来!”
江澈郑重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就算你白天没发病,晚上之前,也一定要过来一趟,这很重要。”
他记起来,那天差不多也到了他发病的时间。
不同的是,秦暮雪是正午,而他是午夜。
秦暮雪也重重点头,“好!”
目送秦暮雪离开后,陈济世的小弟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脸暧昧的看着他。
“江先生人中龙凤,这么快就让秦大小姐倾心了。”
江澈大囧,“张哥说笑了,她是来问我下次医治时间的。”
“哈哈,张哥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也算是过来人,能让人家女生主动找上门道歉,可见已经对你心生好感了。”
张哥笑得一脸姨母样,“好好把握,秦家大小姐跟别人不一样,这是个真正的好女孩。”
“早些年我跟师父去过秦家,这丫头才十三四岁,承受这种非人折磨,硬是挺过来了。”
“记得第一次医治的时候,她满脸苍白快脱力了,还在安慰她妈妈不要哭。”
“唉!岁月不饶人,转眼这丫头也长大成人了。”
张成义静默良久。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澈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这还需要发现?”
“你要是真为了你儿子出头,战帖早就下了,何必等到昨天?”
“因为儿子的争风吃醋,你就不顾一切对我下手,那你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还有一点。”
“你自己都找过陈老医治,换句话说,陈老对你有恩。”
“我如今在陈家医馆坐诊,算是陈老的人。”
“前几天楚云居的晚宴,你不在现场,但以你的人脉关系,你肯定知道我在场。”
“明知道我是陈老的人,也是楚先生的座上宾,如果不是生死大仇,你不可能会跟我结怨。”
江澈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在了张成义的心口。
看到他的反应,江澈脸上的笃定之色更浓。
“你选择公开下战帖,而不是私下找我麻烦,估计也是忌惮楚先生吧?”
“要是下战帖上了擂台,我就是被打死,楚先生也不好说什么。”
“但要是私底下你把我杀了,你的下场就不太妙了。”
张成义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仔细一想,江澈的推断并不是很难。
至少在场的这几千人里面,就有一些怀疑过张成义的动机。
因为小辈的争风吃醋,还没闹出什么严重后果,是真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现在听江澈这么一分析,原本就怀疑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就说张成义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跌份的事儿。”
“那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呢?”
议论声再度化作洪流。
连楚长青都眯起了眼睛,等待着事态发展。
目前来看,这一切都在江澈的预料之中,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你昨天下战帖之后,我听说过你的事儿。”
江澈若有所思道:“你早年身受重伤,留下暗疾,至今没有痊愈。”
“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天赋不佳并不是最大的噩耗,因为知道天赋不佳后,对未来的成就上限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期待感了。”
“最大的噩耗是,明明拥有登临更高山峰的潜力,却因为某种原因受制,而无法更进一步。”
“站在山脚下还没有登山的人,不会觉得这山有多难爬,顶多就是转头放弃。”
“而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的人,往上看是没有多高的山顶,往下看是已经爬了半座山的云雾。”
“这类人,才是最不上不下的。”
“让我猜猜,应该是你背后之人给你许诺了继续往上爬的酬劳,所以你才会兵行险招,下了这份战帖,对吗?”
江澈其实没必要说这么多。
按照规矩。
张成义认了输,那就得无条件回答他的问题。
幕后之人是谁,已经是藏不住的。
但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怕张成义脑子一抽,给他表演一个现场自刎。
那就搞笑了。
张成义此时已经彻底被江澈说得没脾气。
他对上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动了动嘴角,眼里是震惊,脸上是苦涩。
江澈忽然说道:“你的暗疾,我能治。”
“你的暗疾,我能治。”
当这句话说出来。
张成义眼中瞬间迸发出激烈的精芒!
KO!
直接绝杀!
他冒着风险下战帖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利用灵珠草治愈暗疾,让自己的武道之路不至于到此为止?
现在,这个杀了他大弟子,还要踢馆,逼得他不得不当众低头的少年。
门外。
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然,你们还是跟江澈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江宁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
客厅里落针可闻。
等江宁换完鞋进来,周婧才有些慌张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们跟江澈又没有关系,和他做什么亲子鉴定?”
“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江宁坐在一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妈妈,我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如果江澈才是你们的儿子,那你们把他丢在外面,太残忍了。”
“我、我不介意的......”
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小可怜,然后又抬起头,勇敢的说道:“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留下遗憾。”
多懂事啊!
周婧母爱大泛滥,急忙坐过去把江宁抱在怀里,“傻孩子,好端端的不要说这种话。”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那个江澈没安好心,惦记着咱们家的产业呢!”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连我们家小宁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江舒雨也赶紧过来安慰。
江澈!又是江澈!
每次一聊到他,准没好事!
连原本有些动摇的江云边,看到江宁这个样子,都打消了私底下去做亲子鉴定的念头。
语气缓和道:“你安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不要多想。”
江宁从周婧怀里挣脱出来,咬着牙,那副濒临破碎却又坚强支撑的模样,把几人看得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
“可是,万一真的是我霸占了江澈的位置呢?”
“没有万一!”
周婧斩钉截铁,“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
江澈难得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上午去医馆坐诊。
下午回宅院教柳婉清。
晚上早睡,早上早起。
他有点奇怪,谢年死了好几天了,为什么江宁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江宁在得知谢年的死讯之后,应该会立刻喊来更强力的帮手。
要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除掉,一劳永逸。
要么给江宁自己的安全再添几分保障。
难道是他猜错了?
江宁跟赵虎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另有人指使?
不太像。
正想着,听到诊室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接着张哥的脑袋凑了进来。
“江澈,有人找你。”
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江澈起身走了出去,疑惑道:“谁呀?”
张哥把他拉到一边,没让他急着出去,低声道:“张家武馆的人,来势汹汹的,看起来像是踢馆的。”
武馆踢医馆,也是踢馆。
没毛病。
张家武馆?
江澈脑子里想了一下,几天前在云城大学,好像是揍了一个姓张的学生。
叫什么来着......
哦,张文起。
江澈又狐疑的看了眼张哥。
张哥眼睛一瞪,“是我本家,但跟我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江澈笑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张哥又把他拉住,“你出去干啥?让师父处理吧。”
“俗话说民不跟官斗,咱普通人也不跟武人斗,上边有人压着,他们也不敢以武犯禁。”
“我进来是给你通个气,想问问发生了啥。”
江澈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前几天秦暮雪邀请我去跳舞,遇到了个吃醋嫉妒的男生,被我揍了一顿。”
“听秦暮雪说,那男生家里就是开武馆的。”
“啥玩意儿?!”张哥声调都提高了几分,又迅速压低,“你把人家馆长的儿子揍了?”
江澈点了点头,“应该是。”
不仅揍了,还让人在地上躺了两个小时。
导致舞蹈社的活动都没能上场。
哦,相比于这个,最严重的应该是在张文起眼里,自己成了横刀夺爱的那个人。
归根究底,还不是你自己接下的战帖?
六品内家宗师,用的还是张家武馆的八臂拳。
韦阳还没现出真身,拳风已经临身至江澈头顶。
双拳齐出,肉眼看上去,只能看到拳影一晃。
砰——!
一声闷响。
江澈抬手握拳横挡,两拳同时轰在他的小臂上。
反震力传导到韦阳身上,导致他现出真身,猛地后退了半步。
双拳微微颤抖。
他愕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江澈。
“你也是六品?!”
全场鸦雀无声。
拳影之后的韦阳,被江澈震退,那惊愕的样子,令得场中那些武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
擂台下,张成义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正襟危坐,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都下意识攥紧,一脸出乎意料的悚然。
张文起更加不堪,瞪大眼睛惊呼,“挡、挡住了?!”
在他看来。
大师兄应该随手拿捏江澈才对啊!
而且出手也没有留情,直接是八臂拳中的双龙出海。
这是杀招。
哪怕势均力敌,也不该挡得这么轻松自如。
要是挡不住,双拳就会直取咽喉跟心口。
这两处都是致命弱点,一旦击中,鲜有人活。
江澈没搭理韦阳的惊愕,右拳递出,身子一晃。
嘭!
陡然传出音爆声。
韦阳面前的空气,像是被硬生生挤爆了一样,出现了些许扭曲,飘出白雾。
而后。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韦阳,浑身剧震。
呲啦!
前胸的衣服陡然破开,自后背炸出一片衣服碎屑。
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缺口,出现在了他背上。
诡异的是,他的肉身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衣服上前后的圆形缺口相对应。
韦阳眼球暴突,险些从眼眶直接飞出来。
即便如此,也好不到哪去。
血丝溢出眼眶,看着像是流下了两行血泪。
触目惊心!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
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生死皆在瞬息之间。
这样的话,每一个武人都不陌生。
可真当他们亲眼看见这场内家宗师的交锋,以一个他们完全没料到的速度结束,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韦阳是张家武馆的老人,认识他的人也极多。
六品内家宗师的实力。
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小卡拉米。
现在,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拳轰碎了心脉。
砰。
尸体倒地。
没有什么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更没有咿咿啊啊半天还不气绝的临终遗言。
表面没有伤口,实际上体内的心脉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内家宗师的手段。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张成义脸色骤变,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气,愣了两秒才闪身上台,扶起大弟子的尸体,当确认已经没了生机后,才压着悲痛,替他闭上了眼睛。
蹭蹭蹭——
坐在擂台下的几个亲传弟子,还有武馆里平日被韦阳教导过的学徒,全都站了起来。
“大师兄!”
惊怒交加的沉喝响起,一个个全都冲上了擂台。
几个亲传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江澈。
张文起呆坐在椅子上,原先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昂情绪,突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背上。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眼里如天般的大师兄,就这么被一拳打死了?
就一拳。
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怪物?
可笑的是。
前几天在练舞室,他居然为了争风吃醋,主动堵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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