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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白揽月祝晏辞

溪照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边扔一边吼。白揽月听不懂,只觉得野人肯定在骂她。她又试了几种药。无一例外。不管是有色有味还是无色无味,亦或者在肉里加无数香料掩盖,都没用。野人只是闻了闻,就怒气冲冲地扔出来。扔完后,每次都要用听不懂的兽语骂咧咧一顿。最后,白揽月扔给他一块干净的肉。野人闻着没问题,一口吞进去。吞进去之后,意犹未尽地朝着白揽月嘶吼。白揽月让人送了一盆来。一块一块投喂给野人。野人狼吞虎咽。吃饱后,对白揽月的敌意消散了一些。他没再嘶吼,而是躲到了笼子一角,蜷缩起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记忆,与野兽无异了。”白揽月说。沉吟了片刻。白揽月又道:“阿灯,我有个假设。”“在这个假设之下,一切都顺起来了。”阿灯等着白揽月继续往下说。白揽月:“假设,白家的先锋军...

主角:白揽月祝晏辞   更新:2025-02-08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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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白揽月祝晏辞》,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边扔一边吼。白揽月听不懂,只觉得野人肯定在骂她。她又试了几种药。无一例外。不管是有色有味还是无色无味,亦或者在肉里加无数香料掩盖,都没用。野人只是闻了闻,就怒气冲冲地扔出来。扔完后,每次都要用听不懂的兽语骂咧咧一顿。最后,白揽月扔给他一块干净的肉。野人闻着没问题,一口吞进去。吞进去之后,意犹未尽地朝着白揽月嘶吼。白揽月让人送了一盆来。一块一块投喂给野人。野人狼吞虎咽。吃饱后,对白揽月的敌意消散了一些。他没再嘶吼,而是躲到了笼子一角,蜷缩起来。“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记忆,与野兽无异了。”白揽月说。沉吟了片刻。白揽月又道:“阿灯,我有个假设。”“在这个假设之下,一切都顺起来了。”阿灯等着白揽月继续往下说。白揽月:“假设,白家的先锋军...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白揽月祝晏辞》精彩片段


一边扔一边吼。

白揽月听不懂,只觉得野人肯定在骂她。

她又试了几种药。

无一例外。

不管是有色有味还是无色无味,亦或者在肉里加无数香料掩盖,都没用。

野人只是闻了闻,就怒气冲冲地扔出来。

扔完后,每次都要用听不懂的兽语骂咧咧一顿。

最后,白揽月扔给他一块干净的肉。

野人闻着没问题,一口吞进去。

吞进去之后,意犹未尽地朝着白揽月嘶吼。

白揽月让人送了一盆来。

一块一块投喂给野人。

野人狼吞虎咽。

吃饱后,对白揽月的敌意消散了一些。

他没再嘶吼,而是躲到了笼子一角,蜷缩起来。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记忆,与野兽无异了。”白揽月说。

沉吟了片刻。

白揽月又道:“阿灯,我有个假设。”

“在这个假设之下,一切都顺起来了。”

阿灯等着白揽月继续往下说。

白揽月:“假设,白家的先锋军调查到白家作战阵法被泄露,想要将消息传递给白家军,他们却遭遇到了追杀,唯一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带着那封信逃走。”

“幸存者应该是想要将那封信交给我,不幸的是,他被祝长筠的人发现了,祝长筠的人抢走了半封信。”

“幸存者带着剩下的半封信逃走,同时他也中了剧毒,身体机能逐步退化,丧失语言功能,变成了人猴。”

“祝长筠害怕信上的内容被曝光,害怕他勾结敌国窃国之事被揭露,便想毁掉暗语的源本——白家家训,以绝后顾之忧。”

“白家家训藏在神玑山,神玑山上高手如云,祝长筠没有万全把握,迟迟未动。”

“我死后,神玑山各个堂主为我奔赴丰京,也给了祝长筠机会,飞龙卫这才伺机攻进神玑山,抢走白家家训。”

“后来,我们的人阴错阳差找到了那位幸存者,得到了幸存者手中那半封信的内容。”

再后来。

她解读出了那半封信的内容,知晓了白家覆灭的真相,知晓白家军节节溃败的真相。

她还找到了那个因中了剧毒而彻底退化成猴子的幸存者。

一切的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阿灯怔忡。

的确。

在这个假设下,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真相呼之欲出。

“苍天有眼。”他道。

“苍天有眼吗?”白揽月想笑。

她笑出来的却比哭还要难看。

若真的苍天有眼,为何要牺牲那么多无辜之人?

整个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铁血儿女,数以万计的铮铮白家军,无数无辜的百姓,还有神玑山上的那些年轻弟子……

他们犯了什么错,要在这权利的漩涡中被碾压的尸骨无存?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夜无月。

只有寥寥几颗星星闪烁。

院落无灯,只有风萧萧。

天与地,仿佛都陷入到了漆黑中。

白揽月的声音在黑暗中透出森森寒意。

“阿灯,给祝长筠找点麻烦吧。”

阿灯:“请门主吩咐。”

白揽月眯起眼睛。

之前,她非常恶心她的灵魂在祝长筠身边待三年。

现在,她感谢那三年的经历,让她掌握了不少隐秘。

“今年的新科状元你可知道?”

阿灯:“新科状元杜崇竣,是得鹿书院的学生。”

白揽月:“杜崇竣才学如何?”

阿灯:“顶多算是中上之姿,不算特别出众,这次秋闱能够位列三甲,高中状元,也算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白揽月冷笑:“黑马?”

“他顶替了一位寒门学子。”

“那位名落孙山的寒门学子在放卷的当日,发现他的卷子被人替换,杜崇竣的卷子才是他的。”


阿灯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屋子里。

他站在距离白揽月三米左右的位置,语调幽幽,“我怕你受欺负。”

“春雨的厨艺是神玑门最好的,夏叶这丫头最擅长照顾人,但,她们只有三脚猫功夫,若是遇见了高手,保护不了你。”

“所以呢?”白揽月问,“神玑门内高手如云,找不出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弟子?”

阿灯沉默了。

白揽月一下子坐起来。

她盯着阿灯:“是不是神玑门里出现了变故?”

阿灯垂下眸子,不言语。

“阿灯!”

阿灯叹了口气:“门主,您刚刚归来,不该操心这些事。”

白揽月:“你也说了,我是门主。”

“我是门主,就有资格知道神玑门的现状,告诉我,神玑门发生了什么?”

阿灯沉默了许久。

才道:“三年前,神玑门遭遇袭击,人员损失巨大。”

白揽月一震:“谁?谁袭击了神玑门?”

阿灯眼眶通红。

他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飞龙卫。”

听到这三个字,白揽月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整个大炎王朝,能用跟“龙”沾边的字眼,只有祝长筠。

飞龙卫,是祝长筠的专属大内侍卫。

“飞龙卫?袭击神玑山?”白揽月脸色极难看。

阿灯:“三年前,门主死亡的消息传出后,我率领堂主们急匆匆下山赶赴丰京,只留下一些年轻辈的弟子守山门。”

“我们离开神玑山没多久,持有皇帝令牌的飞龙卫强行闯入,见人就杀。”

“飞龙卫高手如云,留在山上的弟子们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上绝路。”

“生死攸关之际,是我们收留的死士门出手相助,神玑山才不至于全灭。”

阿灯句句悲恸。

“我们回来的时候,神玑山鲜血遍地,尸体横七竖八,他们有的才十几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岁。”

“那一天的神玑山,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活下来的孩子们目睹了那场残酷的战斗后,夜夜做噩梦,不少孩子无法在山上待下去,选择回家。”

“没有家的孩子们每每夜里都抱成一团,哭着入睡。”

“门主。”阿灯跪下来,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白揽月心尖颤抖。

她死后,灵魂始终在祝长筠身边,竟完全不知道祝长筠还下过这样的命令。

“飞龙卫为何要攻山?难道他们只是为了杀戮?”白揽月问。

阿灯:“不,他们来找东西。”

白揽月:“找什么?”

阿灯:“白家家训。”

“找到白家家训后,他们想杀了所有人灭口,他们没有预料到神玑山上会有死士。”

“飞龙卫与弟子们战斗损伤严重,擅长暗杀的死士们加入后,形势大逆转,飞龙卫才没有再恋战,纵如此,死士们也死伤无数。”

白揽月颤抖不停。

白家家训。

祝长筠血洗神玑山,竟只为了白家家训。

白家家训是白家暗语的源文。

想要破解白家暗语,必须要用到白家家训。

白家家训从不外传,也不做抄录,放于祠堂中,有专门的人看管。

每个白家人,在年满十岁之后,会被专人带到祠堂中熟读背诵。

白家人死光后。

她遣散了白家军,变卖白家资产,白家家训就被放在了神玑山上保管。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给神玑山带来如此灾难。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白揽月捂着脸。

“我是神玑门门主,理应是我给他们遮风挡雨。”

“可,到头来,他们的风雨都是我给他们带来的,我是神玑山的罪人。”

“你不是!”阿灯非常激动地打断她。


云济舟自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人打过。

还是被人当着众位仆人的面打脸。

他一下子就炸了。

“云岚月!你打我?”

白揽月:“我解释过了,我并非故意,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你。”

“一派胡言!”云济舟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分明是你故意打我,云岚月,我告诉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白揽月似笑非笑:“王婆子伤我,我反击,你说我随意伤人。”

“我给你展示证据,你又说王婆子并非故意。”

“我用王婆子对我的方法来对你,你竟然生气了,真可笑。”

“云济舟,巴掌不打在你脸上,你可以轻飘飘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一旦打在你脸上,瞧瞧,你的反应比我强烈多了。”

云济舟再次被噎。

“你……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我哪句说错了?”白揽月逼向云济舟。

“从我进入云家,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欺负我,我不反击,不辩驳,你们就肆意欺凌我,污蔑我。”

夜色之下,她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幽冷寂静,杀意弥漫。

“我为了融入云家,忍气吞声,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我又换来什么?”

“我换来你们的嘲笑,你们变本加厉的欺凌。”

“我死过一次,也醒悟了,云家早就抛弃了我,我又何必硬融进去?”

“我,不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了!”

“我既不要你们,凭什么要被你们欺凌?”

“你也好,其他人也好,从今天开始,谁欺我一分,我还他十分。”

云济舟张着嘴,想辩驳。

可。

他发现,他张了半天嘴,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来。

白揽月的话如锤子一般,一下一下锤到他心底,振聋发聩。

“还有事吗?”白揽月懒得再跟云济舟废话,“没事的话,请带着你的人滚。”

“这话,我不会说三次。”

说罢。

她冲着云济舟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

“在我说第三次的时候,你们,都将变成死人。”

“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我不杀人,谁若不信,大可留下试试。”

云济舟习惯了那个唯唯喏喏的白揽月。

对咄咄逼人,杀气大开的白揽月,有种说不清的畏惧感。

在这股畏惧感之下,他想跪拜,想臣服。

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云岚月,老子就不信,你敢杀我们!”

白揽月语气轻飘飘:“我杀了你们又如何?”

云济舟气结:“你!你若杀人,云家不会放过你。”

白揽月笑了。

她是在笑,那双眼睛里的寒气却越发浓郁:“哦,是吗?”

“云家将抛弃十几年的我接回来,还恢复我大小姐的身份,你觉得,云家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欲盖弥彰,会因为我杀几个人而让我死?”

“云家既然不敢让我死,还能威胁我什么?”

云济舟性格暴躁,却不是个傻子。

他很快就明白了白揽月的意思。

云家的确不敢对她怎么样。

若白揽月死了,无人替清欢嫁过去,云家承受不住那个人的怒火。

甚至。

即便白揽月将他杀了,云家也不会追究什么。

死了他,云家还有无数子孙。

他的命与云家的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

白揽月显然早就看透了这些,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想通这些,云济舟后背泛出阵阵寒意。

“都退下。”

众人离开后。

云济舟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白揽月一眼:“你别太小看云家。”

“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云家大小姐,与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些人,云家惹不起,你也惹不起。”

留下这段模棱两可的话,云济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确定院子里的人都离开后。

白揽月快速回房,将门关闭。

她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吐出一口黑血。

鬼医试药留下的残毒非常霸道。

她气血乱涌,五脏六腑中似有万马奔腾。

身体的经脉紊乱,毒素所到之处,寸寸龟裂。

经脉断裂的痛苦,堪比凌迟。

她盘膝坐下,调整内息,强行将逆涌的气息压下。

等身体稍稍恢复。

她才有时间从云岚月那堆乱糟糟的记忆中理清楚云济舟留下的那番话。

理清楚后。

她额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好一大盆狗血!

这盆狗血还与她有关。

不久前,闭关三年的司天监监正突然出关,对祝长筠进言:帝王星旁原本已经暗淡的天府星重新亮起,皇后娘娘将重归人间。

那牛鼻子老道有点本事,还推衍出了时间,方位。

祝长筠按照牛鼻子的指示微服出宫,撞见了“打抱不平”的云清欢。

云清欢的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

恰好,云清欢手腕上还有一个月牙标记。

时间,方位,长相,独特的月牙标记以及爱打抱不平的性格。

祝长筠笃定云清欢就是她,当即表明了身份,希望云清欢随他入宫。

云清欢有婚约在身,婚约对象是麟王祝晏辞。

麟王半张脸被毁,腿是瘸的,性格阴郁狠辣,未成婚却有一对龙凤胎儿女,

云清欢本就对麟王不满意。

祝长筠出现后,云清欢更看不上麟王,云家也想攀更高的枝。

只是婚期在即,云家不敢悔婚,于是想出了让云岚月替嫁的招数。

理清楚这段记忆,白揽月忍不住犯恶心。

那个自诩深情,口口声声说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男人,转头就将别人错认成她。

可笑至极。

不过,还好祝长筠认错人。

如果直接认出她,她宁可再死一次。

话虽如此。

白揽月还是担心。

祝长筠会认错,司天监的牛鼻子就不一定了。

若牛鼻子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以祝长筠这癫公的手段,武功尚未恢复的她插翅难逃。

替嫁到麟王府倒是条路。

祝晏辞是祝长筠的小皇叔,掌管着神狱司。

神狱司管理着天下罪犯,掌管着天下之恶,就连祝长筠也忌惮他几分。

只是。

年少不懂事时,她与祝晏辞结过梁子,不死不休的那种。

祝晏辞毁掉的半张脸,她干的。

祝晏辞瘸掉的双腿,她断的。

祝晏辞阴郁狠辣的性格,她骗他骗的。

祝晏辞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若是被认出来……

白揽月打了个冷颤。

这条路行不通。

还是趁早远走高飞吧。

白揽月准备去收拾些金银细软。

起身后,她猛然察觉到不对。

“糟了!”


老者慢慢起身来。

他拿起扫把:“张管事,抱歉,我在扫地。”

胖管事惊魂未定:“你大半夜扫什么地?你抽风了?”

“白天的活不够你干的?”

“别扫了,你是山长特意关照过的,一把年纪大半夜扫地,搞得跟我苛待你一样,传到山长耳朵里,我还混不混了?”

“快回去快回去,大半夜扫地还跪拜,吓死老子了。”

胖管事骂咧咧去放水。

老者步履蹒跚回屋。

他坐在镜前,缓缓将脸上的老人面具摘下来。

……

深夜,月色莹莹。

银白色的光芒笼罩着丰京,也笼罩着疾驰的马车。

马车上。

祝晏辞小心地照顾着已经熟睡的星灿。

一旁,惊蛰跪在车里,羞愧难当。

“属下守护小世子不利,请王爷责罚。”

祝晏辞:“三个月俸禄。”

惊蛰脸色发苦:“王爷,您知道的,属下头可断,血可流,钱财不能丢,要不,您还是打属下三十军棍吧。”

祝晏辞:“钱比你的命还重?”

惊蛰:“王爷此言差矣。”

“三十军棍要不了属下的命,三个月俸禄能。”

祝晏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确定三十军棍?”

“太多了吗?”惊蛰道,“要不,二十?”

祝晏辞:“五十。”

惊蛰瞪大眼睛:“那不行。”

“五十军棍不好糊弄,我打点行刑兄弟们的钱远超过三个月俸禄,这样还不如罚属下三个月俸禄呢。”

祝晏辞:……

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贪财的玩意儿?

当初的惊蛰桀骜高冷,视钱财如粪土。

被某人训练了几个月,怎么就成了铁公鸡?

“六十。”祝晏辞冷声道。

惊蛰麻了。

他有种预感,再继续讨价还价下去,说不定就变成八十军棍了。

“王爷,您明明一眼就看破了真相,可以直接让神武卫带走云清欢,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惊蛰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转移话题。

祝晏辞没有回答。

惊蛰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时不时沉默的性子。

他继续絮叨:“那个云大小姐是有点奇怪,明明她跟属下不认识,语气却很熟稔,她的眼神,也像极了多年前训练我的那个凶残女人……”

惊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忙捂住嘴。

祝晏辞盯着马车里的微弱烛光,眼睛微闪。

原来。

不止他一个人觉得熟悉。

“调查一下云家大小姐。”祝晏辞道,“事无巨细,悉数汇报给本王。”

“是。”惊蛰道,“那,军棍的事儿……”

祝晏辞不理他。

“王爷一言九鼎,说三个月俸禄就三个月俸禄,属下认罚。”惊蛰肉疼。

六十军棍会将他打个半死,还不够医药费和误工费的。

远不如罚三个月俸禄划算。

三个月俸禄啊,肉疼。

转念一想,三个月俸禄换小世子活过来,他赚大了。

没什么比小世子平安更重要。

惊蛰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一夜北风。

天寒地坼。

到了后半夜,乌云密布,月光被遮住。

有细盐一般的雪花纷纷而下。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冷风吹着窗子,破旧的窗子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没多久。

窗子被吹破,寒风裹挟着雪花落到屋内。

火炉中的炭火燃尽后。

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不多时,屋内屋外已然是同一个温度。

冷!

白揽月感觉到全身冰冷,如坠冰窖中。

一如当年,刚生下孩子的她被祝长筠关到水牢里那般,冰冷彻骨。

恍惚中。

白揽月仿佛看到即将临盆的自己。

因怀了双胎,她的肚子大到离谱,一行一动非常笨拙。

她肚子太大,动不动就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那天,小雪纷纷。

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准备就寝的她接到宫人来报,说祝长筠邀她赏梅。

青禾劝她,她的肚子太大,下雪路滑,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她不舍得放弃见祝长筠的机会,还是应邀去了梅林。

后来……

她被祝长筠的宠妃推了一把,漫天鲜血。

她的血与梅花相映,在雪地里蜿蜒成一道道血色。

双胎位置不正。

羊水破裂后,那两个孩子也危在旦夕。

她拼死将那两个孩子生下来。

哥哥奄奄一息,产婆拍了许久的脚丫,他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妹妹在她肚子里待了太长时间,生出来的时候小脸紫黑紫黑的。

接生嬷嬷用力拍打着她的脚心,拍到小脚丫都肿了,她也没能哭出来。

后来啊。

后来,健壮一些的哥哥和本就虚弱的妹妹都没能活过一天。

她则因为大出血昏迷不醒。

等她醒来时,宫人告诉她,那两个孩子已经死了。

她想去看一眼孩子们最后一眼,宫人却说,皇上下令,那两个孩子过早夭折,是不祥之物,已经抱出宫埋葬了。

她崩溃了,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找宠妃拼命。

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却挡在宠妃跟前,一脸厌恶地看着她,恶狠狠地训斥她,还以宠妃受了惊吓为由将她关到水牢。

冰冷的水,刺骨冰寒。

那种冰冷,那种绝望,就算隔了前世今生,依旧刻骨铭心。

白揽月从愤怒和绝望中醒来。

醒来时,天已微微亮。

眼前,没有水牢,没有鲜血,也没有祝长筠和宠妃。

只有破旧的窗子和熄灭的火炉,以及随着破窗飘进来的寒风和雪花。

“是梦啊。”白揽月坐在床上,回不过神来。

可不是梦么?

她的孩子早就死了。

这么多年,那两个孩子怕是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可惜,她至今仍旧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被葬在哪里。

这些年她未去看过他们,不知他们会不会怪罪她。

想到那两个只来人间一天的孩子,想到她连抱都没来得及抱过他们,白揽月心如刀割。

不管过多久,他们依旧是她无法忘却的绝望。

只要想起,心便千疮百孔。

眼泪不自觉涌出。

白揽月擦拭眼泪时,却发现早已满脸泪痕。

泪痕暴露在寒冷中太久,已经凝结成冰。

冰渣贴在脸上,擦拭时生疼生疼。

白揽月索性不擦了。

她起身找东西将破窗堵住,又重新点燃了炭火。

温度升上来之后,脸上的泪痕也随之融化。

新旧眼泪一并涌出,如雨下。

哭够了,白揽月才敛起所有情绪。

“出来吧。”


不等云盛辉回答。

白揽月继续道:“谨小慎微?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小心翼翼讨好云家每个人,任凭云家人欺凌?”

“呵,我将你们当亲人,为了融入云家我忍气吞声,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看不起我,处处磋磨我,欺凌我,甚至把我逼到死路。”

“可惜我没死,我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同时我也想明白了,捂不热的家人,不要也罢。”

白揽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杀气。

“希望你们谨记,你们把我找回来,是有求于我,你们是想让我替云清欢嫁给麟王,不是我求着回云家的。”

“我回来,更不是被你们磋磨的。”

“从此之后,谁若敢惹我一分,我还给他十分。”

留下这番话,白揽月甩袖离开。

云盛辉望着白揽月的背影,怔怔的。

这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女儿,竟如此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载,自诩见识过无数大场面。

说是泰山崩于前不改色也不为过。

在这个女儿跟前,他却总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只在当今天子和麟王殿下身上感觉到过。

云盛辉想到麟王看白揽月的眼神,心思开始活络。

麟王明显是对这个逆女有兴趣。

若这个逆女能讨得麟王欢心,能够成功嫁入麟王府,这对云家来说是极大的助力。

至于清欢……

清欢可是被那位看上了!

那位是九五之尊,是天下之主,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只要那位出面,清欢必定能全身而退。

到时,逆女嫁入麟王府,清欢入宫成宠妃。

一箭双雕,云家定能一飞冲天。

想到这里,云盛辉豁然开朗。

“以前的确是为父疏忽了。”云盛辉放软了声音,“你放心,从此以后,云府再有人对你不敬,你尽管处置。”

白揽月眯起眼睛。

这云盛辉方才还怒气冲冲,恨不能将她生剐了。

一转眼,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

白揽月不会天真到认为云盛辉会愧疚。

云盛辉态度大变,极有可能没憋好屁。

白揽月懒得去想云盛辉的目的。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不长眼的尽管来。

白揽月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走到不远处,看到了候在不远处的云济舟。

云济舟率领着那十几个护卫,正好挡住了白揽月的去路。

白揽月:“滚开,好狗不挡道。”

云济舟皱着眉头:“我有事跟你说。”

白揽月:“怎么?你想好把脑袋摘下来给我当球踢了?”

云济舟脸色不好看:“你非要这般咄咄逼人?”

白揽月冷嘲:“你们云家人真可笑,动不动就说什么把脑袋摘下来给我当球踢,等我将事实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又说我咄咄逼人。”

“你也好,云济民也好,都虚伪到令人恶心。”

云济舟无言以对。

“抱歉。”他道,“我真的只是一时口快,我向你道歉,你总不能真让我摘下脑袋来吧?”

白揽月对云济舟的话毫无兴趣:“既然你不肯摘脑袋,那,你可以滚开吗?”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你……”云济舟咬了咬牙,“你们都让开。”

白揽月看都没看他一眼,穿过众人,扬长而去。

看着白揽月的背影,云济舟表情复杂。

他虽然没有靠近现场。

但,现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

他与云家其他人一样,非常笃定白揽月是凶手。

小世子指认清欢后,他也认为,是白揽月嫉妒清欢,蛊惑了小世子污蔑清欢。

可是,后来的事颠覆了他的想法。

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分辨出来谁是凶手。

清欢面对铁证,还倒打一耙。

母亲则无脑护着清欢。

再加上之前清欢自己打自己一事。

他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很怀疑,那个善良单纯的清欢,真的善良单纯吗?

从前,清欢总说白揽月因嫉妒她欺负她,又有几分真假?

如果清欢说得都是假的,那他都做了什么?

这个念头涌上来后,云济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难受得很。

“对不起。”云济舟对白揽月说。

白揽月置若罔闻。

“我是想告诉你,清欢上面有人护着。”云济舟提高了声音,“那个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就算是有麟王殿下撑腰,你也惹不起。”

“今天你跟清欢结下了大梁子,我劝你趁早做打算。”

白揽月脚步一顿。

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已,她继续往前走。

护着云清欢的人,不就是祝长筠吗?

现在的她,的确惹不起祝长筠。

她武功还没恢复,若被祝长筠发现了真实身份,她插翅难逃。

但。

这不代表着她会忍气吞声。

她当皇后那些年,为了得到祝长筠的一个回眸,为了让祝长筠多看她一眼,她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污蔑和陷害。

为了祝长筠,她忍了常人所不能忍。

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她甚至丧失了自我。

如今。

她不爱祝长筠了。

她以新的身份和身体重获新生,任何人都不能再欺凌她。

至于祝长筠……

白揽月眼神变狠。

残毒未消,她无法远走高飞。

留在丰京,她与他迟早会见面的。

她暂时不能确定祝长筠是否能将她认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先找到一个绝对信任的人,联系起她的旧势力。

白家旧部暂时无法联系,她想要避开祝长筠和祝晏辞,最好的选择是江湖上的势力。

“阿灯。”白揽月望向远处。

“我,回来了。”

远处。

得鹿书院的一角。

一个正在扫地的老者突然停住了扫把,似有感应一般,他抬头往云家所在的方向望去。

痴望了许久,许久。

就在他如以往那般以为希望会落空时,天空突然升起了烟花。

烟花无花,只有砰砰砰的声音响彻。

在深夜中尤为响亮。

“门主。”老者激动到颤抖。

他跪下来,砰砰磕头:“您,终于回来了。”

“鬼,鬼啊!”胖胖的管事尿急起夜。

路过院子时,见老者在院子里磕头,吓了一个激灵。

他看清楚老者后,登时大怒。

“老头,你干嘛大半夜出来装神弄鬼,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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